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生命绽放的季节。
也是最美的季节。
水上人家的花草树木全部绽放生机,一片绿意昂然。
陈爸陈妈再不觉的闲了,每天日子过的充实。
陈妈甚至还有了黑眼圈。
陈语汐已经会哭了,晚上饿了会哭,尿了同样会哭,基本上每晚要哭上三到四次,一哭就得起来,不是换尿布就是吃奶,姜苗苗睡不好,陈妈同样睡不好。
当妈的不容易,奶奶同样也不好当。
就爷爷比较闲,最近已经开始学做饭了。
陈语汐还太小,每天除了肚子饿了吃奶,其他时候都是傻傻的躺在床上,或者躺在婴儿车里,懵懂的观察世界,暂时不用人抱,陈爸就比较闲。
姜苗苗捂的严严实实的,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他时候都在床上。
陈耀东推掉了大部分应酬,没事就在家陪老婆。
“宝贝给爸爸笑一个看看。”
陈老板抱着闺女逗弄,手法姿式已经标准许多。
可小家伙出生才八天,哪里会笑。
到现在也只学会看人,有人逗她的时候,眼睛会跟着转,不像刚生下来的头几天,就只会盯着一个地方一直看上半天,估计那会连人和物都分不清。
小家伙模样正在长开,不像刚生下来那么皱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眼睛,第一次睁开的时候还是个眯缝眼,现在大了许多,和她妈一样的大眼睛双眼皮,幸好眼睛没跟陈老板,不然长一对眯缝小眼睛可不好看。
“老公,我都快吃成猪了。”
姜苗苗愁眉苦脸的,天天睡了吃,吃了睡,连门都不出。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陈耀东把闺女放下,小家伙也不哭闹,还没学会转脑袋,目光跟着陈耀东转了转,等到陈耀消失在视线内,就把目光移到了婴儿车顶上的一堆小玩意上。
“坚持一下,怎么也要等月子出了。”
陈耀东早上网查了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东西,过去坐一边,给她揉着腿,道:“孕育生命太不容易,生完孩子身被掏空大半,月子期间要休息好才能恢复个差不多,稍微不注意就得落下病根,这可不是头疼感冒,以后很难恢复的,无论如何都要坚持。”
姜苗苗苦恼道:“我感觉肚子上的肉都快坠下来了。”
陈耀东摸了下,道:“哪有那么夸张,就是点肚皮。”
姜苗苗可怜巴巴道:“肚皮松了咋办?”
陈耀东道:“等身体养好了锻炼,可以恢复过来的。”
家里多了口人,又多了不少东西。
各种婴儿用品和婴儿车之类的买了不少。
有家里给买的,也有别人给买的。
光是亲戚送来的鸡鸭鱼肉就把两台600升的大冰箱给塞满了。
陈妈觉的尿布湿不透气,怕把孙女小屁股给捂烂,买了许多白棉布,用开水煮过后做成尿布,湿了就换掉,卧室的阳台上挂了一溜尿布。
姜苗苗觉的洗尿布麻烦,尿不湿其实挺好用,但不和婆婆争辩这个。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和婆婆相处。
周五,陈耀东跟着葛老板去仁固调研。
先到县里,跟领导座谈了下。
仁固的领导们很热情,盛意拳拳的邀请陈老板到仁固投资兴业。
下面的县领导整天盯着市里,有个风吹草动早打听的清清楚楚,都知道这是财主,在景安大把的撒钱,还要斥巨资开发南山平原,自然要热情点。
在县里耽搁了一阵,才在一干县领导的陪同下去了此行目的地三柳镇王庄村。
也是仁固最穷的一个行政村。
距离县城四十公里,到了镇的还有十公里的土路。
连路都没修好,怪不得这么穷。
陈耀东无力吐槽,这特么怎么扶贫?
王庄村是典型的山区,不缺水,地也不少,其实条件不差,之所以穷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愿意出去打工,实际上景安下面的好几个县都是靠劳务输出来摆脱贫困的。
种地致不了富,这是毫无疑问的。
绝大多数农民,除了农民这个职业,还要兼职农民工。
就像陈爸陈妈,只要庄稼地里没活就要去打工,只靠十几亩地是养不住家的。
死守着土地不出去打工,在如今这个年代,贫穷是必然的结果。
政府也在想办法,比如推广蔬菜大棚,或者经济作物。
可问题是,蔬菜大棚太多了,种了菜卖不出去,或者卖不到价,农村就会亏本,经济作物也一样,七八年前景安下面的几个县到处都是蔬菜大棚,这几年剩下的不到一半。
全都扔一边了。
记的有一年农民西红柿种多了,烂在地里都没人要。
不要说回本了,还得花钱往掉处理。
碰上这种情况,农民真的要哭晕在地里。
农民是社会的底层,抗不住一点点风险。
一年跌倒,就有可能要破产。
到村上转了转,还走访了几户农民,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
今年王庄村大多数人家种的大白菜,还有一部分种了洋葱,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要是市场行情好,还能赚两个,去年的大白菜行情比较好,今年种的就比较多。
陈耀东却并不乐观,种的有点多了。
市场部采集了大量数据,根据数据显示,今年景安各县大白菜的种植面积,比去年要高20%左右,如果外部市场消化能力能跟上情况会好点,如果外部市场消化不掉,农民的白菜估计要烂地里,景安是农业大市,大白菜产量又很高,景安本地是肯定消化不了的。
葛老板问陈耀东:“兴邦农业消化五百亩大白菜没啥问题吧?”
陈耀东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