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师父为何这么说?”
“你到如今还叫我师父,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师父尊敬了?”拈花有些不开心,挣脱他的手。
柳澈深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伸手轻轻摸向她的肚子,“我要是将你当师父尊敬,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拈花听到这话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什么?”
柳澈深见她一脸茫然,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话间宠溺,“你连自己怀了身子都不知道?”
拈花闻言都有些恍惚,难怪她这阵子情绪如此不稳定,原来是肚子里揣了个小玩意儿。
她一想到自己还为那档子事不开心,瞬间有些难为情,好在刚头没有说出来,否则真是没脸见人。
柳澈深看着她许久,起身靠近她,轻轻亲向她的唇瓣,颇有些流连,“师父别勾引我了,弟子忍得难受。”
拈花当即面上通红,伸手推了他一下,“别胡说,我才没有。”
柳澈深被她微微推开了一些,看着她眼里带笑,却没有说话,显然一清二楚。
拈花越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根都红了,“你别这样看我。”
“师父,鸳鸳来看你了!”外头传来了声音。
柳澈深看向外面,微微敛眉。
荪鸳鸳很快就跑了进来,后头恒谦也跟着,“你慢点,别惊到师父。”
荪鸳鸳可顾不了这么多,当即往她这边来,“师父,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好多好吃的,都是别处没有的。”
柳澈深看着她黏着拈花,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到了拈花要午睡的点,便要带他们出去。
他出门一转身,和煦的神情就淡了许多,“不要总来,衡山的事物不繁忙吗?”
如今他们算是隐居在此,根本没有几个人知晓他们的踪影。
魔界也只有贺大人领着心魔找到了这处,不过柳澈深不想再与魔界有过多的牵扯,不曾理会。
贺大人也没有勉强,始终尊他为魔主,魔界也至始至终都认他为主,即便他从来不回去。
除此之外,便只有这两个烦人鬼。
荪鸳鸳自然不肯,“你别以为师父嫁给了你,就是你一个人的,她还是我们的师父呢,我们自然随时都可以来看他。”
柳澈深闻言没有说话,也不曾理会。
荪鸳鸳见他这般神情,当即开口,“你可不要打什么坏主意,我已经将两个世界改到一起,书也已经撕了,再没有人能改一笔!”
柳澈深听到这话,抬眼看着荪鸳鸳,难得气着。
恒谦只能开口缓和一下气氛,看向柳澈深,“她也就这几日有空,往后付师叔要把事务都交给我们,专心修仙,我们大概十天半个月才能来一次。”
柳澈深听到这话面色缓和许多,虽然十天半个月对于他来说也多了,他希望的是一年半载来一次,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荪鸳鸳当即看向恒谦,似乎输了一般,“你干嘛要说出来!”
“你少打扰些师父,她如今怀了身孕,你总叽叽喳喳吵到怎么办?”
荪鸳鸳气得脸色不好看,“关你什么事,你不就是嫉妒师父更宠我吗?”
恒谦不服气,“师父哪里最宠你?”
拈花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三人站在外面,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她装睡了,否则他们肯定又会到她面前争辩,谁才是她最爱的徒弟……
她还不能偏袒任何一个,一偏袒就是翻旧账的时候,绝对不会消停。
拈花不敢出声,装睡还真的就睡着了。
到了夜里,灵兽山越发热闹,吃过晚上饭的人,纷纷出来散步闲聊,很是悠闲。
柳澈深牵着她散步。
拈花本以为只是平常的散步,等见到面前漫天的萤火虫,才想起自己前日和他说过,想看萤火虫,可惜这处没有。
也不知他去哪里寻来的?
柳澈深领她坐下,伸手抓了一只萤火虫,到她面前,“师父,你的萤火虫。”
拈花看着萤火虫,在他手里慢慢飞起,似乎惊动了其他,纷纷飞起,像满天的星星。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柳澈深,心有些化了,“我突然很想摸摸你的龙角。”
柳澈深闻言微顿,声音都有了几分低哑,“龙角不能乱摸。”
拈花是真的好怀念他往日喝奶的时候,那微微泛红的龙角,软软的,早知道那些时日就该多摸摸。
柳澈深拿她没有办法,头顶变出了龙角,微微低头,靠近在她面前。
拈花看着他微微闪光的白色龙角,当即伸手环上他的脖颈,抬头亲了亲他的龙角,她也不敢摸,毕竟这是他的敏感处,真摸了遭罪的可是她了,谁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柳澈深龙角微微泛粉,抬头吻上她的唇,不过是浅尝既止,怕太过了克制不住自己。
拈花闻到他唇齿间的奶香,忍不住有些犯愁,“你说我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玩意儿?”
这可难倒了柳澈深,男娃娃女娃娃倒是可以猜一猜,这个可猜不出来。
拈花靠在他怀里,颇有些忧心忡忡,“还是像你好,生一头白色小小龙,值钱些。”
柳澈深听到这话,似乎心有余悸,当即认真说道:“你可不能把它卖了。”
拈花听到忍不住想笑,她还真有这个念头,不过她可舍不得。
她其实更想看到肚子里的小玩意儿,想要有和他长得很像的小小龙。
她记得他小时候写的字,还有那满屋子的书,那小玩意儿肯定很像他。
一个小小的他呢。
柳澈深见她呆在怀里一会儿犯愁,一会儿摸摸肚子,显然很爱操心。
他眉眼一弯,心都化了。
拈花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先把挂在床头的灯笼拿下来!”先头晃起来,她都没眼看!
柳澈深却没了声音。
拈花看向他,“你听见没有?”
柳澈深非常执着,“不行。”
拈花:“为什么不行?”
柳澈深也不知从哪里听来,“这是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拈花有些羞,这定情信物和别人的可完全不一样,他一本正经的性子,怎么偏偏对灯笼如此执着?
“那……那小玩意儿出来问起来怎么办?”
柳澈深想了一想,“那便告诉它,没有灯笼就没有它。”
拈花突然想到现下这灯笼可不是话本里头的那只灯笼,什么定情信物,“你分明就是喜欢玩灯笼!”
柳澈深闻言眼里含着极深的认真,低头看来,满眼都是她,“那是师父第一次和我这么亲昵的信物。”是她第一次愿意接纳他,不再把他当成一个没有长大的弟子看待。
拈花听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上他认真的视线,连忙点了点头,领悟地非常到位。
看来他不是喜欢玩灯笼,是喜欢灯笼下的她。
真是不像话,不过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