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雾气层层叠叠,初春的细雨微凉,雨丝渗透进空气里,飘散而下,朦朦胧胧如湖面升起的雾气。
柳澈深回了己院子,整理闭的包袱。
他打开柜子,拿了书籍和清心咒,转眼又放下了。
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一旁放着的衣衫,翻开的衣衫,拿出底下藏着的两件衣衫和丝帕,放进了包袱里。
旁的,也再没有需要带的。
柳澈深理好包袱,迈出门,外面的雨越发大。
他撑着油纸伞,一路往山上去。
到了院子门口,他将伞收起,伞面上弥漫的雾珠,晶莹剔透,串联而下滴滴落在干燥的地面。
他将食盒放着一旁,进了屋里。
她又不知去哪里了。
书桌前还摆着笔墨,纸上的墨水没有干透。
窗户忽然被风吹开,那一张薄薄的纸,当即随风吹落在地。
柳澈深上前捡起那张纸,意瞥见了上面的字。
‘恒谦,晚间回来看望你师妹一趟,她身子不舒服,需得你来哄她。’
他知道,不是师妹需要子谦,是师父想见他了……
子谦离开几日,师父就挂念在心,他离开几年,她从来不曾说过让己回来。
柳澈深视线落在张纸上,许久才收了回来,将纸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拿镇纸石压着。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屋里传来脚步,柳澈深只能一跃而上,坐在了外头的房梁上。
他下意识地避开,他害怕控制不住己下的情绪,让她发了端倪。
才刚刚上去,就看见那抹白『色』身影。
她抱着一只仙鸽出来,到桌前,将那字条绑在了仙鸽的腿上,却没有马上放飞仙鸽。
而是站在窗旁若有所思,似乎在犹豫什么,下不了决定。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必是和子谦有。
她或许怕样叫他回来太过直白罢?
柳澈深嘲一笑,看着她,心里不甘。
再不甘又怎么样,她眼里也不会有他……
他般想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转头看来。
他第一次不想躲,也难得任『性』地没有避开。
他想,她要是看见己,会不会很惊讶,会不会短暂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惜她没看见,只看了一眼趴在门口睡觉的坯畴,就收回了视线。
他有些失望,又庆幸她没看见,否则只怕一眼就会知晓他的不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