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下意识的『揉』捏指，便知她心里有紧张。
言隽不禁觉得好笑。
明明第一次见长辈的是，最后安抚的也是，“来到这里的确应该拜访一下叔叔，不用担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谁担心这个了……”她声嘀咕着，脑袋越埋越深，“不要你表现什么。”
她低着头，不见表情，乌发间『露』出的耳朵却泛起浅浅绯红。
见长辈什么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言隽轻拍她的肩膀，推开病房门单独迎战，“司叔叔，您好，我是言隽。”
伸不笑脸，然而司父到那个面容温和的男，从一开始就板着脸，面容严肃，“你跟我女儿现在什么关系？”
“目前为止是朋友。”
“目前为止……”这词倒是极有意思，“你跟我女儿认识久了？”
“一年零两个月。”回答的时候毫不犹豫。
“你在跟我女儿搞暧昧？”司父一直眉头紧锁，表情不善。
言隽却保持着微笑，“我一直在等婳婳接受。”
一直在等，等司婳给明确的回应，直到那时才敢做出进一步举动。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确定关系，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地点。
“早上那粥，是你做的？”
“是的，叔叔觉得味道如何？”言隽坦诚点头。
“你倒是好计谋。”司父哼哧一声，没有正面回答。
司婳的厨艺，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昨天没吃女儿送来的粥和菜，或许会认为时间太久厨艺长进，这两顿饭间隔不久，知道女儿做不来那种味道。
“司叔叔误会了，我从来不会算计婳婳，只是平时习惯给她准备早餐。”言隽慢条斯理的解释，短短一句透『露』不少信息。
“你们住在一起？”那瞬间，司父已经想到无数种能。
言隽微微迟疑，解释道：“婳婳刚到景城的时候在公司附近租房，差点遇到意外。”
“什么？”司父顿时仰起身子，差点直接从床上站起来。
言隽把跟踪、偷窥的事简单叙述一遍，司父拳头握得邦硬，直到听言隽说那已经被关进去，这才松开拳头。
“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才换了新的居住地点，成为邻居。”这段意外造就了后面的结局。
听说女儿单独租房被变态跟踪，司父立即消了让女儿搬家的主意。
邻居，不是同居，行吧。
观司父『色』略有缓和，言隽向前递出一份资料，“叔叔，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您。”
言隽拿在里的是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在司父拒绝之前，抢先开口：“这里面是关于婳婳的，望您能收下。”
听到跟女儿相关，到嘴边的咽回去，司父板着脸接过文件袋，当着的面开。里面是许张用订书机装订在一起的彩印纸张，司父随翻页，目光停留半分钟，把东西塞回去。
“来你早有预谋。”那里面全是关于司婳设计的事。
言隽观察着司父的表情，“这是今天早上刚印出来的，因为时间匆忙只能做成简单的效果，很抱歉。下次来望司叔叔时，晚辈一定好好准备。”
昨晚连夜收集司婳的资料，今早印出来，时间有赶。但这份礼物的意义对于司父来说，已经足够。
“没走，就想着下次。”司父轻哼一声。
言隽颔首：“虽然现在未确定跟婳婳的关系，但我也很希望能够得到叔叔您的认。”
“如果我不同意你跟我女儿交往呢？”司父故意刁难。
“那晚辈就继续努力。”言隽态度诚恳。
进退有度，从容不迫，这番仪态和气质，司父约莫揣测出几分。
“你是哪里？”
“景城。”
“景城，言家？”
“是。”
没过久，言隽就从病房出来，坐在外面等候的司婳赶紧站起身，“我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问了我一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
言隽点头，“你的工作、比赛，这事情司叔叔都知道。”
“你撒谎，我爸爸从来不会在这上面称赞我。”司婳不敢相信。
“没骗你，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一直在关注你的事情，或许就像你一样，有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而已。”
