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线——

昏暗狭窄小屋躺着七八个年轻男孩女孩,大十几岁有，小五六岁也有。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那些残忍人贩给们喂了『药』,脑袋昏昏沉沉,即便是醒来也没有精力挣扎。

再则，双手都被粗大绳子绑起来。

有时候们被放在屋子里,有时候会被当做货物一样搬运到车上，每到一个“目地”，人数逐渐减，因为那些孩子都被卖掉。

有人喜欢年纪小,不记事,容易掌控。

有人喜欢身体结实，好养活。

有要男孩。

好几个买家看重言曦那张出众脸蛋,又怕养不好，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脸蛋比不上身体健康。

就这样，剩下言曦跟另一个十岁左右小女孩被在一起。

辗转几次，她隐约见那对人贩夫妻商量着要给她们重新找买家,卖个好价钱,于是她们又被装上车，开去别地方。

这次路途十分遥远，『迷』『迷』糊糊时间概念计算起来,差不多是从早晨开到天黑。

那对夫妻姓李，这次她们两个被暂时带回李家，进柴房。

这里柴房很脏，地面黑漆漆是灰尘，四周堆满各种枯枝干草,到了晚上那些人也不给开灯，总能见老鼠吱吱叫。

旁边女孩吓得大哭，言曦也很害怕，但她能咬紧嘴唇忍耐，“你别哭了，吵醒那些坏人就糟糕了。”

被抓来几天，该哭该闹时候已经过去，如果不话就会挨打。

那些人也很机灵，不会直接打脸身上留伤口，而是用另类方式专挑最疼地方下手。跟那种痛苦比起来，老鼠同屋算得了什么。

月亮逐渐升起，从窗户照『射』进来，借着昏暗月光，言曦在陌地方『摸』索，走到门边。毋庸置疑，门从外面被锁住，根本拉不开。

她又找到朦胧窗户，窗户从里面以打开，但窗口被竖条木块钉死，仅仅能伸出手。

除此之外，再没别出口。

望着窗外月光，眼泪刷刷往下掉，言曦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音，怕招来一顿惩罚。

“姐姐，我们怎么办？我想爸爸妈妈，呜呜呜……”小女孩实在憋不住，放大内心绝望，“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不要放弃，们一会找到我们。”为大姐姐，言曦鼓励安慰着比自己小得妹妹，实际内心跟她一样充满恐慌。

她把身体缩成一圈，寻找安感，心里默默祈祷。

哥哥，『奶』『奶』，妈妈……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曦，我好害怕。

两个女孩在紧张与恐惧度过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木门被推开，外面阳光洒进来，言曦一下子惊醒。

她闻到一阵饭菜香味，那些口味寡淡得菜叶子稀饭跟从吃山珍海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却是唯一让她们填饱肚子活下去粮食。

言曦猛然抬头，发现来不是李家夫妻，而是一个个个子很高，身体较瘦年。

得皮肤有些黑，放下饭碗时候言曦注意到手，十指长茧，一看就常年做活。

年表情冷冰冰，十岁小女孩看一眼都被吓得往后缩。言曦悄悄地咽下一口唾沫，仔细观察接触到每一个新人物。

年放下碗筷离开，一句话没说。

等走了之后，两个女孩才敢拿起筷子，快速往嘴里咽。饭菜不多，哪怕两个食量小得女孩也很快分光。

刚来时候有人闹，故意打破碗不肯吃，结果就真不给吃东西，最后饿得两眼发昏睡不着觉，哭着喊着求饭吃。

总之，在这些事情上耍脾气，受苦会是自己。

这一整天李家夫妻都没出现，来送饭是那个身材高高年，言曦猜测身份，多半是人贩子一员，长得一点都不像。

在回来收碗准备离开时候，言曦忽然鼓起勇气喊了：“哥哥。”

女孩音又娇又轻，起来软软像棉花糖，年动顿住。

“这是哪里？”她小心翼翼开口。

年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仅仅停顿几秒，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言曦怀疑是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

李家夫妻虽然吵闹，但很好『摸』清『性』格，这个年从头到尾就一副表情，根本无法揣测身份，或者说，坏到什么程度？

间这几天偶尔会见到李家夫妻，每次那两人出现，她们都别害怕会被卖到下一个地方。不知什么原因，夫妻俩好像一直没跟对方谈妥价格，因此她们继续被在李家柴房。

那个年每天准时给她们送饭，言曦眼尖发现，胳膊上突然出现两红痕。

“哥哥，你手受伤了吗？”她再次尝试跟年交流，对方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时间比上次长些，仍未开口。

