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用对待李通的方式对待刘秀。
为了能在纸上写字,蔡绪宁上回可废了老大劲,才堪堪在每张纸上写下大字。
他在刘縯的书房偷了几张纸与墨水,拎着去了刘秀的院子。悄咪.咪趁着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在他的桌上大书特书。
几分钟过去了,蔡绪宁看着自己的成果。
幽幽说道:“我能把阿秀给灌醉吗?”
吓唬李通李轶的时候他们都是醉醺醺的,那会子把这么丑的字丢出去,蔡绪宁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现在可就不同了……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要在学习指绘的诀窍。
蔡绪宁在直播间的嘲笑中怒写三十张大字。
并把最丑的那几张毁尸灭迹!
…
刘秀归家的时候,照例先去与家里人一同吃食。
刘縯在饭后把几个兄弟留了下来。
刘仲照例是不开口的,他的性格内敛,比刘秀还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刘栩显然是知道刘縯要说的是何事,挑眉说道:“大哥是想说宛县的事情?”
刘縯颔首,在厅中踱步:“南阳宛县,以李家为首。可眨眼间,李家就差点覆灭了。
“听说刑场出了差错,风吹雨动中,旗杆悉数折断不说,就连高台都在雨中大火。这岂不是怪谈一件?”
刘縯在宛县怕是有人,不然这几日内发生的事情,怎今日就知道了?
刘栩:“确是如此,听说大部分李家人都逃离了。文叔,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
刘秀慢吞吞地说道:“若我是宛县县令,现在何不如弃官离开。不论李家被斩的缘由是何,失却了大部分的犯人都算是大罪。若是还想要这个脑袋,索性逃离罢。”
刘栩无奈:“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魄力。”
刘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一回,倒是让文叔说中了。那宛县县令显然也是个硬茬子。在发觉横竖都是个死字后,他假作有事出门,悄悄带着家人行礼偷离了宛县。现在宛县乱作一团,李家人偷着去县衙抢人,倒还真的被他们成了。”
刘秀挑眉,饶有趣味地说道:“这李家中,也当有奇人在。”
才有这般果勇。
刘家兄弟们聚在一处谈完话,刘秀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只是人刚进了院门,几个伺候的人就凑上前来。刘秀挥了挥手:“我无事,你们歇息去。”现在是深秋,刘秀身上的衣裳也早就加了两层。
他低头理着袖口,走到门前,步伐却有点迟疑。
微顿,他弯腰从地上捡了什么东西,盯着看了半晌,把走了一半的下人又叫了回来。
“今日.你们可曾进过这屋门?”
下人们纷纷摇头:“郎君不许,我们平常洒扫也没有进去过。”
刘秀若有所思地点头。
“可有旁人来过?”
“也不曾。”
见问不出什么,刘秀让他们都下去了。
刘秀在屋门前站了许久,确定屋内并无动静,才推开门进去。昏黄的日头散落在桌案,染了一层淡薄的暖色。敞开的纸张摊在桌面上,几点凌乱的墨痕滴落桌角,好似有人曾站在此处,提笔写字一般。
他踱步至桌前,看着那些摊开的纸张。
原是紧张严肃的氛围,在刘秀初窥字迹时,那微蹙的眉头蓦然散开,继而疑惑上挑。
片刻后,刘秀忍不住浅笑,跃然眉梢的笑意鲜明。
“这字,未免也太丑了些。”
蔡绪宁:?
阿崽,你知道这短短几个字,阿爸练习了多久吗?
嗨呀!
蔡绪宁无能狂怒,朝天乱打了几十老拳。
刘秀小人慢吞吞地挪到了桌面前,把蔡绪宁留下的几张大字看了看,又看了看。
然后把纸张叠在一处,镇纸压在上头。
刘秀小人沉思片刻,在屋子内来回踱步,小脸似乎有点疑窦。
“是之前那个人?”
刘秀回想着刚才那丑丑的大字,上面其实写了一个简单的地址。然后在下面,似乎竭尽所能地用比较小的字标注了“李家”两字。
那是李家藏身的地方?
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又为什么会告诉他?
刘秀生性警惕,被贸贸然这般提醒,当然不可能亲身前往。
他取着大字的纸张们,返身去前院同刘縯议事。
蔡绪宁在随着刘秀小人去到前院后,忍不住和直播间吐槽:“所以我每次在地图上来回,这破游戏都默认是我有实体的?我解锁的地图进出回回都是要过路费,刚刚阿秀那样子,看来是发现夹在门上的头发掉了。这是什么破设定?!”
蔡绪宁在这头疯狂吐槽,那头刘縯和刘秀小人已经接上头了。
“以文叔之见,你打算信,还是不信?”高大的刘縯小人背着手站在书房,狐疑地问道。
刘秀沉默片刻,忽而道:“信。”
他笑:“为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