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知道了什么?”
“大概还有一两个月吧。”他说,“流霜会趁着那个机会逃走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知道她会来找我。如果他来了,我会设计让她顺利地杀了我,将原本属于她的山庄归还给她。可是……你却出现了,导致变故发生。若在我生命中的尽头,她没有复仇,你说她的一辈子会不会有永远的遗憾?”
听着他的问题,东方菱总算明白了,这人在和她打可怜牌呢!企图忽悠她交出流霜呢!若她什么都不知道,没准还真傻乎乎地将流霜交出来。可是她是知道后面剧情的人,自然不会相信他的满口胡说。
什么为了让流霜满足遗憾,原作中的剧情可不是这样的。流霜最后也死了,是因他慕容宇而死,他为流霜下了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媚毒,须臾和他打斗时,封印在体内,他父亲留下来的顶级内功冲破封印,这才将慕容宇堪堪打败,他的最后一口气须臾让流霜解决,亲手杀死慕容宇,也算是亲手为她父母报仇了。流霜把慕容宇掐得快要断气的时候,慕容宇威胁流霜,如果她敢杀了他,那么她的媚毒无解,她将会痛苦地死去!
试问会对流霜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男人,会是那种想要为流霜完成自己的愿望,然后把自己的胸膛露出来,让流霜杀的男人吗?!
她冷笑,正想要讥讽一番,却不想慕容宇却先开口了:“可是本座现在的想法变了。”
东方菱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因为柳如风来了。”他垂了垂眼帘,杯中的茶水在他的晃动下打着摆儿,“流霜的父母犯下了错误,该死,所以他们死了。流霜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所以需要为他们犯下罪过赎罪,她从一个集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变成现在这般,也算是偿还了她父母的罪过。”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重了起来:“可是柳如风却不一样!他的罪无法宽恕!他是那对畜牲夫妇的儿子,身上流淌着他父母的血。当年正道剿灭邪派,畜牲夫妇死的那么轻巧!而本座父母……”他的表情变得扭曲,呼吸也重了起来,“不能这么便宜他们,自从柳如风摔下悬崖之后,本座一直在自责,不该那么大意把他推给流霜解决,让他一家死的那么轻巧!可上天也似觉得不公呢,再次将他送到本座面前。”
“本座十分喜欢流霜,但是在仇恨面前。喜欢,算得了什么呢?”
东方菱猛地想起来原作的剧情,那个时候,流霜和须臾是一起出现在铁剑山庄的。所以原本打算让流霜好好“复仇”的慕容宇,因为须臾的出现,联想到流霜是须臾最重要的人,所以折磨流霜让须臾痛苦?
……这个剧情真的好纠结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隐藏剧情啊,之前还觉得这个任务一定会非常简单,却不想……啊,怎么那么坑爹啊。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说实话,她并不信任慕容宇,她觉得这个慕容宇满嘴跑火车炮,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如果流霜真的在你的手里,那么就紧紧地守护好她吧,千万不要让她出现在本座面前。”他的唇角轻勾,那是玩世不恭不羁的笑意,可是莫名地,东方菱在他的眼里竟看到了苦涩。
他放下茶杯,中指大拇指轻柔地按压太
阳穴,不知道是不是东方菱的错觉,她发现慕容宇的脸突然变得极度苍白。
这个时候,米分衣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紧张地为他揉着太阳穴。
此刻,慕容宇的唇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他朝东方菱挥了挥手,“你回去吧,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在铁剑山庄,那么没有人可以禁你的足,除非你离开铁剑山庄。那个打你的丫鬟,你也放心,你既然是本座的客人,她无礼欺辱客人,本座自会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东方菱还杵在那里不动,米分衣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催促道:“还不快走?!”
看慕容宇的脸色,再结合他刚刚说过的话,东方菱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和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她吩咐系统,让它和001联系,将慕容宇很可能得了绝症的消息传送给柳怜,以及今天慕容宇和他透露出的话,以及那个离奇的过往都让系统传送给001。让柳怜出出意见,看该怎么办?
柳怜回答的速度很快,不过回答的内容却与她问的内容截然不同,大概就是慕容宇有心让他代替慕容宇,成为铁剑山庄的庄主!
东方菱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系统再度传来一句话:
她一下就愣住了,赶忙让系统传说,问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要一起做任务吗?怎么突然之间要留下了?
这次系统回复有些慢,且吞吞吐吐的,东方菱十分不耐烦,着急地催促道:“小,你怎么变得结巴了,快点说呀!”
“伤什么心啊,你看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伤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东方菱心里却并不是那么的强悍,转身直接原路返回去找柳怜,既然系统结巴说不清楚,她就自己问清楚。
却不想系统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脚步顿住了,系统说:
东方菱愣在原地好半晌,到最后嘴角无力扯了扯,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和他说,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这儿的风景确实挺好的,而且呆着这儿,也不容易被总系统找到。”
她默默地又转了个头朝自己的小房间走去,边走边如泄愤一般,“不想继续就不想继续咯,反正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一个人有什么的呀,我一定会成功打到b关,一定会成功的!我会回到原来的世界,我的朋友很多,才不稀罕他呢!”
末了,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眼眶里非常快地含了两泡泪,她停下脚步,将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可是那么大的两泡,怎么憋得回去啊,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她手忙脚乱的把泪水擦掉,用自己最不在乎的声音自言自语,并小小地爆了个粗口:“臭不要脸的风,吹得老娘的眼泪都出来了!”
