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便要提一下当年流霜和慕容宇相识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仅仅只有十四岁的流霜贪玩,又不愿自己的哥哥们跟着,毕竟被自己年纪大的人管束玩的会十分无趣,便带着侍女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她们两人去了街上,因着鲜少踏出闺房,所以认识她的人极少,外人看到她,只当是寻常富贵商人的美貌姑娘,惊奇其的美貌之后,便也没有过多的猜测和疑问。
所以这一路不仅平安无事,且玩的还挺快乐。
柳双不禁有些得瑟,她的如风哥哥老是在她耳边乱说,说什么外面的世界十分危险,如果想要出去玩,一定要哥哥们陪着才能出去,不然会被坏人盯上,然后被拐走!
她以前天真的信了,也是如此,若想出去玩,可是哥哥们很忙的话,她是断然不敢自己出去的。哥哥们的事务繁多,又怎会经常有时间带她出去玩?也是如此,她鲜少出去玩,要玩的话,也只是在自个山庄的后院里玩耍,真是整个人都快要郁闷地发霉了!
可是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偷跑出来玩,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嘛,一个人出来多好,比和哥哥们一起出来好多了,还不用被管!真好!她这样想着,同时决定了,以后出来玩都要一个人出来,再也不叫哥哥们带了。
然人不能太得瑟,一得瑟就会出事故。果不其然,她这想法才刚落下,那边事故就来了,铁剑山庄所处的位置用东方菱所在世纪的话来说,就是郊区,而流霜和她的小侍女去玩的地方是市区,从市区到郊区,按照规律,自然会有一条鲜有人的路。流霜和她的小侍女在走小路准备回山庄时,突然被几个山贼拦住了。
说起来流霜可能是在山庄里被保护的太好了,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若是一个女孩子出门,必定要防备防备再防备。可她倒好,和她的小侍女竟然只带上银票和银子就出发了,不穿身朴素的衣裳也就罢了,甚至坐骑也不备上一辆。
两人柔弱小女子行走在郊区无人的小路上,且那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叫那些没钱还没老婆的汉子看了怎么不起歹心啊!即便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这么嫩!这么漂亮!就算没钱,抓回去做小娘子也赚到了啊!
色眯眯的山贼们将两人围了起来,小侍女为了保护大小姐的安危挺身而出,可她那小身板,才刚挺身而出,便猥/琐的山贼抱了个满怀,满口小娘子,好嫩的小娘子叫着。
小侍女哭泣着喊救命,这个样子可真是柔弱惹人怜的紧,那没有老婆,又没有钱上花楼的山贼忍不住了,想着这荒郊野外鲜少人路过,要不干脆在这儿解决生理要求得了,这大野外的,刺激的紧!
几个山贼一商量,最后均一拍手,觉得这个主意太秒了,当下脱了裤子就打算强行不轨之事。
流霜吓得哇哇大叫,眼泪鼻涕淌了一脸,“我是铁剑山庄的大小姐,你们敢这样对我,我爹爹和我的哥哥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山贼们这样回她,“小娘子,你乱报名号也要报点实际点的,谁都知道铁剑山庄的大小姐优雅高贵的很,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步,哪会像你这般出来招摇过市?带着一个小侍女独自走在荒郊野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姑娘!如果你真是铁剑山庄的大小姐,铁剑山庄的大小姐是柳庄主唯一的女儿,众人都知柳庄主疼她疼到了骨子里。如果她真想出庄玩,柳庄主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来?必定在她在身边配上武功高强的高手!可你呢?身边就这么一个啥么都不会小丫头!哈哈!如果你是铁剑山庄的大小姐,老子还是铁剑山庄的柳庄主呢!”
