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日皇帝交给了宫敏之旁的差事,宫敏之便未去御园,那日之事,宫敏之都是听亲信讲的,且他已证实过,此言不虚。
话说三日前——
皇帝每年都会去御园狩猎,对其甚是熟悉,却在狩猎一只白鹿时,突然迷路,被毒药划伤,当即便昏迷了过去。
等皇帝醒来时,发现一个美貌女子,竟为他亲口吸净了身上的毒,性命垂危。
女子正是云娘,皇帝问她为何在此处,云娘便道她遭夫君打骂,便想要寻个无人的地方自尽,谁知竟在此处遇见了皇帝。
她见皇帝中了毒,想着自己也不想活着,便想着以命换命,救皇帝的性命,且道她是被王保仕强掳到王家为妾的,将自己的身世说的甚是凄惨,道她只要能远离王保仕,愿为奴为婢侍候皇帝。
皇帝见她生的美貌,先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都对她动了心思,道日后会接她入宫。
尔后,大臣们便寻到了皇帝,皇帝命太医给云娘解毒后,王保仕便带着云娘回府了。
因这不是什么光彩事,皇帝便封锁了今日之事。
后来,云娘便同王保仕道,她的身子已经被皇帝玷污了,再配不上王保仕,自请王保仕休了她,王保仕脾性虽倔,却不是个傻子,他一看云娘的反应,便知云娘和皇帝早有勾结,是要攀高枝去了,便给了云娘一纸休书。
云娘前脚拿到休书,后脚便被皇帝接到了宫中,皇帝也派太监来了王家,寻了老太爷一趟,老太爷便对待道云娘得痨病死了,只字不提她入宫之事。
除了王保仕和老太爷外,再无人知道云娘的下落,老太爷将王保仕训斥了一顿,道他放着林幼薇不知珍惜,非宠个朝三暮四的,王保仕一直冷着双眸,敛眉未曾吭声。
谁也不知王保仕是如何想的。
宫敏之同林幼薇所说之事,虽少了些许细节,却同实际情况相差不大。
林幼薇听罢,蹙眉道:“这么说来,陛下是想给云娘,重新安排一个身份?”
“父皇为她赐名为云痕,道是北陵县令家的嫡长女。”
“他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纵然认出来,也无人敢提此事。大周数百年来,像这等事多的是,只是你不知罢了。”
宫敏之淡淡道。
林幼薇安静呆在宫敏之怀中,听着宫敏之强而有力的心跳,未曾吭声。
宫敏之双眸微动,将修长的手放在林幼薇脖颈后,轻轻地抚着,林幼薇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了下来,闭上了双眸:“殿下,我们要将帝石之事告诉陛下么?”
“我们手中没有证据,父皇不会信的。此事你不必管,将其交给本殿便好,知道么?”
宫敏之的声音低沉喑哑,不想林幼薇未此事劳心。
他只希望她每日能无忧无虑,不想她再经受风波。
“殿下放心,我心中有数。”
大齐野心勃勃,绝非善类。宫敏之,我既嫁给了你,便是你的人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和你并肩而行,一起走过去。
宫敏之同林幼薇四目相视,眸色甚是复杂,半响,他戏谑一笑,刮了刮林幼薇的鼻子:“真是个不乖的女人,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