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担心王俊祥出事的王家四兄妹请了个开锁师傅。
师傅边开锁,王家四兄妹边不停的给屋里的王俊祥道歉。
开锁师傅一边撬锁,一边感叹:“你们家老爷子真沉得住气,四个子女在外面这通哭嚎号,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咔哒”一声,锁扣应声而落。
开锁师傅深藏功与名,准备等着结工钱。
王家四兄妹纷纷越过了开锁师傅,赶紧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王俊祥正安详的躺在床上,穿着一套黑丝绒的西服,脚底的皮鞋擦的锃亮。
四兄妹原以为王俊祥只是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又齐齐的跪到他床前开始求王俊祥吃饭。
王文嘉率先发现的不对劲,他用手肘推了推妹妹王文慧。
“文慧,你看看爹地他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王文慧稍微冷静下来:“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他们声音这么大,王俊祥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该不会……是死了吧?”王文嘉这话一说出来,王文松的大手一把拍在了他脑门上。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瞎说些什么老!爷子身体好着呢!”
王文恒率先起来试探性的探了下王俊祥的气息,他的手指停在王俊祥鼻吸之下,瞬间变了脸色。
“你们都给我闭嘴!”王文恒一声呵斥,声音中是他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黑框眼镜下的眼神此刻全是震惊,声音里带了颤:“爸爸他……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
其余三兄妹一把推开王文恒赶紧上前查看,王文松探完,顿时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爸!”“老爸!”
四兄妹的动静声响把其余几人都吸引了进来。
言心从他们进房间时就一直在门口定定的观察着这四兄妹。
他们发现王俊祥的去世之后,四兄妹脸上的表情都颇为精彩。
言心的眼神逐一扫过。
王文松直接瘫软在了地上,额头上直冒冷汗,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嘴里不停的喃喃着。
王文嘉就比较激动,一直在摇晃着王俊祥。
“爹地爹地!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对不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王文恒的表情与前两个人都不一样,他呈现出一种克制又冷静的悲伤。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站在一旁,眼神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妹王文慧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泪流满面的不停的抚摸着王俊祥。
言心一一扫过这四兄妹,虽然表现各不一样,但是都各有各的悲伤,这一轮很难判断出来他们的真心程度。
“外公外公,你怎么了?”芦朵儿赶紧扑了上去。
芦朵儿从小跟外公感情很深,娇滴滴的哭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别墅。
昨晚,王俊祥根据言心的指示留了一封像模像样的遗嘱。
四兄妹看着遗嘱,满脸的不敢置信。
遗嘱上清清楚楚的说明:王俊祥死后,三日之内密不发丧。四兄妹轮流守孝,三日后会有律师与他们对接遗产事宜。
芦朵儿眼睛哭的红红的,抽抽搭搭还在掉眼泪,霍宁远实在不忍心,开口轻声安抚,谁知芦朵儿哭得更伤心了。
四兄妹虽然不理解遗嘱的内容,但还是根据遗嘱的要求找了熟人来将王俊祥的尸体放在了水晶棺中,在别墅里搭了个简易的灵堂。
王俊祥遗嘱里说的很清楚,四兄妹轮流守孝,并且还特地叮嘱了不让他们扎堆一块儿守孝。
死者为大,他们四个只好照做。
王俊祥安逸的被人抬进了棺材里,四周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早上开始耳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哭丧声,最让王俊祥颇感欣慰的是,虽然这四兄妹为了遗嘱争吵不停,但从发现他的遗体到放进棺材一直到现在夜幕落下,他们谁也没有在说起遗产的事。
今夜是大哥守孝,王文松穿着粗布麻衣,恭敬的跪在灵堂前。
其余人很识趣的走开了。
言心和江铭回到房内,轻轻的反锁上了门。
只见言心偷偷摸摸的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耳麦递给江铭,自己则带上了另一个。
这是她趁人不注意在水晶棺底部安置的小型窃听器。言心打算事情一有不对劲,她也可以随时作出反应。
耳麦里,王文松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他跪在灵堂前,跪了好半天才终于小声的开了口。
“老爸呀,你泉下有知,一定知道是谁撕了你的剧本吧?”
“我最近的确被债主逼得急了,不然也不能回来找自己亲爹借钱。”
“而且那剧本真不是我撕的,我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睡得特别沉,一点知觉都没有,醒来时那堆剧本就已经在我床上了,老爸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