言曦失落闭上眼。

难除了被在这里等人.贩.子转卖，就真一点突破口都没有吗？

当天晚上轰隆雷响，下了一夜雨，半夜降温，她们被在柴房没有遮盖物，两个女孩冷得哆嗦，能抱团取暖。

到第二天言曦就开始发烧。

李家夫妻给她买了『药』，是感冒『药』，并没有根据她身体情况诊治，吃了也不见好。

原本指名要带着言曦买家决换成身体健康女孩，她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十岁小妹妹被带走，头疼欲裂。

李家夫妻当然不舍得带她去医院花钱，另一方面也怕暴『露』身份。

柴房湿冷，继续让言曦待下去会加重病情，万一人没了，们得不偿失。于是李家夫妻把言曦带进大门，绑了双脚扔到一个干燥房间角落。

“小墨，这两天就让那丫头待你房间。”

年没有吭。

从小到大经验告诉，那句话是通知，根本没有反驳机会。

言曦到了晚上会咳嗽，年李墨房间跟李家夫妻房间在房子两侧，隔得远不见，这才是李家夫妻好算盘。

夜幕降临，这里人早早上床休息，李墨进了房间，径直走向硬木板床，掀开薄毯躺上去。

面对未知恐惧，言曦已经没有两日那种意去试探李墨心思，她现在浑身难受。

她嗓子很干，有一股火从心里烧出来，嘴巴起壳，连口水都没得咽。她借助双手爬起来，手指贴到床边，“哥哥。”

床上年蓦然睁开眼。

“水，想喝水，渴。”女孩嗓音沙哑，跟几天见音完不同。

迟迟没等到回应，就在言曦准备放弃时候，李墨忽然翻身下床，去外面端了一碗凉水递给她。

久旱逢甘『露』，言曦抱着碗，第一次那么狼狈往嘴里灌。

“谢谢哥哥。”她把碗里水喝到一滴不剩。

李墨抬眸递出一记眼神，评价：“对一个着你坏人谢，蠢。”

言曦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她知李墨身份，除了在面乖巧一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不管不顾把人臭骂一顿，到时候倒霉绝对是她自己。

在李墨准备对她不管不顾再次将她扔回角落时，一小手忽然搭在了指间，“哥哥，我好像又发烧了。”

“……”

此后是接近半分钟沉默。

李墨伸手『摸』她额头，转身离开房间，没过一会儿端来一盆凉水，浸湿『毛』巾贴在她额。

瞥见她被捆绑双脚，李墨直接拿来一把刀将绳子割断，丢到床底下。

顺把她那张脏兮兮小脸擦干净，待那张细腻白皙脸蛋『露』出来，李墨不由得放轻动，怕用力一下都会擦红她一层皮。

长得这么好看，难怪当时就父母商议，要用她这张脸去换取好价钱。如果不是这副娇弱身体，绝对不会被留到现在。

李墨抬手时候，袖子往下缩，胳膊上被竹条抽打过痕迹『露』出来，言曦才发现，不止她当时看见两条。

大概是时间久了，那些痕迹比较淡，但几天看见红痕依然明显，言曦轻轻碰到了手臂，“哥哥，你手还疼吗？”

李墨浑身一怔。

皮糙肉厚，挨打是家常便饭，从来没人问过一句，会不会疼？

甚至连自己都没想过问题，竟是从一个被拐来女孩口问出来。

李墨收回搭在她额头『毛』巾冷嗤一，“还有心思心别人。”

出语气不爽，言曦闭上嘴巴，被李墨撵回角落。

等李墨上床之后，言曦盯着门口方向，在黑暗站起来，扶着墙往走。

屋里冷不丁响起一音，“奉劝你一句，大门被锁死了，外面天黑下暴雨，别想着逃。”

这种条件下，她逃不掉，如果被发现，不了一顿惩罚。

言曦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肯后退，这时窗外忽然一电闪雷鸣，吓得她尖叫一缩回去。

打雷时候，小小身体缩成一团，像怜流浪狗躲在阴暗角落，直到雷停止，身体不舒服小姑娘昏昏沉沉睡过去。

李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终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小怜跟，站在那里犹豫半响，俯身把她抱到床上。

言曦猛地惊醒，一双惊慌茶『色』眼眸在微弱灯光望着。

“不许说话，睡觉。”李墨掀起薄毯往她身上一扔，语气凶巴巴，自己躺在最外侧，给言曦留下足够空间。

言曦从毯子里『露』出脑袋，终于确认，眼年跟那对恶毒夫妻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