可没想到,偏偏又有个凤枕坏事……不过幸好他应该已经懂了。
才想到这里,突然耳畔一点轻微响动。
白梼以为是有丫鬟们打门外经过,便不以为意地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让他泰然自若的脸色陡然大变。
白梼先前见金钗儿欢天喜地的陪着老太太看戏玩乐,知道她是绝不肯离席的,这才放心来找凤枕算账。
哪里想到,金钗儿竟会出现在这儿!
连正惊心动魄的凤枕也在瞬间屏住呼吸。
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中,金钗儿怔怔地往前走了两步,她有些疑惑,又有点惊疑不定的:“白大哥,你、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白梼的心怦怦乱跳,心中竟盼她是才来,什么也没听见。
但他很快失望。
金钗儿望着他,有些艰难地缓慢开口:“怎么我听着,你们在说、我……我不是原先丢失的府里的姑娘……我不是、金钗儿吗?”
白梼的心已然沉了下去。
凤枕瞠目结舌,他张了张口似乎想力挽狂澜遮掩过去,但看向忍而不发的白梼,仍是决定保持沉默。
金钗儿见白梼不回答,也慌了起来:“我、我真的不是吗?”
她蓦地看向凤枕,也想起那件事来,于是语无伦次地忙说:“可是我……”
害怕,失望,忐忑,绝望,这些情绪催逼着她,像是捉到救命稻草般她不顾一切地说道:“可是我身上有、有一样的胎记。”
直到听到这里,白梼才轻轻地叹息了声。
他做了一个动作:微微转头又淡又冷地扫了凤枕一眼。
倒不愧是凤枕,白梼一个动作,他便已经会意。
于是凤枕清清嗓子,半带点窘地轻声说道:“真正的金、咳,那个……她那点红痣是在右边腰上。”
这点,凤枕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所以那天在大理寺他不顾一切看过她的腰,发现那颗红痣竟在左边,才会反应那么大。
“什么?”金钗儿呆了呆,心头大乱,却又求救般看向白梼:“白大哥,你……你告诉我,我只听你的话,这个破枕头最会骗人的了,我、我是不会听他的。”
白梼刚才看向凤枕的眼神虽淡,实则恨不得将凤枕碎尸万段。
凤枕知道理亏,所以听金钗儿这般说自己,竟也不敢贸然地再还嘴。
其实,太素既然已经认定了金钗儿就是最初那个小孩子,他本来是没必要再瞒着的,只要说清楚就是。
但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一来金钗儿的身份令他多有顾忌;二来,她失了忆,已经不记得先前的事了,要解释起来也困难。
白梼只想两人先慢慢地相处……直到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再告诉她。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面对这般场景。
“钗儿,”他温声唤道,缓步走到金钗儿的身旁:“你问我真正的金钗儿是谁,白大哥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你。”
金钗儿先是一喜:“我就知道……”
话未说完她便戛然止住,仰头望着白梼,打量着他的眉眼,终于把心一横:“白大哥,你、你别骗我,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白梼道:“我没有骗你,真正的金钗儿确实是你。”
“你明明说我跟先前那个是两个人的!”金钗儿嚷起来。
凤枕见状忙退到门口往外看着,免得再有人来又听了去。
白梼还没来得及开口,金钗儿已推了他一把,有些气愤又有点绝望地:“你说谎!我、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做‘她’!当作之前那个……我才不要当别人的替身!”
“你不是什么替身!”白梼握住她的肩膀,正色说道:“钗儿,我不会跟你说谎,如果说这其中有一个替代者,那就是先前那个在府内无恶不作的,至于你,你才是真的!”
金钗儿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连站在院门口的凤枕也惊呆了,回头狐疑地看向白梼。
只见白梼握住金钗儿的手,郑重说道:“钗儿,你要信白大哥,你才是真正的的钗儿,是我一直喜欢的钗儿,也是……”他把金钗儿一把抱入怀中,轻声道:“该成为我妻子的人,只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