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宸蹙眉,心道李泽成并没有死呀!转念一想,突然就明白了,“李泽成会被冤枉至死。”
“嗯。”蓝莹儿重重地点了下头,“大人,如果猜得没错,凶手应该是为了这个贿字。凶手又为什么会为了这个贿字杀人呢?”
“等一等。”
“大人,你想出来了?”
“没,你等我先把饭吃完。”
蓝莹儿看着温宸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没等吃干净,他便搁下碗箸,拿起备好的温布巾擦了嘴及手,而后起身挪到书案边,与她相对而站。
温宸:“你能想到什么?”他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期待。
蓝莹儿抿唇想了一会儿,道:“大人,我们将案件重演一遍。”
温宸蹙眉:“案件重演?”
蓝莹儿点头:“是,我现在来演。”说罢便环顾四周一眼,看厢房里物事简单得很,也没得个好替代的,不过她一眼下去,看着自己带来的一碟子花糖饼有十来个,本来是想备着给温宸身边的锦衣卫品尝的。
温宸见蓝莹儿走到案几边,两只爪子朝那碟花糖饼伸出去,将里面十块饼子拿出五块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案空着的地方。
“大人,您看,这五块花糖饼,就代表着五位评审。”蓝莹儿将五块饼放得整整齐齐,不顾两爪都是饼渣子,一本正经道,“决赛完后,众参赛者都离开了玉珍楼,五位评审各自回了房,可他们还没等到喝上一杯侍者送来的茶水,便毒发身亡。”说到这里,两爪将五个饼子捏得粉碎。
温宸看得皱起了眉:“你把饼弄成这样,人家还怎么吃。”虽只是普普通通的花糖饼,但他深知其味绝佳,所以会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蓝莹儿一挥手:“诶,大人想吃的话,明儿个我再做给你吃。”
温宸放下心来,不再心疼那一碟花糖饼。
蓝莹儿接着来:“五位评审也是吃了雪棉糖而死去的,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吃下的雪棉糖,是不是决赛完后评审们从玉珍楼酒楼到后院客房的中途?因为你们的调查说明,他们在去后院的这个过程中,并未有侍者引路,原因是大赛事务巨多,人手不够,又因人员安排有些混乱,所以没有人顾得上五位评审,再加之五位评审是玉珍楼的常客,对玉珍楼十分熟悉,所以便自行去的后院客房。”
温宸颔首:“只能是这个过程中吃下了雪棉糖了。”
蓝莹儿续道:“李泽成在决赛完后便离开了玉珍楼,这一点据你们的查证可完全知晓。”
温宸:“但当时场面混乱,他通过某种手段又混了进来,给五位评审吃了有毒的雪棉糖也是有可能的。”
蓝莹儿点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按我们的推断,李泽成并非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又如何会在这个时间段看准时机给五位评审送上雪棉糖,并让他们都一一吃了下去。”
温宸想了想:“经锦衣卫审问,玉珍楼的每一位侍者都没有在那个时间段去后院客房,也就是没有去理会过五位评审。五位评审是从后门出到后院客房,才有负责客房的侍者接待。这件事情,每个人都能找得到人证。现下最大的一种可能,此人并非是玉珍楼的人,但此人应当是穿着玉珍楼的侍者衣裳,才能取得五位评审的信任。”
蓝莹儿点头:“嗯,我觉得还得去玉珍楼再仔细问一下,有没有人看到评审毒发之前,有生面孔出现在玉珍楼的后门,又或是在后门那处徘徊。”
温宸目光朝门那方一撇:“陈大伍。”
门被推开,候在外面的陈大伍走了进来:“大人。”
温宸按着蓝莹儿所说,将任务分派给了陈大伍,还让陈大伍带个画匠去,若是有的话,当场便画下来。
陈大伍鞠身拱手应罢,立时转身走了出去。
待到门重又关上,温宸目光移到蓝莹儿那方:“继续推演。”
蓝莹儿点头,接着从碟子里又拿出一个花糖饼:“这个饼就代表着秦世海。秦世海是午后去的鸾雨那儿,你们锦衣卫已证实鸾雨和胡嬷嬷都没有作案嫌疑。并且已断定秦世海是晚饭后吃了雪棉糖才毒发身亡的。那秦世海是什么时候拿到这颗雪棉糖的?秦世海在去鸾雨那儿之前,去了哪里?”
温宸:“他在家里出来后,便坐自家马车去的鸾雨那儿,而后他让车夫赶着马车回了家。车夫已收押,他交代并不知道有谁给了秦世海那盒雪棉糖,但秦世海近来睡眠不好,夜里着了凉,是有些咽喉不适。且他家里的人都细细盘查过,皆没有人知道有谁给了秦世海雪棉糖。”
蓝莹儿:“那秦世海在家中时,就没有出过门吗?”
温宸俊眉一蹙:“秦世海回家后有到隔壁大将军府请安的习惯。”说罢立马朝门口喝了一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