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颀桓看着沈屿晗上楼的背影,近几日接触下来,总觉得他对沈屿晗是不是存在刻板印象,现在认识的沈屿晗完全跟一张调查里写不是一回事,暗满算计眼神和纯净其实是骗不了人的,他虽然还不到三十,但是从小也是在现代宅斗环境下成长,能够在尔虞我诈的商场脱颖也是因为他有看人的水准。
看一个人言行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什么学历,以及在什么样的家庭教育下成长,以单颀桓这些年学来的识人水平,他知道沈屿晗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心机。
但看到微信里占据第一位置的“老婆”备注似乎又不是那么确定了,肯定是昨晚趁他醉酒加微信时偷偷替他改的,他喝了酒就容易犯困,只记得自己同意了加他的微信,其他的记忆过于碎片且模糊,记不清了。
单颀桓点开备注想改掉这个黏糊糊的昵称,在按下删除键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改掉。
算了,先看沈屿晗还想对他做些什么,至少他现在没有背着他跑出去找单颀云,保住了他这个“老公”的颜面。
二楼有两间书房,有一间已经摆放了电脑书架,而另一间还比较空,只有一张相对现代的白色桌子和一张跟他隔壁款式差不多的椅子,家里的阿姨天天都打扫一遍,桌上连灰尘都没有,很干净。
沈屿晗选了这间,他把今天的战利品一点点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摆放上去。
一会儿后,书桌就变得有模有样了,连闲置的房间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里不是沈家,地方小是小了点,不能再重现他当年的书房,但是这里也是他和单颀桓共有的家,看到熟悉的文具,他有了一点归属感。
就是可惜了他当年带出阁的那些宝贝,也不知道落了何人手中,怕是全都给山匪糟蹋了。
唉,唯有遗憾了。
沈屿晗和单颀桓的交集并不多,两人目前也没有发现有相同的爱好,一个事业有成,一个还在学习如何融入新时代,能沟通的话题也不多。
不过,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倒也还算和谐。
今晚的饭菜相对清淡,适合昨天喝了酒的单颀桓,也适合习惯清淡口味的沈屿晗,至少在吃食上他们达成了一致。
沈屿晗说今天的青菜很嫩,单颀桓就多吃了点。
单颀桓说今天芋头排骨蒸得很软,沈屿晗多尝了两口芋头,他喜欢这个味道。
今天的莲藕汤也相对清甜,沈屿晗也喜欢,就多喝了小半碗,晚饭吃到九分饱,差点吃撑。
饭后,沈屿晗看了会儿电视后选择去书房练习画画,单颀桓则在书房里跟朋友聊天。
他的朋友年纪都不算大,结了婚的不多,算上他也就两个。
他单独给跟这位朋友已婚的聊天,这是他下午的场外求助。
是的,单颀桓最终还是找了场外求助,否则他也不会想到下班后去接沈屿晗。
丁泉:我的办法有没有用?
单颀桓:问题解决了。
丁泉:你到底惹谁生气了?
单颀桓:你不知道会毕较好。
丁泉:不会是刚跟你结婚的沈屿晗吧?
单颀桓:怎么可能是他,他值得我对他好?
丁泉:倒也是,他风评真的太差。不过,你怎么连哄人都不会,怎么可以只给对方钱呢,下回说错话了,就带他去买买买,要么给对方送份小礼物。说实话,你偷偷养人可别被别人发现了。
单颀桓:没有的事,我没养人。
丁泉:回头带出来给我瞧瞧啊。
单颀桓:真没有。
聊了一会儿,单颀桓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些公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总觉得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直到手机的十一点就寝提示他才想起,沈屿晗今晚居然没有来敲书房的门。
睡了?
单颀桓离开书房,准备回房间,发现隔壁的房间的灯还亮着。
大半夜不睡觉,难道在玩游戏?
门只关了一半,单颀桓敲了一下就顺势把它推开了。
而此时的沈屿晗正在暖色调的光线下执笔写毛笔字,姿势还有模有样的,并没有应他。
单颀桓站在门边,提声问沈屿晗:“沈屿晗,你还不睡?”
他看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放了一堆写坏的纸团,看来沈屿晗卯足劲在跟笔墨较劲。
有这毅力很好,但不能耽误睡觉时间。
沈屿晗还没想好画什么呢,老师说下周二截稿,他得在周二之前把书法写出来,可今晚写的都不满意,他还要再画一幅画,但都不太有头绪。
一个晚上也没画好,还浪费好多纸张。
直到听到单颀桓的声音:“嗯?很晚了吗?”
单颀桓提醒他:“快十一点了。”
“那我马上睡。”沈屿晗放下毛笔,然后转了转手腕,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回房间睡觉了。
单颀桓走在前头,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回自己房间睡觉。
只是在他要拐进自己的房间时,打着哈欠的沈屿晗推开房间门,带着困意问他:“老公,咱们的床怎么换床单了?”
单颀桓拐进自己卧室的脚转了个方向,走向沈屿晗说:“红色看久了对眼睛不好,早上出门前我让阿姨给换的。”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沈屿晗恍然,新被单是银色绸缎材质,摸起来很舒服,“这个颜色好看哎。”
“还有别的四件套,你可以让阿姨换你喜欢的颜色。”这几日早睡的单颀桓被沈屿晗的睡意传染,他也开始犯困了:“嗯,快洗澡睡觉吧。”
沈屿晗去洗了个香喷喷的澡,他出来后单颀桓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爬上自己的位置,将手机往旁边床头柜,躺平,将被子拉到胸口上边开始睡觉。
单颀桓又在纠结着为什么他回房间洗完澡后还过来睡觉?
他给自己找了个绝对合理的理由,他要观察沈屿晗到底对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然而,沈屿晗今天中午哭过一场,又练习了一晚上的书法,一放松下来就困得不行,眼皮沉重,沾枕即睡。
单颀桓掀被上床,低声叫他:“沈屿晗。”
沈屿晗翻了个身咕噜一声:“老公,我好困,有话明天再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