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悠久克劳馥家族之所以在世界上任何书籍和杂志中都找不到相关记录资料,主要有两个方面原因。
一是克劳馥家族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其家族成员遍布政商两界,严格把控着关于他们家族的舆论信息,没人敢写。
二是克劳馥家族是做“考古”起家,常年都在跟世界上各种各样神秘莫测阴邪诡异的古代遗迹打交道,令他们身上蒙上了一层诡秘的盖头——简单点说,就连普通人都会下意识对那些开棺材铺卖花圈之类做“死人生意”的人敬而远之,更别说面对这样一个以发掘“古代宝藏”为目的,据说还会“通灵”的势力庞大的家族。
他们不来招惹自己就算万幸,还要主动去报道他们?
想想都渗人。
尤其是世间都市传说其府邸——那座神秘的“克劳馥庄园”里面不仅存放着无数被“诅咒”过的古代宝物,甚至还关放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据说克劳馥家族的每一代传女不传男的传承人,继承“劳拉”名号的新任克劳馥家主身上更是有着“神奇诡异”的超能力。
因此,在这些一层又一层神秘面纱的加持下,不管是表世界还是里世界,对克劳馥家族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虽然克劳馥家族一向出手阔绰大方,但大家都不太想跟她们打交道,生怕自己沾上什么莫名其妙的晦气。
而现在,绝不缺钱又有正儿八经身份信息的第四代“劳拉·克劳馥”为什么会选择乘坐黑机而不是通过正规途径坐正规班机呢?
也有两个原因。
一是在妈港,“黑鹰空运”有口皆碑,收费虽然昂贵,但其安全、快、稳、准的服务宗旨深受各种“见不得光”的人喜爱。
至于这二嘛。
则是因为劳拉没有办法通过正规途道去米国。
因为她身边,还带着一个无名无分的“跟班”。
仅仅千分之一秒。
多亏这千分之一秒。
听到那道不祥的破空声后,袁安回过头,身体微微往右一偏。
只见一根尾翼白色的箭擦着他的睫毛飞向前方。
躲是躲过去了,但因为其弓箭箭头硕大的关系,那开刃之后锋利无比的剪头末梢还是在袁安左脸上划出一道小口子。
鲜血瞬间流了一脸。
袁安皱眉,根本来不及看清是谁射出的这一箭,只是下意识双脚用力,想要闪到一边。
等等。
双脚用力?
我脚呢?
迷迷糊糊间,袁安低下头看着完全不听使唤的脚,一不小心还咬到了自己发麻肿大的舌头。
这箭上……
有毒……
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在劳拉站起身后,袁安被顺势“抬”起来,倒向一边的飞机舱壁上。
虽然没有丧失意识,但全身发麻,动弹不得,甚至连体内的真气也停止运转。
遭了遭了遭了遭了遭了……
这就是师父们说的江湖险恶吗……
自己搞偷袭不说,还带了一个小弟阴人。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袁安的头枕在舱壁上,看着面前的劳拉,和从飞机后方出现的那个劳拉的“帮手”。
只见他身材高大,目光如炬,一身棕褐色皮肤,头上戴着奇怪羽毛头饰,脸上涂着一道一道白色红色相见的颜料,穿着类似蓑衣一般的衣服,背着箭筒,左手拿着一把明显自制的木弓,弦上还搭着一根刚刚袁安所看到的白色弓箭,右手挽弦,正对准袁安。
“吉利瓜啦阿巴噗土里哇啦……”劳拉扭扭脖子,缓解着刚刚被袁安用太极扰乱的平衡感,伸出手将那人的弓箭摁下,嘴里同时蹦出一些好似在乱叫的话。
“吉拉吉里吐吧哇洗木……”听到劳拉的话,宛若教科书一般印第安人打扮的男人背起木弓,将箭放回身后的箭筒,点点头,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后方座位上,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手工”,用美工刀雕刻着一个木头小饰品。
揉揉肩膀,劳拉蹲下身,看着刚刚活蹦乱跳还能接住自己两招甚至反击的袁安如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乱转,伸出舌头的痴呆样子,劳拉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泽本’出手,我可能还真打不过你,我其实对你这些奇怪的‘华夏功夫’挺感兴趣,如果放在其他时候可能有会跟你好好聊聊,但现在嘛,姐姐我赶时间……”
“阿巴阿巴阿巴……”眼见这位劳拉小姐要伸出手将自己扔下飞机,袁安拼命挣扎,嘴里发出焦急的叫喊,血水夹杂着汗水流了一脸。
开玩笑,如果现在被扔下去,就算自己身上的“毒”能够解掉,但又要去哪里找到第二架直达落基山脉的飞机。
眼珠子一转,袁安看向自己右手戴着的电子表。
还有十八个小时。
这不是完犊子了吗?
袁安急得表情狰狞,浑身猛烈颤抖起来。
看到袁安这副焦急万分的模样,又顺着袁安的眼神看到他手上的电子表,劳拉眼前一亮,抓起袁安的手,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精致腰包中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
放到灯光下仔细一对比,劳拉满脸微笑,伸手掐住袁安的脸颊,左右打量:“你也是‘考生’?”
听到这话,袁安瞅着劳拉掏出来的那块平衡局统一发放的电子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出浑身力气微微点了点头。
“噗,你不会以为我会念在同为考生的份上帮你吧?”劳拉放开袁安,捂住嘴噗呲一乐,满脸俏皮的坏笑,“编号一共只有三个,八十八个考生全都是潜在竞争对象,我帮了你,如果在最后一关你是我的对手怎么办?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你,只能说是你倒霉,如果不知道你是考生我可能还能给你留个座……”
劳拉伸出双手抓住袁安的衣领,像拎着个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将一百来斤的袁安从地上拎了起来,宛若一位女大力神。
而就在袁安从地上起来的瞬间,巨大的惯性也让一个前不久才戴在袁安脖子上的东西掉出他的衣服,出现在劳拉眼前。
那是一个纯金制作,用极其精湛的手工打造而成的小乌鸦。
那小乌鸦高昂着头颅,嘴巴张得很大,一脸的不可一世,其相貌之细腻,其情感之充沛绝非工厂出场的普通货色能够相提并论。
一看,就是独一无二的世间孤品。
正是白晓德老爷子送给袁安的印第安“平安符”。
看到这个平安符,一直都还算“礼貌”的劳拉忽然脸色大变。
一时间,这个年轻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了可能性最坏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