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次郎和芳子家的院子里,或坐或站着七八个人。橘町枝一行人散落在靠近门的角落,共同看向院子的中间。
名叫工藤新一的少年站在台阶上,正对着另一侧的三个人——芳子的丈夫、他们的邻居、以及自称过来送水果实际和健次郎有一腿的村花。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邻居忍不住开口。明明问的是工藤新一,目光却落在他旁边的神婆身上。
实际上,如果不是神婆把他们聚集在这里,并且进行了担保。这里的一群人,不可能听一个初中生说什么案子。
工藤新一两手插在口袋里,轻轻点了点头:“没错。”
“是谁?”村花着急地问。
少年没有回答,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视了一圈。然后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们先来说明一下,死者具体的死法吧——她是被重物撞击了头部之后,因为内出血而死去的。”
“撞击?”健次郎皱起了眉,“可是,为什么脖子上会有勒痕?”
“那是因为,在她死去之后,有另一个人发现了她的尸体。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个人将她挂上了绳子,伪装成上吊死亡的模样。”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直冲三人:“这个人,也在你们之间。”
“?!?!”
三人出现了一阵骚乱,最后邻居瞪大了眼睛,第一个反问出声:“等、等等!你的意思是,芳子是被砸破头之后死掉的。但是在那之后,又有一个人把她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所以才有勒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废话啊,既然这么做了,当事人自己当然知道为什么。”
旁边看戏一样围观的米格尔,这时突然嘲讽一样地说。
说完低估了一句:“真是愚昧的……”
他的声音很轻,尤其是最后那个词,几乎看不到口型。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
站在门口的橘町枝,以及她斜后方的夏油杰。
被这么一打断,气氛突然没那么紧绷了,工藤新一假咳了一声:“没错,当事人肯定知道。除此之外,死者脖子上的勒痕,也能证明这一点——神婆奶奶,您之前查看过的吧,芳子阿姨脖子上的颜色,是黑色还是褐色?”
神婆回忆了几秒,然后肯定地说:“是褐色的。”
“没错。”工藤新一点点头,“如果是被勒死的人,勒痕在死后会呈现出深红色,最后会变成黑色;如果是死后才做出的伪装,尸体最开始只有白痕,最后后会转成褐色。”
村花反驳:“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瞎编的?”
“哎,”这次卯野咲都忍不住了,“这种信息,网上查一下就能搜出来。不过这里信号真的好差,估计大家平时不怎么上网吧。”
健次郎:“……”
邻居:“……”
村花:“……”
“总之,后来的人对尸体做了什么事,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工藤新一把重点拽回来,“那个让芳子小姐死去的人,就是造成她头部伤口的人。想要抓到凶手,只要找出这个人就行了。”
“是谁?!”健次郎激动地说。
“之前我已经询问过了,关于大家在芳子小姐死前的时间里,都做过什么、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
工藤新一说,首先直视距离最远的村花:“村花小姐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不可能是她杀的。剩下的两个人里,真正的凶手,是健次郎先生!”
“啊?”
“什么?!”
“健、健次郎?”
所有人惊疑地转向他,被点名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在他张口反驳之前,工藤新一看向了另一个人:
“能证明这一点的人,是邻居先生——那个在芳子小姐死后,伪装尸体上勒痕的人,是你吧?”
邻居:“……”
工藤新一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位先生,和夺走一条人命相比,其他的事都是有可能改变的。只有生死这一件事,永远都无法逆转了。”
“所以,无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制裁真正的凶手,请你说出来。”
“……”邻居突然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了头:“没错,芳子脖子上的勒痕,是我做的——不过,在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尸体,不是柴房,是在我家的后院。我从外面下地回来,推开大门,就看到芳子的尸体躺在院子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当时的场景感到心悸:“我……怕自己惹上官司,干脆找了根绳子,把她的尸体拖回她家的院子,装成被家暴后上吊的样子。”
“这是我的错,我承认,但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尸体又出现在了我的柴房里!”
“是我做的。”村花突然说。
“?!?!”
所有人的目光从邻居身上转开,再次聚集在了村花身上。
“我来找健次郎的时候,发现了院子里芳子上吊的尸体。当时我非常害怕,想要喊健次郎出来,但我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