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了买礼物才能合心意。”
“我说什么都可以?”
看他那眼神,尽是欺负她的坏心思,司婳干脆装糊涂,抱住他的手臂,闭上眼睛往肩头一靠,“我好困哦,我睡觉了。”
见她耍赖的娇憨模样,言隽摇头,眼里尽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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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当天,言隽的请客地点仍是去年的俱乐部。私人俱乐部可供餐饮娱乐,场地面积宽阔,年年来都有新鲜。
更新鲜的是,今年不仅是景城的朋友,连两年前见过的宋俊霖跑来景城。说是为言隽庆生,主要还是来玩。
两年不见,这位少爷除了长得更帅些,脾『性』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墨镜一戴就是小霸王。
司婳还记得当初去雪山,宋俊霖替他们准备好一场所需用品,是第一个把她误认为言隽女朋友的人。
“好久不见,嫂子又漂亮了。”宋俊霖这话没有调戏的意思,他就真这么大大方方又直白的夸,聊天时,司婳总会被逗。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宋俊霖点了一杯酒,又问司婳想喝么。
此时言隽终于出现,直言阻止,“她不能喝酒。”
“不好意思啊,身体不方便。”司婳的手移到腹部。
宋俊霖这才发现,宽松的裙子是为了遮挡隆起的小腹。
四个月还不是特别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只怪宋俊霖马虎,聊了半天没瞧见。
“恭喜嫂子。”宋俊霖拱手道贺。
虽然时不时跟言隽保持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但这还是宋俊霖参与进言隽在景城的朋友圈,他『性』格外,很快跟人混熟。
今天本是言隽的主场,但这位主角全程护在妻子身边,考虑到司婳怀身孕需要照顾,他们也都歇了心思,没给言隽灌酒。
作为场内最先见证言隽追妻的宋俊霖,此刻最具发言权,“我跟们讲,隽哥追妻绝了知道吗?当时给我那一长条购物清单,现在还保存在我手机相册里。”
“还他俩从雪山下来在我家住那几天,我是……”宋俊霖边说边摇头,夸张的捧着心口,“单身狗被虐到。”
“他们到底做么了?”
“没做么,隽哥那『性』子们又不是不知道,温水煮青蛙,就是我在旁边瞅着特别酸。”明明司婳他们在别墅待的时间不长,他偏就记得清楚,“对了,他还威胁我,老工具人了。”
宋俊霖说话语气特别搞,跟相声似的,大家听着都乐。
这时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小脑袋,两条麻花辫垂下来,宋俊霖听见一道甜甜的声音,“我哥哥威胁吗?他是怎么威胁的?”
循声望去,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从人群中挤进来,是个杏面桃腮的女孩,宋俊霖当即愣在原地。
恰逢此时,言隽搂着司婳出现,宋俊霖机械『性』的仰头,问道:“隽哥,我能追妹吗?”
谁没料到宋俊霖会在这场生日会上对言曦一见钟情。
今年的生日会没再刻意避着书谧,因为她已经非常明确的退回朋友界限。
近一年来,大家都看见裴域跟书谧走得近,以为这俩能成一对。人开玩笑时,裴域总是先观察书谧的神情,见她蹙眉,便勒令朋友不需再提。
酒过巡,人继续热闹,人外出透气。
不知什么时候,一人推门进来喊道:“书谧,裴域找你。”
“我刚才看他在去泳池那条路上,托我喊一声。”
书谧些疑『惑』,但还是站起身,出去寻人。
书谧一走,“带话”的人就拍手起来,“我跟们说,等会好戏看了。”
裴域喝糊涂了,自己在那儿傻乎乎的练习告白,他们这些做兄弟的,不得帮忙推一?
按照提示的方向,书谧抱着疑『惑』往前走,然看道水池边站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隐隐的,听见那人在自言自语。
水池边,裴域原地徘徊,双手紧握于身前上下晃动。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趁着酒劲儿,裴域不断重复这句话,语速很快,生怕自己少说一句会忘掉。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裴域。”
是她!