“不许你这样说我爹爹!”流霜眼里含着两泪泡。
“老三,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干这事要紧,老子的老二快憋住了!这小脸蛋看起来真漂亮,哎哟,这皮肤怎么这么滑溜啊,老子都酥了。”
说干就干,将人压在地上就准备霸王硬上弓。
而这个危机时刻,慕容宇如救命神仙一般飘然而至,一袭白衣衬着他的面容眉目如画,看着山贼们虽是盛怒的模样,却意外惊人的好看。虽说外界传闻流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起来就是一个乖得不行的乖乖女,可实际上的流霜哪是这样人。实际上她调皮的很,每每父亲来了客人,她便事先躲在父亲接/客大厅后面的屋子里偷看,她派人在那扇墙壁上挖了一个小洞,为的就是方便满足她的好奇心偷看和偷听。
她的父亲知道后,起先是愤怒的,他是一位传统的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做男人做什么大事,只希望自己的女儿拿得稳绣花在,待在闺房里做好一个大家闺秀。被父亲责骂,流霜自然委屈,她一委屈,柳庄主哪还舍得生气,当下气不仅没了,甚至反过来安慰她,最后没有办法,干脆纵容了她的这种行为。
也是如此,流霜活到了十四岁,见过的人还是挺多的,铁剑山庄是武林中大庄,来的都不是普通人物,都是一数一的高手,相貌也都什么都有,极好看的,一般般的,极丑的,每个阶段的都有。
虽说慕容宇长得出众,可对于见过绝世美公子的流霜来说,其实也就算还好。若是在平日里看到慕容宇,她也只会感慨这人长得还挺好看,可是这个时候不同,慕容宇出现的时候抓的太好了,他的出现就像是在她坠落地狱之际稳稳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无间深渊中拉了出来。
那些山贼
贼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夹着尾巴逃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极为狼狈。
一切终于回归平静,慕容宇将剑回鞘,回身看着两个看呆了的小姑娘,唇角轻勾,那双漆黑的眼也弯了起来,里面流光潋滟,似是盛开了桃花一般。
“姑娘,你还好吧?”他这样问,声音如同山间温柔流淌的山泉。
危险过去后,又逢这样温柔的问候,流霜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慕容宇顿时慌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好半晌,才红着脸给她递了一块帕子,“姑娘,在下不是坏人,你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流霜眨着含着泪泡的眼,接过那块手帕,抽搭着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在下姓慕容,名宇。”慕容宇柔声回答,似是怕大声了会吓到流霜一般。
流霜的脸突然红了,心脏砰砰砰的跳得飞快,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觉。那一刻,春心萌动,那一刻,她踏出走向地狱的第一步。
直到最后她借须臾的手杀了慕容宇,那个时候,她还是不明白,慕容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男人,为什么对她就那么心狠呢?
流霜想不明白,作为局外看书者,东方菱倒是看得明白。其实慕容宇的什么温柔体贴,都是假象,只是他习惯用温柔用掩饰自己肮脏残暴的内心。那天他恰好路过那儿,看到有山贼欺凌女子,他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想法,后来听到流霜自报家门,才起身相救。铁剑山庄与他来说是大树,独自闯荡江湖他需要这棵大树。
纵观流霜和慕容宇,慕容宇是实实在在的渣男。当然可以这么说,整个武林,除了流霜和慕容宇知道这个版本,其他的武林人都是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现在的铁剑山庄庄主慕容宇,在铁剑山庄大小姐危难之际救下大小姐,对大小姐一见钟情,后为了大小姐进入铁剑山庄,山庄遇难后,慕容宇对大小姐不离不弃,一直陪伴在其身边,成为大小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虽说慕容宇爱大小姐爱的深沉,可无奈大小姐没有感觉,后来大小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已成庄主的慕容宇伤心至极,可他对大小姐爱的深沉,所以他接受了这残酷的事实,他祝福大小姐幸福……虽是如此,却依旧对大小姐不能忘怀,也是以为这样,他现在已三十多岁,在别人孩子都可以上商铺打酱油了,他却连亲都没成……实在是个痴情的美男子。
这是武林中流传的大小姐与慕容宇的故事版本。
东方菱一直以为慕容宇和流霜的事只有这两个版本,却不想今天和粉衣聊了一下,意外发现很有可能还有第三个版本,为什么会出现第三个版本,是因为真流霜的存在乱了慕容宇的事吗?所以慕容宇才临时编造出来第三个版本?
