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问师父的在天之灵,他又是一阵头疼,发现那位师父好像也是一路货色,为了救阿士衡的父亲,导致了短命,否则哪轮得到年纪轻轻的他来做掌门,还有那位太师叔也一样,满门上下都是一群感情用事的玩意。
也不知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些个同门。
抱着脑袋烦躁了好一阵后,捡起地上的那本古籍,揣进怀里气呼呼而去,去了书房。
一见他去了书房,牧傲铁想也能想到是要干什么,赶紧快步跟了去,见庾庆正在里面摆弄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当即上手帮忙打杂。
庾庆却没好气的朝他吼了一嗓子,“滚!”
牧傲铁讪讪缩手,可还是惦念着补了句,“写好一点的。”
庾庆小胡子抽搐,“滚出去,别打扰我!”
牧傲铁赶紧退了出去。
摆弄好笔墨纸砚的庾庆提笔后,却迟迟不敢蘸墨了,这也是他不愿再给人动笔的主要原因之一,水平有限。
别人不知道他那个“探花郎”的名气是怎么考出来的,他自己还不清楚么,自己肚子里压根就没有真材实料,怎么好意思老是跑出来装,经常这样干的话,迟早是要出丑的。
名气越大,一旦闹出了笑话,笑话也会越大,他不要脸的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早先的借口,弃文从武,再也不摆弄这些了。
现在好了,又要动笔不说,牧傲铁还要他写好一点的。
写出什么样的来才算是好的,他自己都满脑门子懵,怎么办?写什么?他提着笔在屋内走来走去,想的脑仁子疼。
外面的牧傲铁不时悄悄往里偷看上一眼,看出了庾庆确实在认真思索,静声静气不敢打扰,也抱了很大的期待。
琢磨了好一阵的庾庆忍不住轻轻叹气,牧傲铁上次就说想要他写出媲美“人间好”的来,他何尝不想写出让人夸赞的来,偷偷虚荣一下也高兴的嘛,奈何肚子里真没那调调。
想来想去,不知道从哪开窍好,他也只能是照猫画虎,比照着“人间好”那调调来了。
怎样照那调调下笔呢?他不禁回忆起了当初在叶点点酒楼留下墨宝时的经过,他记得自己只是此情此景有感而发的三个字而已,然后被叶点点夸上了天。
夸的点在哪呢?记得说是有意境,说自己在比喻自己是谪仙人下凡之类的。
“谪仙人下凡…”庾庆忽嘀咕了一声,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是有什么抓什么,顺着这个思路撸了一下,思之再三,眼中渐渐有了定意。
然眼神刚坚定了还没一会儿,又唉声叹气了,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靠谱,心里也算是发了狠誓了,以后再多的钱也不干,下回再帮人写这个,自己把自己手给剁了。
后来实在是没辙,也不可能一直磨蹭下去,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别人爱咋想咋想去,犯不着让自己一直为难,遂走到书桌旁快速蘸墨落笔,一气呵成的在白纸上留下了两个极具韵味的大字:离天!
旋即又落了小款,写了阿士衡的名讳,他也清楚,人家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搁笔后,嚷了声,“拿去吧。”
牧傲铁的身影立刻蹿了进来,凑到桌前一看,除了感觉字还好看外,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皱了眉头,“怎么才两个字,你给叶点点写了三个字的…”
庾庆当场跳脚大骂,“你懂个屁呀,好坏跟字多字少有毛的关系。”
好吧,牧傲铁认了,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个和‘人间好’比较,哪个好?”
你问我?庾庆还想问问他,我问谁去?眼前也只能是死鸭子嘴硬,“要就拿去,不要拉倒,她连鱼若是觉得不好,那是她不懂欣赏,我告诉伱,这样的事没有下一回了。”
不管好坏,他先倒打一耙再说,只要评价不好那就是别人不懂,反正自己不会承认不好。
既然都这样说,现在本就矮人一头的牧傲铁还能说什么,捡起题字拿了就走。
庾庆嚷了声,“我说,墨迹未干,你就这样拿过去,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刚写的吗?”
也是,牧傲铁赶紧运功吹气,快速将墨迹给吹干了,然后还将整张纸给折了几下,做了寄来折过的痕迹。
再仔细看看,确定纸张和墨味没什么特殊后,他才放心带走了。
出了门自然是直奔连鱼住处,到了敲门。
很快门开,虎妞一见又是他,正要遵主人之前的交代拒客,结果看到了牧傲铁手上拿的一卷纸,下意识有所触动,遂多问了句,“有事?”
牧傲铁示意了一下手上东西,“答应老板娘的探花郎题字,来了。”
“啊?”虎妞忍不住意外了一声,满脸的惊讶,她自然是知道老板娘有多喜欢这东西的,这可是平常想弄都弄不到的,连托了梁般都搞不到,她知道事情轻重,忙道:“稍等,容我通报。”
这次没说连鱼不在之类的话,迅速关了门。
正在打坐修炼的连鱼立刻被唤醒了,虎妞也很快开了门请了客人进来。
厅内等待的连鱼不知是太过心急,还是因为和牧傲铁有过那层关系不太在意,肚兜小衣的,外面就披了件纱衣,若隐若现的体态曼妙。
一见拿着东西进来的牧傲铁,便忍不住急问道:“真弄到了吗?”
牧傲铁走到跟前,双手奉上,“幸不辱命,老板娘看看如何。”
连鱼双手竟在纱衣上先蹭了一下,才端端正正双手接了,怕亵渎了墨宝似的,这一幕真看的牧傲铁很无语,就一幅字,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