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得在夫君登基前(瑞曲有银票)_第33章 干女儿(1 / 2)_和离得在夫君登基前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33章 干女儿(1 / 2)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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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

汪由僖甫一踏过影壁,就听到下人来传话,说夫人在寻。

瞬间,汪由僖头皮都扯紧了。

他松了松脸,在一堆横肉中,挤出幅讨好的笑,往后院走去。

摆设阔气的堂屋中、花梨木的躺椅之上,仰靠着一名妇人。

那妇人的体型,很是丰腴。

四肢粗壮、两耳肥大。

身形使然,即使是浅寐,她也在微微打着鼻酣。

因为仰面,显得那脸是越发宽了,活像一坨塌陷的面团。

还未及盛夏,她身边已围了两三个打扇的丫鬟。堂屋中,还摆着几盆冰,丝丝缕缕沁着寒气的冰雾袭来,汪由僖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将那美妇人与自己眼前这个比较了下,由衷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亏,守着这么个肥悍的母夜叉,活得窝窝囊囊的,在后宅半点威风劲都没有。

转瞬,他又想到自己将来贵不可言的前程,眼中射出精光来。只是他那腰杆子才往前顶了顶,就听躺椅上那肥壮妇人自嗓子间溢出声咳嗽来,接着,那双阖起的眼也睁开了,视线一斜,目光就打在了他身上。

被那眼风一扫,汪由僖的胆子马上便软了下来,不待人开腔,便扯着双眯缝眼,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夫人醒了…”

姚氏觑了他一眼,张口便发号施令:“去,给我取几颗荔枝来,口干得很。”

不敢有分毫迟疑,汪由僖熟门熟路地去寻了冰鉴,取出一碟荔枝,又殷切地亲手剥开红艳的荔枝皮,一颗颗摆正了,放在象牙白釉的骨瓷碟上,再双手递了过去。

姚氏捻了一颗,推到嘴里,腮帮子才攘动了两下,汪由僖另只手已取了另一只空白的骨碟,弯腰放到她下巴底,稳稳地接了吐出的核。

“扶我起来。”姚氏伸出右手。

汪由僖赶忙放下碟盘,又仔细在外袍上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去扶姚氏。

姚氏借着汪由僖的力起了身,许是嫌坐得过低,她又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动作大了,身上的肉都跟起了浪一样在打颤。

好不容易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姚氏用下巴点了点前方,示意汪由僖坐到脚踏上去。

汪由僖才会了意坐下,她便两脚一蹬,把鞋给甩脱了,两只光□□叉着,搭到汪由僖肩上。

分量不轻的一双腿扛在肩上,压得汪由僖身子都矮了矮。

姚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两眼:“大暑天的,这是打哪儿死回来了?”

汪由僖笑着回道:“去了趟城郊,看看灾民。”

姚氏的声音轻慢:“一群臭泥腿子有什么好看的?有那闲功夫,你不晓得去会馆瞧瞧渺儿?”

汪由僖为难道:“夫人…这人已送给姜大人了,我若去瞧,不大合适罢?”

“有什么不合适的?总要瞧瞧他有没有慢怠渺儿、有没有轻视渺儿。”姚氏一眼剐过去:“都怪你,府里明明有舞女,你偏要让渺儿去露面作甚?我就这么一个得使唤的,你还要让人糟践她。”

汪由僖:“怎么能是糟践呢?那姜大人可是朝廷派来治患的官员,不把他给伺候好了,回头给咱们使绊子可怎么好?”

姚氏不屑地动了动嘴角:“使什么绊子?他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阶,在我舅公跟前都不够看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敢阴咱们,新午圣使也能摆得平,你这胆子真真比头毛还细,怕他作甚?”

说着,姚氏立起眉来,诘问道:“还有,当个舞女送过去,回头跟他去了奉京,那不就是个低贱的妾?我早知你瞧渺儿不顺心了,总是挑她的错,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再说我身边就渺儿那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你也要给我寻摸走了,我看你是最瞧不惯我,存心不想让我好过!”

汪由僖眸子微微一闪,立即赔起笑,察言观色地提议道:“夫人若是真怕委屈了那孩子,不如这样,回头,咱们给她把籍册给改了,把她收到名下做干女儿…”他嘿嘿笑着:“咱们要求也不高,有了咱们这层关系,给姜大人做个平妻,总使得罢?”

姚氏眼色疑问:“这话我先时提过几回,你都不答应,怎么这回反倒主动提了?”

自然是那会儿时机不成熟,又怕你这多心人生疑罢了。

汪由僖心道。

他想了想,把方才与那美妇人的盘算,掐茎去叶地,与姚氏说了。

“若只是个侍婢的身份,恐怕,姜大人最当拿她当个妾,可若是、若是有了咱们这一层关系,咱们便能给她安个平妻当当……到时候,咱们再与舅公那边联络联络,这关系绕来绕去的,说不定,咱们也能与太子殿下攀个亲戚呢?”

姚氏听了这话,眼神停滞了会儿。就在汪由僖心生忐忑,紧张得脖颈子都发了硬的当口,她才出声道:“听说姜大人那发妻是个庶女?和她一起做平妻,岂不是委屈了渺儿那丫头?”

汪由僖暗中吁了一口气,又扬起脸来笑道:“无妨,他与那女子成亲也不过月余,只要渺儿先她一步怀上胎,孩子一生,位置不就正了么?”

姚氏面色不快:“你的意思是,让把那女子降作妾?那可不成,爷们儿身边就不能留其它女人,全都是恶心人的玩意儿,别说妾了,一个通房也不许他留!”

虽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但姚氏的话这样霸道,联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汪由僖心间复杂。

他笑得牵强,附和道:“是是是,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到,到时候啊,就把那女子、并那两个妾一道同赶将出去。”

“这还差不多。”姚氏松了神情,踹了踹汪由僖的脸:“睡得腰酸背痛的,来,给我捏捏肩。”

汪由僖哪敢有半分不满,当即便撑着脚踏子起了身,上前去服侍起来。

隐蔽处,杜盛面皮抽了抽。

这对贼夫妻,好壮的狗胆、好大的口气…

果然,在杜盛回到会馆,将查出的所有事报予姜洵后,姜洵面色霎时转冷:“好得很,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不好生回报一番,岂不辜负了他们这番良苦用心?”

将将说完这话,便听到门外孙程发出的特殊信号。

隔着漆纱窗纸,游渺盈盈媚媚的的声音传了进来。

姜洵并不允她进来,只问道:“何事?”

游渺便娇着嗓子扬声道:“大人总是饮酒,对身子不好,奴特意煲了银耳雪梨汤,送来给大人润润。”

姜洵:“放门口。”

外间静了几息,窈窕有致的女子身影,及云鬓的影子仍是虚虚地帖在门窗纸上,游渺明显一步都没挪。

几息后,她的声音再度响起,还带了一丝相熟的娇嗔:“大人可是在忙?可需奴进去帮您松松筋骨?或是、或是奴帮您研研墨也好呀?”

这回,姜洵直接一语不发。

等了片刻,游渺的声音小了些,变得干涩、亦透着股娇羞:“那奴先走了,大人莫要太晚了,奴、奴在房里等着大人…”

门窗之上的虚影拉远,是人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