“真的吗？”她仍觉得不思议，却是抱着满满的期盼追问：“爸爸，真的称赞了我的设计？”
“真的。”言隽郑重其事的点头，表情很认真。
这种认同感，非一般的令满足，女孩嘴角挂起甜丝丝的笑，乌黑的眼珠在发亮。
差点就被『迷』『惑』。
“婳婳，我该走了。”飞往景城的机票在中午，从镇上到最近的机场至少需提前两三个时。
“我送你。”司婳立即回应。
“不用了，留在医院陪陪叔叔就好。”来只为送那份礼物，从一开始就没算让司婳陪一起去机场，“跑那么远送我，等会儿你要一个回来，我也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白天的，她个车就回来了。
“忘记昨天跟你说过什么吗？趁这两天陪陪叔叔，试着跟沟通。”司父受伤，女儿放心不下，留在医院照顾理所当然，这件事已经让父女俩心里产生微妙变化，正需要们自己去磨合。
言隽的总是很有道理，她肯听，对方怎么教的，她就跟着点头。
言隽执意不让送，司婳只好作罢，两就在医院门口告别。
“希望叔叔的身体快点好起来。”
“我会转达的。”
“也希望婳婳早点回来。”
“唔……嗯。”
她浅浅点头，目送言隽离开。
回到病房，她发现父亲正带着老花眼镜查什么东西，走近一瞧，父亲却忽然把那东西藏起来。
司婳只觉得莫名其妙。
室内陷入沉默，司婳回想起言隽临走前教她沟通的方法，正酝酿着从哪儿说起，忽然听到父亲发，“过几天你出国一趟。”
“什么事？”
“你妈妈在那边留有一样东西，去找誉文，会告诉你怎么做。”
司婳是真想不到，妈妈去世这么年，除了各种不同的画，能有什么流落在外？
“你去就是。”
父亲的说一半留一半，司婳提前联系唐誉文，得知确有此事，但也不肯明说，“的确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过来，提前告诉我。”
父亲跟师兄都这么说，她必然是要去的，而且，是妈妈留下的东西呢……
有点好奇。
被这件事搅和，司婳明白此刻不是沟通的好时机，她时不时会机回消息，有心不在焉。
司父观察半响，突然开口：“想去找是吧。”
“爸……”司婳猛地抬头。
“现在追上去来得及。”早已穿女儿的心思。
女儿的事情，没『插』不代表真的不管不顾，天娱那场比赛，虽不在现场，但面对众的直播，一次都没错过。
言隽给的文件袋里装着厚厚一沓，有许是不曾见过的。
言隽能送出这份“礼物”给，说明用了心。
而且，不仅是从邻居口中听说司婳带了回家，昨晚也在护士口中听到，那个相貌英俊的男对年轻的女孩么照顾。
“早上，送了我一份礼物。”司父把放在枕边的那沓彩印纸拿出来，递到女儿面前。
司婳随翻页，到上面的文字和图片，顿时恍然悟。
接到父亲出意外的消息毫无预料，昨晚是她第一次告诉跟父亲的矛盾，那么这份资料是……
是言隽连夜赶制出来的。
司婳“腾”的一下站起来，“爸，我下午再回来你。”
女儿走后，司父重新戴上老花眼镜，指摩挲着彩印纸上那『色』彩鲜艳的画，眼底隐隐『露』出丝欣慰。
*
川流不息的机场。
言隽携带证件坐在机场内，未检票。
约在出发分钟后接到司婳来的电，但因为受途中各种因素影响，比预计时间晚了半个时。
距离检票时间越来越近，司婳没现身。
言隽电给她，对方接通，语气分急促，“再等一下，再等等我好不好，很快就到了。”
“你别着急，慢慢来。”言隽安抚她，“你没来之前我不会走的，别着急。”
已经准备改签，司婳偏在这时候赶到。
言隽站在原地，望着女孩因为奔跑而通红的脸，“不是说好了，不用来送吗？”
司婳揪着的衣袖，口口喘着气，“因为有不想在电里说。”
言隽扶她坐到旁边的休息椅上，把刚才买的水拧开递给她喝。
上飞机不能自带饮料，这瓶水显然是给她准备的，细心的。司婳抱着瓶子抿了口，抬眸望着，“今年以一起去雪吗？”
“嗯？”不知道司婳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是顺着说：“你想去的，随时都以。”
没有比这动听的回答了。
脸颊浮现出笑，司婳伸搂住男的脖颈，脑袋埋过去，在耳畔轻语，“想邀你一起去雪，想把发热的面颊，埋进柔软的积雪里。”
声鼎沸之中，言隽心跳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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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发热的面颊，
埋在柔软的积雪里一般，
想那么……
恋爱一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