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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零章 相海花(1 / 2)

半仙 跃千愁 3544 字 2023-09-29

一听这个大名鼎鼎的所谓天下第一才子要开始舞文弄墨,无论是虫儿还是牧傲铁,都瞬间来了精神。

        虽然也算是跟庾庆相处多年,但大家伙还真的是很难见到这位探花郎展现才华的一幕,只知道这位是有口皆赞的超有才华。

        哪怕是牧傲铁,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也只知道师父逼着老十五练字之类的,到底多有才华还真没当回事注意过,直到老十五的才华名扬天下后,他们那些个才后知后觉。

        上回也还是在天积山的客栈见庾庆题字,偶露了一下锋芒,好像就很不得了的样子,反正他是听连鱼赞了又赞,感觉确实很了不起,这次倒要看看又要怎么个才气外漏。

        里间角落里仔细检查安全的百里心,闻声也快步走了出来,满眼稀奇,准备大开眼界一场。

        虫儿在屋里屁颠颠翻来了笔墨纸砚,在长案上铺好,然后立马在旁端端正正的研墨,这一套他很会伺候,当年还跟着那个许沸做书童的时候就练熟了,看着走来撸起袖子的庾庆,他那叫一个满脸期待。

        袖子高高挽起,走到案旁的庾庆目光扫过雪白纸张,满怀豪情状,那份神采和气度,那个写下“时来紫气山河动”的探花郎似乎又回来了。

        墨已研好后,他提笔饱蘸了墨水,欲提起时,却又迟迟提不起笔来,似有千斤重,笔毫在砚池里扭来扭去难以离开。

        写什么呢?再写个“人间好”?

        以前写了一幅又一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再写“人间好”,感觉写来写去就写这个好像有失水准,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售价,对财路会不有影响?

        嗯,刚才苏秋子写的那些诗词里倒是有些句子,就是不知道水准怎么样。

        按理来说,那位明先生是多次落榜的,苏秋子也是多次落榜的,明先生写的能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才子,苏秋子的起码也过得去吧?

        他当即提起了笔,就要抄苏秋子的句子,结果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把人家的诗词当回事,竟无一句能记个完整,想翻那些稿子来抄,又想起自己的鲁莽行为,已经一掌将那些稿子给拍没了,现在想抄都没得抄了。

        牧傲铁、虫儿、百里心,三人的目光跟着他的笔锋挪动,见迟迟不落笔,又观察其神色,看不懂在想什么,反正是变幻莫测,应该是酝酿才思吧?

        他们也不懂,也不敢问,屏气凝神,生怕打扰。

        啪嗒,悬笔太久,一点黑墨滴在了白纸上,有缓缓晕染迹象。

        庾庆也觉得自己把一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明先生是明先生,苏秋子是苏秋子,应该是不能划等号的,后者才华能媲美前者的可能性怕是极小,自己若弄出些不上档次的诗词传的人尽皆知,那才真是断自己赚钱的路子,这条财路必须要维护好啊,这可不是一点点小钱,千万不能目光短浅。

        想来想去,这事还得是找到明先生合作才好,这些年过去了,明先生不至于就作古了吧?嗯,回头想办法找到他。

        至于眼前该写点什么,他也没想好,决定还是先看看今晚的拍品是什么,看看写了什么玩意的等值,再决定写些什么字。

        我意已决后,他笔锋终于落下了,落在了那点黑墨上,提笔在黑点周围画了一圈“耳朵”,修饰成了一朵小花的样子,然后就搁笔了。

        “……”

        啥玩意?牧傲铁、虫儿、百里心齐刷刷盯着那朵歪歪扭扭难看的花,再齐刷刷抬眼盯向庾庆,眼神里是说不出的震惊,不是要练笔吗?闹半天就练出个这个?

        似乎读懂了大家的眼神,庾庆负手叹了声,“说了弃文从武的,不能言而无信,不可言而无信,唉!”

        这话说的虫儿和百里心略感唏嘘,深深感到遗憾,这么好的才华,难道真的要就此埋没吗?

        可牧傲铁却有点不信,他太了解庾庆了,这么值钱的玩意,你弃文从武个鬼,打死他都不会信。

        他也不知道庾庆到底在顾虑什么,但知道庾庆宁愿放弃赚钱也不写,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

        海天辽阔,斜阳沉,红辉渐没,暗昏昏,转眼烂漫星辰。

        浪涛涛,华灯初上,庾庆等人找到客栈的伙计带路,缆绳晃荡,绳梯将他们带往了阁内的楼中楼。

        一处三层挑高的阔绰大厅,正厅灯火辉煌,四周楼层内的厢房则半隐在黑暗中,还有珠帘遮挡,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和名堂。

        庾庆等人不是奢侈的人,住的也是较为普通的房间,算不上贵客,没资格去厢房,只能先来后到的在大厅的一大片桌椅中选位置落座,茶几上的上等茶水和精品糕点是免费管够的。

        就在他们走入厅内的刹那,最高处位置最好的一个厢房内,珠帘后面一位俊逸男人的目光已经盯上了他们,他们若是见到自然会一眼认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小师叔周新元。

        手中把玩着折扇的小师叔亲眼看着他们落座了,似乎没有任何要去和他们见面的意思。

        “喏,那位探花郎已经到了……”

        一个女人轻轻说话的声音从略微嘈杂的环境中传出,“探花郎”的字眼令小师叔的耳郭微微一动,目光一转,迅速锁定了门口一个媚态横生,身穿红绡纱衣的妩媚女人。

        这女人正半依偎在一个唏嘘胡茬,散漫自由模样的男人身边,那男人手里也把玩着一支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