手指忽然间拧得更紧,裴域心跳加速,紧张到有些喘不过气。
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裴域蓦然回头开口表白一气呵成,“书谧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语速很快,特别快,但已足够听清。
书谧不动声『色』,裴域暗暗咬紧牙齿。
成败在此一举,他眼里满是希冀,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回应……
“对不起。”
冰冷的声音传进耳畔,裴域那么一片刻神情恍惚,觉得自己喝多了产生幻觉。
他『揉』『揉』眼睛,反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书谧本人,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在前一秒,毫不犹豫拒绝了他的告白。
那瞬间,裴域眼里的光灭了。
场面一度尴尬,裴域撇脸抓了抓头发,“嗨,不好意思啊,刚才跟人玩大冒险输了,非要我跟看见的第一个人表白,这回他们是真我整惨了。”
书谧脸『色』微白。
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又去跟谁玩那有大冒险的游戏。
这么明显的谎言,她心知肚明。
她可以放下言隽,却无法违心接受裴域的告白,那跟玩弄情的人有么不同。
毕竟,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裴域,我的很抱歉。”书谧微微鞠躬,再次清楚地、郑重的他道歉。
“跟我到什么歉啊,我游戏输了认罚,拒绝我,很正常。”裴域背对过去,甚至不敢再看她。
跟他到什么歉啊,是他自己要喜欢书谧,书谧不喜欢他、拒绝他,不是她的错。
他用最轻松的玩笑话掩饰内心的悲伤,那层层容下的心脏早已千疮百孔。
本来,不敢奢望。
俱乐部餐厅里的众人迟迟没等来刚才好消息,只听说裴域跟书谧一前一后告别离,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偷偷过二人世界去了?”
“我看不像。”
人猜测他们在一起,人猜测多半没戏,怕尴尬才早早离场。
聚会结束后,司婳偷偷问过言隽,“觉得,他们能成吗?”
“他俩,都是很认真的人。”
认定的事,很难改变,就好比,书谧对另一个人付出心思那么多年,哪怕决定放下,需要时间。
*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到七八月份,司婳时躺着睡觉都会不舒服。
因为怀孕,空调温度不宜过低,过高不行,平常能适应的,怀孕之后好像变得怕热。
言隽心疼得不行,晚上坐在床上用扇子给她扇风。
家里不再是他们两个人,特意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定制早中晚餐,经过细心调理,再加天气变化,司婳的身体情况得到好转。
司婳怀孕七个月时,根据自己的际情况减少工作量。言隽几乎不再出差,每天都准时下班回家陪伴妻子。
偶尔抽不身的时候,最多隔一两天,言隽也会赶回来。
还要每天检查必备功课,比如司婳今天忘记自己擦妊娠油,他一定会记得,“宝宝,今天还没擦妊娠油。”
“困了。”孕『妇』体质不同,些人前期嗜睡,司婳后期越来越容易犯困。
懒的时候,根本不愿动。
“擦完我们就睡,乖啊。”他耐心的哄,拿过瓶子,动作熟悉的替她涂抹,一点也不嫌麻烦。
从得知司婳怀孕始,言隽就始不断学习孕期注意事项,包括每天坚持不懈给她防止妊娠纹的油,只要言隽在家,都是他的活儿。
孕八月,肚子已经很明显,弯腰有些不便。
洗澡的时候怕摔了,弯腰的时候怕她不舒服,小言总再次任『性』把公司丢给临时负责人,给自己批了产假,每天围着老婆身边。
天气转寒的十一月,司婳已经怀孕九月。
一个宁静温馨的早晨,她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发现——
羊水破了。
“言隽。”孕妈妈尚且丝『迷』糊,伸手拽了拽旁边的人。
“怎么了宝贝?”言隽微眯着眼。
司婳:“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