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既答应了宫敏之,便要说到做到,否则依宫敏之的性格,不知又要如何整治她。
很快,茶茶便走到了房内,帮林幼薇梳妆打扮了一番,笑着道:“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林幼薇昨日第一次当差,按照宫内规矩应着礼服,今日清晨,嬷嬷又送来了几身女官日常穿的衣裳,尽是款式简单,又不失庄重的绸缎齐腰,外头虽配备了大袖,但穿不穿都无妨,林幼薇觉得不方便,便让茶茶将大袖和其他几身衣裳,全都收了起来。
林幼薇穿的衣裙是淡蓝色,裙摆处绣了不少兰花,只将鬓发低挽在脑后,戴了长流苏发冠罢了,另在腰间戴了女官腰牌。
宫女是不准佩戴发冠的,在这宫内,单凭发冠的款式用料,便能分辨出女官品阶,若不懂这些,只看腰间腰牌,也是能分辨地出的。
至于礼服和日常的衣裳,若非大场合,平素穿什么都是可以的。
茶茶说罢,便敛下双眸,帮林幼薇整了整衣裳,想了一想,将昨日宫敏之唤她过去的事,同林幼薇说了。
“除了这些以外,他可还问你些别的?”
“再没有了。”
“无事,你同他说的话,都是稍一打听,便能打听出来的。我只是很好奇,太子殿下为何要问这些。”
“奴婢总感觉……太子有些关心夫人,待夫人的态度,同旁人有些不同。”
茶茶是个聪明姑娘,常伴林幼薇左右,有些事情,她只一看,便能猜出个究竟。
“这宫内不比家里,日后这话切不可再说了,当心被有人之心听见。”
“是,夫人。”
茶茶话罢,林幼薇便朝院外走了过去,眸底掠过一抹流光。
宫敏之待她这般不同,定然是有阴谋,她日后得提防着他些,免得被他卖了,还在给他数钱。
林幼薇送完早膳后,便带着茶茶一起入了东宫,茶茶不知又遇见什么高兴事了,这一路上都说说笑笑个不停,直到东宫的人多了些,她才闭嘴不言。
此时天色还早,却有不少家族的贵女,都在东宫内恭敬候着,足有数百人,她们衣着华贵,各有风姿,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份,均是一等一的好,正值青春靓丽,年龄最大不过十八。
她们虽听从太监的话,列了队形站着,却因为年龄尚幼,不知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不时咯咯笑出了声,繁华热闹,这么多的美人儿,宛若一幅描绘盛世光景的名画,令人望花了眼。
“听闻太子是周国第一美男子,性情温和,待宫女都谦逊有礼,若能被选为太子妃,此生定能与他相濡以沫!”
“莫要做梦了,殿下此次只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四位侍妾,你们家小门小户的,就算是侍妾也没有你的份啊!”
“华青的父亲可是当朝尚书,就算是要选,也是华青被选为正妃!我能被选上侍妾,便是烧高香了!将来殿下继位,我不定还会被封为妃呢!”
众女们议论的声音甚是热闹,那位唤作冬华青的青衫女子,更是微微抬起了下巴,稚嫩的小脸上透着些许得意,却又要装作谦卑的模样,不时轻笑一声:“我虽倾慕太子殿下已久,但我哪有这个福分,你们还是莫要调侃我了!”
冬华青年龄不大,今年不过十七罢了,是刘缙云姑家的表妹,两人自小关系便好,冬华青便一直想着,若是她入主了东宫,日后在宫里,也能同刘缙云相互扶持,宫内不会有一人敢招惹她们姐妹!
林幼薇朝东宫主殿而去,前去寻宫敏之时,恰巧从冬华青身边经过,冬华青面上透着一丝怒意,冷冷地指向了林幼薇,毫不避讳地道:“就是这个贱人的母亲,趁我妗妗生缙云表姐的时候,将她给生生害死了!
她入宫做了六品女官又如何?她母亲依旧是一个杀人犯,她永远都是杀人犯生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