虽然嘴上不在意,可是心里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的,为了让自己忽略那种令人极度不好受宛如被抛弃一样的心情,她整天往地牢里跑,虽说如此,却也不要求进去,随身带一块大布,到了地牢,便席地而铺,而后随随便便往上面一躺,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眼神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空。
对于她的这种行为,守地牢的大哥是懵逼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随便的女孩子,有闺房不躺,偏偏来这外面出来丢人现眼,真是……父母怎么教的啊。ぷ999小@说首發
他问东方菱为什么要来这儿躺着,同时劝她离开,这里是关押犯下大罪过的犯人,时常会有人来劫狱,她一个女孩子在这儿不安全。对于他的劝告,东方菱只有一句,她觉得这儿的天空是铁剑山庄中最美的,她喜欢天空,所以她一定要在这儿看天空。
守门大哥:“……”他还能说什么?
东方菱去那儿久了,那小脸长得不错,性格还挺讨喜的,又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虽然原先他看不惯东方菱这荒唐的做法,可是后来发现这姑娘还挺可爱,他只是个看门的,平日没有什么事做,大部分时间无聊的紧。所以面对东方菱的主动聊天,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情不自禁地……回话了。
到后来,竟然发现两人的共同语言十分之多,一聊还停不下来了。
守门大哥:“……”
事情的发展正是东方菱所希望的,因为柳怜那一天的话,她和柳怜在无形中冷战,001是柳怜的系统,她若求001帮忙,便是间接地求柳怜帮忙,她才不要!所以即便麻烦许多,她还是亲自出马,来地牢的守门大哥这儿套情报。
她做的很成功,现在,不仅是须臾,其他地牢里的犯人的情况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须臾最近这段时间都过得挺安稳,慕容宇依旧没有为难他,可是与此同时,东方菱从守门大哥口中知道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慕容宇从西域那边买来好几头斗兽快要到铁剑山庄了!听说是用来做须臾的惩罚的,不过守门大哥是个纯洁的大哥,具体用野兽来怎么惩罚须臾,他就不知道。
守门大哥不知道可不代表东方菱不知道,她的脸登时变了,脑补到那种场景,她的胃就是一阵翻滚,几乎快要呕吐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营救须臾的办法,因为若她还是无所作为,须臾的贞操可能会直接丧失在野兽之下!怕是那个时候,不用恢复记忆都黑化了!
掐指一算,原作中的慕容宇已经被须臾和流霜杀了,而再过几天,流霜会因为没有服用解药,直接身亡,须臾黑化。
现在虽然慕容宇还顽强地活着,可是东方菱却知道自己还没有失败,因为流霜这个导致须臾黑化的引子被她保护好好的,即便现在须臾记起了一切,那么他的双儿也还是好好的。只是在这之前,她也一定要把须臾从那些野兽下把须臾救出来。
她的运气真的可以称之为好,不久之后,她得知那些野兽已经到了铁剑山庄,而慕容宇并没有直接将野兽送进地牢,而是派人将须臾从地牢里面弄了出来,说是要在后山实行酷刑。
同时,还邀请了东方菱参观。
东方菱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变态,还让自己一个妹子去看那么重口的东西。可是恶心是恶心,她的心情却是极好的,若慕容宇将野兽们送到地牢,东方菱得铤而走险,可是现在须臾出来,她还可以“观看”,呵呵,省了很多事呢。
却不想到了后山,却发现不止慕容宇在,连那个抛弃了她的柳怜也在,看到柳怜她倒
倒是惊奇的,不知道他来凑什么热闹,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坐在上位,看起来十分地……奇怪。
柳怜看到她,眉头不悦地皱了下,歪头对慕容宇说了些什么,语毕,慕容宇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又歪头对柳怜说了些什么,这下,柳怜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
东方菱没有去上位和他们在一起,而是抱着臂膀饶有兴致地看着后山临时搭建起来类似斗牛场一般的大圆场。
系统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东方菱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上位的柳怜,挑衅地朝他一笑,在心里对系统说:“你跟他说,这事和他没有关系,让他在这儿当好他的‘慕容庄主’吧!”
系统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转了过去,东方菱再度朝上位看去,柳怜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东方菱见了,不由有些受挫,也不再关注柳怜,认真地看着那个类似斗牛场的地方。
她没有看见慕容宇盯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东方菱没有看见,可是柳怜确实看到了的,他再度开口:“庄主,让一个姑娘看到这些并不好,差人叫她回去吧。”
“哦?”慕容宇挑眉,看着他的眼神有着攻击的意味,“怎么,你心疼了?”
柳怜垂眼,掩去了其中的情绪,“并没有。只是我深知她的性子,她若乱来的话……”
“放心。她一个姑娘家,看到那些凶猛的野兽,怕是腿都软了,哪还敢乱来?”他低声轻笑,“柳怜,本座知你曾与她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看在你的面子上,若她没有做太越线的举动,本座会给予她最大的包容。”
柳怜没有说话。
慕容宇又道:“其实本座又何尝让她一个姑娘家看到这些呢?只是她怎么不愿意交出流霜呢?若她能够交出流霜,本座自然不会同意她来了。”他歪了歪脑袋,“柳怜,你也不必为她辩解,你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你不会知道,而她也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坚定地认为她没有将流霜私藏,可是本座却清楚,她确实藏了的。”
看着下位那抱臂而立的娇小身影,柳怜突然觉得无比茫然和疲劳。
而这个时候,类似于斗牛场的刑场有了动静,须臾被一个大汉强行压了上来。看到周围的场景,须臾的神色极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