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六年,青岚国天灾人祸,皇帝处理不当,民生哀怨,众臣不服,处处皆有揭竿起义之兵。
永瑞七年,前大将军蒋月茹率兵攻打青岚,并以十八皇子陈酌名号招揽隐世能士。
永瑞十年,大军抵达京城,陈瑶迫于压力,下旨将皇位传于陈酌,她自己则被新皇软禁在十里之外的尼姑庵。
新皇陈酌上位,册封蒋月茹为摄政王,辅佐皇帝处理政事。
在外漂泊那么多年,蒋月茹对这些身外之物无感,即便有新皇赐的摄政王府,她依旧住进了原将军府。
此刻的将军府,只剩下她一位主子。
带离陈酌逃亡敌国,找准时机率兵而返,成功扶持陈酌上位,
现天下太平,她仿佛也失去了她存在的意义。
是夜,蒋月茹半躺在房顶喝酒,迷迷糊糊的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不知心中所想。
‘哒哒哒’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蒋月茹回眸看到屋檐边出现一个梯子,没一会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就知道阿茹一个人在这里。”
俩人一张面容温和,气质平易近人,正是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医谷传人周锦坤。
蒋月茹微微一笑:“锦坤还没休息?”
周锦坤小心翼翼的踩着瓦片坐到蒋月茹身边,看着眼前依旧长发竖起、一袭戎装的女子心中微疼。
曾几何时,他以为她回京城之后便再也不会拿起刀枪,在父亲和夫君的爱护下回归正常生活。
说到底,她还是一名女子,是命运逼着她成长,逼着她杀虐果断、独当一面。
“今天月色如此好,不舍得早睡。”
周锦坤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旁边未开封的酒瓶,与她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独自喝了一口。
蒋月茹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微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小呆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饮酒。
“难得锦坤陪我喝酒,我得让人做俩小菜去,咱们不醉不归。”
蒋王爷说完这话便豪爽起身,拉过周锦坤一个跃身回归到地面。
毕竟在房顶喝醉,摔着周锦坤这只弱鸡……弱大夫了该怎么办。
被大将军拎下来的青年无奈,倒也没说什么。
良辰美景,佳酿在手,周锦坤陪蒋月茹谈天说地,倒是驱散了姑娘身上的孤寂。
景渊找到这边的时候,正看到两人对饮,蒋月茹没什么,反倒是周锦坤神情恹恹,眼看着就要趴在桌子上睡着。
“阿茹只会欺负周兄。”
蒋月茹闻声而望,看到一袭黑色衣袍的青年。
她与景渊身世背景、以及近年来的遭遇都大同小异,免不了惺惺相惜。
豪爽的女子再次拿出一坛酒在桌上,笑着说:“景渊兄既然来了,那就一同喝一碗。”
别人都是酒杯,到她这里就变成了碗。
景渊望着她放松的神态,自然没有拒绝。
青年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蒋月茹给他倒了一大碗酒:“如今新皇上位,将军府平反,将……摄政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蒋月茹连倒酒的手都未曾抖一下,轻笑一声:“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呗。”
姑娘说完这话,端着碗与景渊碰了一下,景渊一饮而尽后说:“不如随我去吴慈瞧瞧,当一个闲散王爷没什么不好。”
蒋月茹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即便景渊不说,她也没有一直待在京城的想法。
总觉得她不属于这个地方,总觉得这里对她来说是一个牢笼。
“好啊。”
景渊听到蒋月茹平淡又坚定的回答。
青年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那么快的给他答复,随后又释然。
如今蒋家只剩下她一个人,来去自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想到的那些,她都能想到。
“去哪儿?我也去!”
哪知她这边话音刚落,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周锦坤猛然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蒋月茹。
姑娘看着青年迷迷糊糊的模样轻笑出声。
毕竟也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蒋月茹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似是安抚,又似是调侃,说道:“好好好,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得到回应的青年满意了,傻傻的对着蒋月茹笑了笑,再次趴到桌子上睡了。
景渊看着两人的互动眯眯眼睛。
没成想周兄的小心思也挺多。
虽说周锦坤确实比他更早的认识蒋月茹吧,但他可不想遵循什么狗屁的先来后到,他喜欢的人,就要得到手。
蒋月茹又是在京城呆了两三个月,确认陈酌可以自己一个人处理朝政,才跟着景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