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分开好久了!也太记仇了吧!
……更何况,她本来也只是想要打听打听情报才和人家走的近的,一旦发现对方并未持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她便立刻管自己跑路了。
五条悟盯着绮礼,嘴边挂着不达心底的笑:“我还以为教堂的神父是不能娶妻的呢。神职者不该把一切都献给上帝吗?你不会是个假神父吧?”
这样欠揍的话,换成是别人听了,可能会当场发火。不过,绮礼的情绪就像是毫无尽头的深渊一样,他完全不会因为这种浅薄的挑衅而发怒。
“我的教义允许我结婚生子,这一点,无需你操心。”绮礼简单地解释了,又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悟,“反倒是你,年轻人……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意思?”
“内子确实生性贪玩,所以容易招惹旁人的误会。不过,她大多数时候都不是认真的。你还很年轻吧?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虚无缥缈又毫无成功性的事情上。”
一旁的景子露出了麻木的表情。
出现了!言峰绮礼的“不轻不重的警告”!
(顺带一提,这个不轻不重的警告有两个版本,轻者如眼前,只是口头说教;重者,则是直接八极拳招呼……)
不过,这警告似乎完全没用,因为五条悟的笑容似乎更愉快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又知道什么啊?”他就这样笑嘻嘻地说着与语气不符的话,“我认识景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吧?神父先生。”
这话简直像是小刀似的,阴阳怪气。
绮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对景子说:“景子,走吧。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回去吧。”
景子:…………现在再说这句话已经晚了啊!
她小心地看向悟,才瞄了一眼,就被悟那打架打过头一般轻飘飘又可怕的笑容给震到了。
……怎么说呢,总感觉这个笑容就处在病态爆发的边缘。下一秒,悟就会随心所欲地把景子和绮礼都杀了,按在地上剁成碎片的那种。
她有些心虚,便露出了相对温柔的笑容,冲悟安抚性质地道别:“五条先生,我先回去了,你冷静一下哦。……还有,记得结工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后,五条悟的表情好像更不对劲了。
“我会给你打钱的。”他好像在磨牙,笑容带着一丝凶,“下次见啊,景子。”
景子:……
等等,还有下次吗?
她会不会在下次被五条悟毁尸灭迹?
绮礼和景子上了车,又捎上了一开始的老修女,很快离开了警察署。景子从侧镜里望去,五条悟的身影一直站在原地,从来没动过,与他身旁的枝叶一起,被她迅速地抛下了。
车开出许久后,警局方向似乎传来了巨震的响动,一串飞鸟被吓得扇翅而起。景子回头一看,却被密密的小树枝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一路无言,车厢里沉默非常。等二人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搭上电梯时,安静一路的言峰绮礼才开口说话了:“景子,不打算解释一下那个男人的事吗?”
景子表情麻木。
啊,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告诉绮礼,这个人是她十二年前谈过的小男朋友,现在人家长大了,翅膀硬了,脾气变拽了,跑来找她开始一场爱情复仇了吗?
要是真那么说的话,那她就死定了吧!言峰绮礼这个刻板的神父,完全容忍不了那些不守道德的混乱关系,怕不是上来就要给她一通说教。
景子想了想,温和地笑一下,试图谦逊地解释这件事:“那个人就是我的保镖工作的雇主,大概是他对我的工作比较满意吧,所以想雇佣我长期留在东京担任他的私人保镖。但我迟早是要回冬木的,所以就拒绝了,理由是我结婚了,得安心照顾丈夫和孩子……”
一边说,景子一边在心底夸赞自己。
这么完美的借口,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她实在是太天才了。
她正在沾沾自喜,冷不防就听到了绮礼严肃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这套说辞吗?”
“啊……”景子的笑容僵住。
电梯到了,绮礼走出了电梯外。他瞥她一眼,淡淡地说:“如果只是想雇佣你,怎么会对身为丈夫的我表现出如此大的敌意?”
“……”景子无话可说。
确实,悟那种仿佛下一秒就会随心所欲把人宰了的架势,可不是普通的“雇佣矛盾”能解释的。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和绮礼明说事实真相啊!
景子想了想,咬咬牙,决定拿出那个老杀手锏——令人恶寒的超年龄撒娇。
“老公——”她迅速地挽上了绮礼的手,一副大鸟依人的样子,娇滴滴地贴了上去,语气也故意模仿少女的可爱,“不要生气了嘛~你才是人家的老公呀,我最爱你了嘛~”
语气够肉麻,用词够恶心,眼神够倒胃口!
果然,绮礼的面色迅速地僵住了,像是磁带卡壳一般。
景子心底一喜:计画通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