不过在听了粉衣的话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虽然流霜确实是铁剑山庄的大小姐,可那只是她从前的身份,她现在的身份哪是什么大小姐,不过是花楼里一个任男人糟蹋的花娘罢了,自然可以编造出来很多事。
看到东方菱十分好奇的模样,粉衣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东方姑娘你不要问了,这种事情你如果知道对你不好,我听说你把流霜藏起来,你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啊?”
这次东方菱不同于像对待慕容宇那般对她,而是含糊不清地反问她:“你对我不坦诚,我为什么要对你坦诚啊?”
粉衣惊讶了:“东方姑娘,你真的把流霜藏起来?你可是真大胆!”她的声音略略提高,“你把她藏哪儿了?”
东方菱伸了个懒腰,从粉衣的旁边站了起来,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也许是铁剑山庄房屋设计和普通房屋不同,这房间里没有盛夏的燥热,而是凉爽不已,床被是柔软的丝绸,躺在上面真是享受的不行,她半卧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粉衣:“小姑娘,你这样不厚道哦,我问你的问题你不告诉我,我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粉衣的小脸登时红了,心中思量半天,想到现在庄主迫切要知道流霜的下落,如果自己把那个秘密换流霜被藏在那儿的下落,怕是利大于弊,到时候把流霜的下落告诉庄主,庄主怕还要奖励自己。想到这儿,她心中的底气登时强了不少,也站了起来,郑重地站在东方菱的床边:“东方姑娘,我可以将那事告诉你……可是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行。”东方菱答得爽快,心中却笑这个姑娘太天真了,决定对一个人说一个秘密的时候,那就要做好秘密会被传出去的打算,即便别人承诺过,因为别人的嘴没有缝起来,一个张嘴也许就不小心透露出去,就比如粉衣本人。若是秘密,那就牢牢地守好,让它再也不见天日。
粉衣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对东方菱将东方菱不知道那个版本媚媚道来:“其实流霜于庄主来说,是一个罪恶的存在,你知道吗?庄主被流霜一家害的多惨!如果没有我们大小姐,现在的庄主还不知道是怎样子!”
才听了开头,东方菱就一头雾水,听粉衣这话……感情这个版本的流霜是慕容宇的大仇人?比如说她的一家害的慕容宇一家家破人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慕容宇也太不要脸吧!
把流霜承受的痛苦安在自己的身上,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绿茶婊啊!
这样一个人用着柳怜的皮囊,她为柳怜感到了委屈。
粉衣叙述是那种喜欢提出假设,然后让对方接下去,她才会接着往下说,刚刚那话落下之后,她便停顿了,显然等着东方菱搭话。尽管东方菱心里不耻到了极点,可是她还是想知道慕容宇到底是怎么不要脸到极点的,于是接茬:“流霜家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她们家对庄主一家做的事不能称之为过分。”粉衣摇摇头,认真地接下说,“他们做的事是原罪,永远都不能被原谅的原罪!”
东方菱点点头,心中暗道,确实没有错,慕容宇对流霜家做那样的事,确实早已超过了过分这个词汇,被称为不可饶恕的原罪也不过分。
“流霜的父亲为了获得在武林中的位置,偷偷与隐匿在江湖中的邪教合作,庄主一家原本是武林中有名的正道门派,在江湖中威信十足,庄主是充满正义的正道之
人,偶然之间知道了流霜父亲与那邪教头头在谋划企图毁灭武林中所有正道,而后一统江湖的计划。庄主父亲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当下便暗自联系了江湖中许多德高望重的人士,打算江湖中所有的门派都联系起来一起对付邪教和流霜父亲!
