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宸:“你身上的血衣呢?”
刘桥布:“我到客栈的时候,因为是半夜,掌柜正在打瞌睡,就没注意到我身上的血迹,后来我到了客房后,就将染了血的衣袍给脱了,塞在了客栈的污秽里,等第二日天明时,便见那些污秽都被收走了。”
温宸将画着鞋印的纸拿了出来,让属下去比对,结果比对之下,那鞋印正是刘桥布的。
有两人□□,却只有一个人的鞋印,其实道理也说得通,也就是凶手在毁尸后立马离开,血还未流到地上来,而等到刘桥布到的时候,血已流了满地,所以现场只有刘桥布的鞋印。
温宸思及此,道:“将他带走。”
刘方氏一听,立马抱着儿子:“不行,你们不能将他带去锦衣卫,绝对不能,我听说过,那里的诏狱进去了就没命回来,不行啊!我儿他不是凶手,他不会杀人的。呜……”
温宸缓了一会儿,才道:“先去碧云庵,再押去应天府。”
刘方氏一愣,看着温宸:“不去锦衣卫的诏狱吗?”
温宸凉凉道:“你儿子还没有那个资格进诏狱。”语气一顿,“这案子本是应天府负责的,我们锦衣卫是协助调查。”
刘方氏还是抱着刘桥布不肯松手:“我的布仔他没杀人,没杀人啊!你们不能带他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温宸看了蓝莹儿一眼,蓝莹会懂意思,便上前劝道:“刘夫人,这桩案子还未查明之前,你儿子就还是嫌疑人,如果你儿子不是凶手的话,待到查出凶手,府衙自然会放他出来。”
刘方氏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的,又想着儿子不是去那吃人的诏狱,便觉得心里还好受些,于是不舍地松了手,任由着两位锦衣卫将儿子给从地上拉了起来,带着往门外走。
蓝莹儿跟在他们后面,走了没几步,后面刘方氏又追上前来拉住她。
“蓝姑娘,我听说你和温大人都是神探,你们一定会找出真凶的,是不是?我太了解我儿子了,他肯定不会是凶手。”
蓝莹儿转脸看着面前刘夫人满是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找出真凶的。”
刘方氏听罢,心稍稍地安了些,她松了手,看着蓝莹儿跟着锦衣卫带着她儿子离开了家门,身子一个晃悠,抚住额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旁的婢女忙扶住了她。
从刘家出来时,正撞上苏起骑马过来。
苏起下马来与温宸道:“独眼猴和屠夫都细查了,没有作案时间。案发当夜,独眼猴在一家小赌坊里输得裤钗都没了,光着屁股回的家,回家后他老娘拿着烧火棍在他屁股上抽,我看了他屁股上的黑痕,一条一条的,真个叫惨。那屠夫三更开始在自家院中杀猪,直到卯时将处理好的猪肉拖去市集卖。我看那猪肉正新鲜,处理得很是精细,看起来颇费时间。”
蓝莹儿看着苏起那一脸的疲备样,心道他定是一夜未睡了。
温宸点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阿六跟着就好。”
苏起看了下阿六,又打了个哈欠,气道:“闻了一宿的猪膻味,现在鼻子里都难受,我还是先去蓝姑娘饭馆让小奇给我下碗面吃了再回去。”说罢朝蓝莹儿眨了个媚眼,又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马儿那边去。
蓝莹儿笑笑,看着苏起重又跨上马背,扬鞭而去。
温宸与蓝莹儿上了刚刚阿六赶过来的马车。
车上,蓝莹儿问:“高家什么情况?”
温宸道:“高望进前夜在家里没出门,家里搜过了,没有可疑,但证人皆是他家人,仍脱不了嫌疑。”
蓝莹儿又问:“章长贵呢?”
温宸眸子一沉:“章长贵他昨夜不在万花楼,具体在哪里,还未能查出。”
蓝莹儿蹙眉:“如此说来,他也有作案嫌疑,为何不将他抓起来审问?是因为班大人吗?”她觉得温宸是不会顾忌班大人的,但班大人是南王的身边人。
莫非此事与南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