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见证的如此清楚了,童在天悬着的那颗想脱逃的心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他点头道:“帮主放心,我知道怎么跟那些潜伏的弟兄们交代了。”
说到“潜伏”这个字眼,他自己忽然都感觉怪怪的,这么多人包围着那两位,这还算是潜伏吗?怎么感觉那两位更像是潜伏在他们当中的卧底。
段云游知他也只是拿那几十号弟兄做说辞,实则是自己在担心,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人愿意明知是死还去送死的,所以并未计较,反而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做衣裳?”
一听这话,童在天知道潜伏的弟兄中应该有人在暗中跟帮主通气,倒也没什么,也能理解,涉及到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一条联系方式,也趁机苦笑着诉苦道:“定制蝎子帮的衣裳,这都没什么,关键朱庆那厮老是让我垫付,不但是垫付衣裳钱,五十来号人每天光呆在城内的费用就是五十多万,他嘴上喊着没钱,自己却住在最贵的客栈内,这叫什么事。”
段云游安慰道:“住最贵的客栈也是没办法的,他们要办的事情接触一般人根本办不了,他们的开销应该也不小,至少那一千万是实打实拿出去了,他们手上想留点开销的钱也不难理解。垫就垫吧,能拿钱买多一份信任也不是坏事,回头你给个总数,算我们帮内的开销。”
童在天要的就是他最后一句话,当即拱手道:“是。”
段云游转身看了眼远处星空,似有感而发地叹了声,“你说的还真没错,那两个家伙太任性了,但愿那位朱庆的背后确实有点任性的本钱吧。”
此地也不宜久留,话毕挥了挥手,招呼上童在天迅速撤离了……
房间厅内,连鱼来回走动着,思索着,梁般的失踪让她心神难宁,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门忽然开了,入内关门的虎妞回头便给了句,“老板娘,人找到了,梁般正在回来的路上。”
没事就好,连鱼微微点头,依然是满眼的忧虑,“也不知他是不是去联系了梁家。”
此话一出,虎妞噗嗤一笑,走到她跟前,问道:“不是联系梁家,老板娘,您猜他见谁去了?”
连鱼一愣,见她这样,心知必有意外之喜,当即训斥道:“不要拐弯抹角,说。”
虎妞依然是可乐表情,“我们寻找他的人不知他踪迹,结果反而被咱们盯飞鹰帮的人手给无意中发现了,跟踪飞鹰帮帮主的人,发现段云游跟他碰面了,梁般见过段云游后,就回来了。”
连鱼亦满脸错愕,难以置信道:“他们怎么会凑一块去了?”
虎妞摇头,“这个恐怕要问当事人才行。”
连鱼思忖着徐徐道:“飞鹰帮到底在干什么?看来这个飞鹰帮的所图怕是不小。”
虎妞点头,试着说道:“除了我们,别人恐怕还真不知道这位梁少见谁去了,老板娘,您看,咱们要不要把这些个情况报知城主那边?真要论查证什么,还得是城主那边出手的各种力度更合适。”
说到聂日伏,连鱼脸上立马涌现出怨妇神色,冷笑道:“城主是什么人,哪看得上咱们这点小助力,我可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好吧,虎妞赶紧闭嘴了,当什么都没说过。
在她们屋外,牧傲铁低着头走到了门口,举手欲敲门,几次三番,却始终敲不下去,最终走到一旁靠墙难受着。
他现在是真的很痛苦,被庾庆给逼的。
外人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他突然发现老十五那张嘴比老七可怕多了,那叫一顿持续的狂轰滥炸,就是要逼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美男计”成功了,要收获成功的果实。
庾庆已经等不及要收割了,他却愣劲上头了,不想让连鱼觉得自己是有目的与她在一起。
在庾庆的嘴巴长久持续的狂轰滥炸下,终于把他给逼来了,然到了门口又怂了,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煎熬许久后,他还是回了头,又默默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他又不敢开门了,真是被庾庆给说怕了。
奈何门却自己打开了,是庾庆打开的,他正守在门口等动静,感觉外面有人,就打开看了看。
见是牧傲铁,庾庆立刻两眼放光,沙哑着嗓音问:“怎样?”
之前开启了各种说话模式,时而苦口婆心,时而劈头盖脸的狂骂,总之说话过多,把嗓子搞沙哑了。
没得到牧傲铁的回复,却从牧傲铁惭愧的脸色上看出了什么,庾庆一把将他扯了进来,门一关,然后将人一路推到了厅内,怪叫道:“你究竟什么意思,给我一句准话。”
牧傲铁思虑再三后,回道:“她毕竟保了我,再利用她不合适。”
庾庆手指戳着他胸口,“你做梦呢,能保你的是她吗?你对梁般动手的底气哪来的?不要再说梦话了,一千万呐,我的五百万呐。”
牧傲铁咬牙道:“你那五百万,我赔你。”
庾庆继续戳他,“你拿什么赔,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牧傲铁终于鼓起了勇气,“没什么意思,和你当初对闻馨一样。”
“……”庾庆愣了一下,旋即抓狂道:“你有病吧,跟闻馨能一样吗?连鱼是别人情妇,你还想当真不成?好…”他指了指牧傲铁的鼻子,“你不去是吧,行,不劳您大驾,我去,我自己搞定!”
大手一挥,直接大步而去,咣当一声摔门。
牧傲铁想拦又不知道该凭什么去拦,一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