“却不想里头出了内奸,庄主父亲和邪教教主知道了他们的谋划,当下关外的邪教教主调动人手与身在武林内的流霜父亲联合起来,直接血洗了庄主一家以及那些要对付他们的武林正道,带走了庄主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
“流霜的父亲根本不是人,他是畜生!”粉衣愤愤然,小粉拳再度紧紧地攥了起来,小脸因为愤怒有些发红,眼圈里甚至有了泪,“我真的无法想象庄主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邪教教主将庄主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庄主带回了关外,他将庄主父亲和庄主母亲关在铁笼子,然后放入各种畜生,然后强行让那些畜生发情,使其被下了药的庄主父亲和庄主母亲交和……”
听到粉衣这话,东方菱扯了扯嘴角,有些接受不了,越发越觉得慕容宇恶心,怎么连这种谎言都编的下去,他真的不怕天上的父亲从天上下来打断他的腿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奸,这简直比被杀了头还要屈辱!
她有点疑惑这是不是粉衣说太快了,说误嘴了,还是慕容宇真的有这么丧心病狂,于是忍不住插嘴:“粉衣,你们庄主的父亲也被邪教教主放进去的男人给那……”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粉衣便更咽着纠正了她的话:“不是被男人,而是被畜生……”
东方菱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畜生?
她吞了口口水,犹豫道:“莫不是真的……那种?”
粉衣点点头,“是的,大型的犬,还有驴子,还有被拔牙和剪爪的狮子……还有其他的猛兽……”
东方菱觉得自己的胃在不停的翻涌,似有什么快要涌出来一般,这实在太重口味,她有些承受不了,她真心理解不了慕容宇的脑回路,若真要编自己悲惨的身世,何必把自己的父母编造的如此不堪,也不知道这个版本知道的人有多少,若是多的话,怕是武林的人看慕容宇都是带着颜色看的。
这边粉衣还在继续说:“虽说邪教教主没有让庄主也承受这些,只是将他单独关起来,庄主每天做的事就是吃睡,和站在铁笼外面看着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被野兽强行进入的,且还时时刻刻告诫庄主,他长大以后也会像他的父母那般……那一天,庄主的父亲稍稍恢复了些神智和力气,他吃力地爬到正在被畜生强行做那事已经昏迷不醒的妻子旁边,捆缚手脚的铁链在地上拖出粗哑的声音,他沾满血污与粪/便的手死死地扼住妻子的喉咙,尽管被折磨的力气微弱,可真使了全力,在对方没有反抗能力的前提下,还是能够杀死对方的,已经昏迷的妻子因为他的动作,再次转醒,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音节,她的手虚弱地挣扎,最后脑袋再次无力地垂下去。”
粉衣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东方菱也沉默了。
“亲手杀了妻子之后,庄主父亲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爬到铁笼边,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铁笼,对庄主说:‘阿宇……就像我对你母亲那般,给我一个解脱吧。’,那一天,才9岁的庄主亲手结束了他父亲的生命,他本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想跟着父亲母亲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可是那天阴差阳错的,武林来人来讨伐,邪教弟子大部分去迎战,庄主找到了一个空隙,逃出了邪教。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多年以后,他终于成功,剿了关外邪教,杀了流霜一家,对流霜下药,将其送到了花楼。”
顿了顿,她说了关于这个版本最后一句:“东方姑娘,你不要觉得庄主过分,其实庄主已经很仁慈了,因为流霜的父亲,他家破人亡,父母承受非人的屈辱,他的父母面对的是畜生,而她面对的是男人,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这次流霜逃跑到现在的失踪,庄主很焦急,因为他曾对流霜下了毒,虽说男人可以短时间缓解毒发时的难受,可也是需要固定服解药,流霜定期服解药的日子快到了,她再不服用的话,很快就会死掉!虽然我是巴不得那个女人快点儿死掉,那样庄主就不用总是操心她的事了,可是我看不得庄主心里难受的样子,他觉得亏欠流霜的样子,唉!还是让流霜赶紧服药回花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