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纶撇嘴:“侠客找到一个情报,阿蒂尔去确定情报真实性了。”
顿了顿,他说:“那个人的姓氏和你一样,姓中原。”
中原中也的眼睛刷得亮了。
就在此时,家门口的门铃突然被人摁响了。
中原中也和威纶同时怔了怔,威纶放出圆后惊讶地发现他的气自动消失了?
“……太宰治?”
威纶想到之前中原中也提过的持有无效能力的人,他意味不明地看向中原中也:“你和他说了位置?”
中原中也的表情有些难看起来:“不,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来的时候也做了伪装,绕了远路,这家伙……”
威纶提起了几分兴趣,他用下巴指了指门:“让约翰回去做饭,他不能碰到太宰治,你去将人请进来。”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太宰治的扮相看上去很凄惨。
他的额头绑了绷带,脸上贴了胶布,一只眼睛裹着,手臂吊在胸口,另一只手还扶着一个拐,仿佛被人痛揍了一顿似的。
中原中也开门后看到这样的太宰治,饶是他心中早已提高了警惕,也下意识地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没事吧?”
太宰治微微低头,眉眼间俱是不安和沮丧:“森医生被抓走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中原中也:“……啊?”
中原中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懵逼,他虽然做了试探港口高层包括森先生的计划,但还没开始执行,除了刚和威纶聊了这件事,也没告诉任何港口afia的人啊!
森鸥外怎么就被抓了?
中原中也的神色凝重起来:“是谁?”
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说:“好像是山本干部的人。”
“山本先生?”中原中也一直以为山本是首领的心腹,只要有首领的命令,山本的意见不足为惧,可没想到最先动手的居然是山本?
中原中也皱眉:“山本先生抓森医生做什么?”
太宰治额头的刘海儿落下来,挡住了唯一露出来的鸢色眼眸,太宰治尽量收敛眼中的恶意和趣味,他幽幽地说:“我恍惚听了一句,山本干部好像怀疑首领的病情。”
也就是说,原本忠心耿耿的山本干部之所以突然抓走森鸥外,是因为他听到风声,首领的身体有问题,似乎被人为控制了,所以山本干部想通过森鸥外确认这件事。
这和中原中也最初的计划不太一样,中原中也本想让兰波的傀儡人出手,最后一锅端全部退场,方便善后。
如果山本不支持中原中也,那个傀儡干部就不能立刻退场了。
尾崎红叶是新提拔的干部,威慑力不够;中原中也和干部大佐没什么私交,不确定大佐是否会全力帮他。
而十四岁的中原中也当首领,总要有老资历干部给他撑场子,傀儡干部只能留下来。
太宰治仔细观察中原中也的神色,继续可怜巴巴地说:“森医生创造机会让我逃了出来,他说希望少主能去救他。”
中原中也听后心中一动,如果他去将森鸥外救回来,那么森鸥外就算欠了他一条命。
森鸥外能在前首领病重的时候当私人医生,医术水平肯定是很好的。
中原中也想到还在某实验室里水槽里的克隆体,他恰好需要调理身体的专业人员,这是天赐良机啊!
他立刻做出决定:“我知道了,告诉我地址,我去救他。”
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他说:“我带你去吧,那个地方不好找……”
“在说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在周围响起,听起来懒洋洋的:“中也,将人带进来。”
中原中也一愣,他反应过来:“太宰治是吧?你受伤了,我自己去的速度更快。”
中原中也将太宰治带入别墅大门。
太宰治却怔住了,这个声音……
直到亲眼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金发男子,太宰治才确定自己没听错,果然是魏尔伦。
魏尔伦这厮怎么早早跑横滨来找中原中也了?
控制首领的人应该是兰堂,魏尔伦和兰堂明明有矛盾,为什么中原中也会和魏尔伦住一起?
难道魏尔伦和兰堂打出一个镭钵街后,又握手言和了?
在太宰治脑海里转悠着十万个为什么时,斜靠在沙发上的威纶也忍不住想翻白眼。
无他,威纶看到太宰治的一瞬间,就发现这小子身上的气息和眼里的黑暗与过去的自己太相似了。
这么一想,刚才这小子在门口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不,事情估计是真的,但是否是山本干的,森鸥外是否被抓走的,都要打个问号了。
威纶对中原中也说:“既然情况有变,你直接将这件事解决了吧。干部居然窥伺首领的身体状况,甚至私下里抓走首领的私人医生,他既然这么想死,首领会满足他的。”
中原中也听后立刻反应过来,是哦,他不应该去救森先生,真正出面的应该是首领!
如果自己去将森先生救回来,那他和山本干部有什么区别吗?也会被人扣上与首领私人医生关系过好、疑似窥伺首领身体的罪名啊!
太宰治跑来找他,到底安了什么心?
中原中也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宰治,他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我去找首领,让黑蜥蜴追查这件事。”
太宰治眼睁睁地看着中原中也就这么丢下他,自己走了。
黑发男孩立刻没了精神,他瘪嘴,拉长语调:“哇哦,这位先生和首领新收养的少主如此相似,如果其他干部得知此少主还有一个哥哥,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威纶嗤笑道:“什么哥哥?我是他父亲!”
太宰治:“……啥?”
怎么从兄长变成父亲了?
威纶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宰治:“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中也的哥哥?一般人都以为我们是父子。”
太宰治怔了怔,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个魏尔伦。
金发青年穿着浴衣,斜斜靠在沙发扶手,身体半躺在沙发上。
浴衣的带子有些松垮,露出了大片胸膛和大腿,里面应该什么都没穿。
青年那头金色微卷长发恣意凌乱地散落下来,他的眼眸是下垂的,唇角是上扬的,就好像午后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的雄狮,全身散发着慵懒舒适的气息。
但此刻似乎察觉到了有趣的东西,金发青年的姿态虽然没有变,周身气势却有了细微的翻卷,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涌动着。
宛如微微紧缩脖颈、蓄势待发的眼镜蛇王,诡谲而危险。
如果这样的魏尔伦和中原中也站在一起,的确会让人忽视两人的年龄差,误以为他们是父子。
太宰治的神情同样有了细微变化,如幽暗深邃的古井被冷风吹起一丝涟漪,泛起的微光冰冷彻骨。
这个魏尔伦好像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样?
看到太宰治的神情变化,威纶更感兴趣了,他刚要开口,别墅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兰波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威纶?你在家?”
威纶很高兴,他支起身体,扬声道:“阿蒂尔,你回来了。”
兰波一进客厅就看到满身是伤的黑发少年和对面沙发上的威纶。
此刻威纶因坐直身体,身上的浴衣直接从肩膀落了下去,几乎是赤果上身地坐在沙发上。
兰波看到这一幕,他眉心微蹙,脱下大衣,快步走到沙发前,直接将大衣盖在了威纶身上。
威纶:?
兰波将威纶露在外面的胸膛和腿盖严实后,他看了看太宰治,狐疑地问威纶:“你们在做什么?”
太宰治:“…………”
威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