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得在夫君登基前(瑞曲有银票)_第16章 徐嬷嬷(2 / 2)_和离得在夫君登基前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6章 徐嬷嬷(2 / 2)

知她是在宽慰自己,徐嬷嬷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夫人是个体贴的,公子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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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逐渐转暗,书房中,姜洵听了杜盛一声通报:“主子,徐嬷嬷来了。”

姜洵站了起身,亲自去开了门。

徐嬷嬷眉语目笑地走了进来:“公子可是在忙?”

“事已毕,无甚忙的。”姜洵问道:“嬷嬷有事寻我?”

徐嬷嬷笑道:“府里的虫已挑出来了,唯见钱眼开四个字罢了,其它的人,我这两日再敲打敲打,想来,该不会再有那起子贪财昧主的。”

姜洵扬了下唇角:“有嬷嬷在,我总是放心的。”

当年内省六尚之一的女尚宫,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人物,一个小小的章王府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

姜洵抬眸,恰与徐嬷嬷交换了个眼神。

二人均知,能被曲府的钱财买通的,并不算什么,真正需要提防的,是本就出身不明,还不好随意处置的。

毕竟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宫里那人知晓,他们是有所警觉的。

话题,寥寥两句便岔开了。

徐嬷嬷直接了当地问了句:老奴听说,公子晚膳是独自在这玉昇居用的,公子怎不去待霜院,和夫人一道用膳?”

姜洵顿了下,选择用另一个问题去回答:“嬷嬷可用过晚膳了?这府里厨子的手艺,可还合嬷嬷胃口?”

徐嬷嬷一见他这样,便长叹了一口气:“公子坐罢,且听老奴絮叨几句。”

徐嬷嬷之言,是苦口婆心,却,也是句句真心。

她道:“孙程最是老实的一个人,我都听他把事情给说了,老奴瞧着,夫人是个纯良乖巧的,不是那等诡拐之人,倒是公子原来那个未婚妻,是个心肠恶毒的,要依老奴说啊,这是桩错打错着的婚事,换得对。”

姜洵听了,只不痛不痒回了句:“纯良乖巧还是心机深沉?皮相模样最易唬人,嬷嬷可不要被她骗了。”

徐嬷嬷佯怒:“老奴在宫里待了那么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公子这是信不过老奴的眼光不成?”

不待姜洵说话,她又道:“公子当初说是来了奉京,便会与曲府退婚的,险些被那曲二姑娘作弄后,您又生了硬娶的心,蓄意报复于她,可这事就算成了,您与那曲府二姑娘也是一对怨偶,又是何必呢?”

姜洵淡了眉目,口吻亦有些发冷:“不是被曲府一干人合力破坏了么?还哪来的蓄意报复?”

徐嬷嬷很是忧嗟:“老奴虽未成过家,但也是眼见了先帝后如何恩爱的。先帝本也是疏狂寡漠的性子,与皇后娘娘解了心结后,改变了许多,整个人都轩朗起来了,是以,老奴也希望公子可以和夫人恩恩爱爱的,早点生个小公子小千金的,趁老奴尚有两分余力在,可以帮公子带带。”

说起这个,徐嬷嬷转念又想起一事来:“听孙程说,公子,又派人去崇州接人了?”

姜洵锁了下眉:“不过纳两个妾罢了,孙程怎如此多话。”

徐嬷嬷一脸凛然地回道:“这如何怪得孙程?是老奴话赶话问出来的。公子委实过于胡闹了,这一来,你与夫人方成婚,便纳妾放在后院,没得让人说你与夫人感情不和,二来,唉,公子纳的又是…”

定了定,徐嬷嬷耐着性子道:“公子也莫怪老奴说句公道话,您再是不喜夫人,也不该这般羞辱于她,与娼妓共侍一夫,夫人日后出去赴雅集宴会,这便是给旁人递了话柄,无端惹得旁人嘲笑于她不是?”

对此,姜洵眉梢轻提,云淡风轻地说道:“她若是个尖牙利嘴的,有何可惧?”

徐嬷嬷微微皱起眉心:“公子既这样说,便是摸准了夫人是个嘴拙的,当真遇了奚落,那也只有生受着的份。”

房内沉默了几息。

似是进入往昔回忆中,徐嬷嬷放缓了声音:“如老奴方才所说,娘娘当年与先帝大婚时,也是有过这么一段的,先帝那么个冷情冷性的,初时,也不怎么愿意挨娘娘,偏娘娘亦是个傲气的性子,俩人闹了几年别扭,才慢慢走到一起、恩爱不离,若非如此,殿下也能早几年出生了,也轮不到那存了异心的人作怪,最起码,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

提到陈年旧事,姜洵眼眸微眯,眸中浮起星点暴虐之色。

神情隐替后,他很有些头痛地捏了捏前额:“嬷嬷,我之所以纳那两名妓子,也是为了要障惑魏修父子的眼。”

徐嬷嬷愣了下,思绪被横亘。

确实,对宫里的人来说,公子越是行事荒唐,他们才越是安心。

哑然半晌后,徐嬷嬷再度沉吟道:“如此,也望公子莫要对夫人过于冷淡粗莽,更莫要恶言恶语地欺人…”

灌了好一阵念叨后,徐嬷嬷才离了玉昇居。

博山炉内,伽南香烟气轻缭。

滴答作响的更漏声中,府外响起了亥时初的梆子声。

春夜柔和,月似霜华。

自横窗望出去,院中一汪清幽的水面之上,停潴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烟波,莹白高洁、深婉氤氲。

姜洵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阵没来由的、难以排解的躁动,连带着胸中,也莫名发起烫来。

他深呼吸了几下,试图静心敛气,又去铺卷执笔,书了一幅字。

等着墨迹干涸的空档,姜洵去净笔。

脱了狼毫,玄墨便与笔洗中的水交缠在一起,蜿蜒逶迤,直将满缸的清水都染成了墨色,瓷壁上,勾着的几尾鲂鱼在藻荇中穿游,亦随着那狼毫所搅动的水波,而沉沉浮浮。

忽而,水波剧烈摇荡了几下,接着,毛笔被抽出,狼毫被两指挤压了几下,残余的水分也被帨巾吸走,最后,毛笔被搁回笔架上。

书房门开,杜盛打到一半的呵欠戛然而止,他连忙侯了上去:“主子,是要回房歇息么?”

姜洵颔首,却是无甚情绪地说了句:“去待霜院。”

杜盛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取了灯笼,上前去照路。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