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应歌敲了敲黎芊芊的门，黎芊芊：“进来。”

话音刚落，黎应歌就拧开门走了进去。

黎芊芊正准备睡觉，现在她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她看着黎应歌，有些意外，黎应歌找她干嘛？

黎应歌不看黎芊芊，只把感冒药重重往桌上一放，她视线偏向其他地方，每一个字都冷漠地从喉间挤出。

“感冒药拿去，别把病传给别人。”

黎应歌放下药转身就走，一双长腿迈出了一米九的气势，一句废话也没有，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黎芊芊探出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感冒药。黎应歌无缘无故给她感冒药干什么？

她的头越来越晕，懒得思考为什么，她喝了感冒药就睡了。

黎芊芊睡了两节课的时间，慢吞吞去了学校。到学校第三节课就快开始了，她连书本都没拿出来，又倒下来睡觉。

她实在是太困了。

程宴没空管黎芊芊，他紧皱着眉，在想昨晚捡到的那本错题本。

他回家后才意识到，那本消失的书里提到，女主黎芽对他来说，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太阳，照亮所有的黑暗。

想到太阳的含义，程宴当即恶心得把错题本往桌上一扔，连退好几步。

打架时被帮的那一点点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见鬼的太阳。

所以，到底是谁把作业本飞过来的？

程宴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结果，他视线往旁边一斜，瞥见了黎芊芊的后脑勺，黎芊芊今天旷了两节课。

他眉头拧起：“喂……”

话音刚落，黎芊芊就跟条件反射一样，闭着眼睛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又闭着眼睛把作业本双手奉上。

她声音很轻：“我作业都写完了，我现在很困，能不能让我睡会……”

程宴怔住，视线落了下来。

此时，黎芊芊闭着眼睛，睫毛轻不可察地颤抖，整个人像是脆弱易碎的瓷器。

不知怎地，程宴忽然想起了那天篮球赛上。

黎芊芊站在他面前，刘海被风吹开，露出了那双轮廓精致的桃花眼，干净又剔透。

程宴的脊背莫名有几分僵硬。

几秒后，他头一偏，啧了一声：“随你。”

上课铃声响了，程宴也没打算叫黎芊芊。

王老师站在台上扫了一眼，黎芊芊趴在那里睡觉，格外显眼。

王老师最讨厌学渣，像黎芊芊这样稳稳待在学渣谷底的人，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

他生气地砸了一支粉笔过去：“黎芊芊，你……”

话未说完，一只修长的手探了过来，拿手背在黎芊芊头上一挡。

粉笔直直砸在程宴手臂上，他毫不在意地拎起粉笔，看也不看地往后一扔。

程宴手撑着下巴，盯着王老师，缓缓地扯开一丝嚣张的笑：“老师，困了就得睡，不然……”

“你给我们表演一个，饿了也别吃饭？”

全班寂静了一会，下一秒跟沸腾了一样爆发出哄堂大笑。王老师为人太过势利眼，他们就喜欢看校霸怼他。

王老师忍无可忍：“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罚站！”

程宴无所谓地站起身，仍是一副毫无规矩的样子，他弯腰，敲了敲黎芊芊的桌子。

“喂，起来了。”

黎芊芊晕乎乎地睁开眼：“放学了？”

王老师：“……”

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个学渣气得心肌梗塞了。

为了让数学老师的心脏继续跳得欢，黎芊芊麻溜地去外面站着。

程宴已经让黎芊芊睡了很久，现在他当然不会让黎芊芊再偷懒，在这之前，他有必要再给黎芊芊灌输一下学习的重要性。

“同桌。”程宴睨了黎芊芊一眼，嗓音漫不经心的，“知道什么能改变命运吗？”

黎芊芊不假思索：“有趣的灵魂？”

程宴：“……。”

草。

即将暴走的程宴拉回理智，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给我转过身，看着讲台听课。”

“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偷懒……”程宴放肆地活动了一下他的手腕，拽得不行，“你考虑考虑后果。”

来自校霸的威胁太明显，黎芊芊只能弱小无助地举起手。

“我想提问。”

“只能问一个。”程宴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黎芊芊诚恳地问：“我闭着眼睛听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