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在浪涛中因行驶速度过快,导致颠簸的很厉害,颠了个“花枝乱颤”,船上那些五彩缤纷的花灯摇的要飞起来一般,船楼上扶着栏杆摇晃的李朝阳也感觉到了不对,这哪是什么看海上夜景,这简直是来受罪的。
大海漆黑,她那想搞探花郎的心思也淡了,伸头看了看后方,早已看不到了知海阁的灯火璀璨,四周偶尔能看到零星漂泊的船上灯火,不由问一旁的庾庆,“我们这是去哪?”
庾庆回头朝牧傲铁招手,“箱子打开,给李兄看看。”
神他妈李兄,牧傲铁看看朝阳公主的女儿装,服了,不过还是提着箱子过来了,打开后,月色下露出一箱银票。
“哇,好多钱,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你好有钱呐。”李朝阳两眼放光。
这不是什么恭维话,她可能见过价值更高的资源,但确实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站在花船顶台上警惕海况的一名船役目光一垂,看到下方那一箱银票后,也愣了一下,按那规模稍微一估算,怕是得有个二三十亿吧,带如此庞大的一笔巨资出行是什么意思?
同时,也震惊于这位探花郎的庞大财力,这可不是什么所谓资产,而是实打实的现金。
庾庆伸手,从箱子里随意拿了一沓,当着李朝阳的面哗啦拨拉了一趟,十万两一张的大面额,一看就是真真的银票,这一沓是一百张,也就是一沓一千万。
随便显摆了一下,便将那沓银票放了回去,挥手示意了一下,牧傲铁便合上了箱子退下了。
这时,他才回答道:“游览海上夜景是一方面,再就是借搭一下李兄的船,顺便去做个交易。”
李朝阳依然震撼在那些银票中,问:“这得有二三十个亿吧,买什么东西要这么多钱?”
别说她,上面关注下面的那个船役也目露疑惑。
庾庆没透露交易什么,“就随便买点东西,待会儿到了地方把我们放下船便可,我们换条小船过去,卖完东西就回来与李兄碰头,很快的,要不了多久。”
李朝阳本就好奇心重,何况是价值这么高的买卖,当即要求道:“庾兄,有什么好玩的带我一起去看看呐。”
“这…”庾庆有点为难的样子,心里实则松了口气,不用绕弯子费口舌了,看了眼茫茫大海,“不是我不想带你去,我是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船上更安全点。”
李朝阳:“没事,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好了,就这么定了。”
“这…”庾庆一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最终勉为其难道:“好吧。”
船顶瞭望的船役悄无声息离开了,到后方甲板上与人耳语了几句,后者迅速了进了船舱,不一会儿,一只鸟从船上飞出,迅速遁入了夜色中。
此地离知海阁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不过对飞鸟来说,却没有多远,没花太久时间便钻入了知海阁内。
相海花徘徊在顶层的漂亮楼阁内,她今晚是没了心思去找自己的新欢,默默等待着李朝阳那边的消息。
胖乎乎和蔼的白净妇人拿着传讯找到了她,奉上,“船上来信了。”
“哦。”相海花立马接了传讯查看,看后疑惑,“二三十亿银票,这位探花郎还挺有钱的,他要去做什么交易?”
白净妇人道:“不清楚,不过明显不是什么正当交易,否则眼前这些个岛上什么买不到,犯不着大晚上的要去黑漆漆的海上交易。”
相海花:“也就是说,他手下那近百号人出海,并不是为了护他游玩,也是为这个买卖去的。”
白净妇人:“有可能,看这阵势,怕是会有什么危险,如今公主也要跟着去凑热闹,要不要传讯拦下?”
相海花转身踱步,反复来回几趟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什么买卖一次竟要动用二三十亿?”
白净妇人懂了她的意思,刚好可以借公主跑去看热闹的机会洞悉情况。
然相海花回头又担心了起来,“能保证公主的安全吗?”
白净妇人迟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人手应该够了,他自己那边还有近百人马,再多加些充数的也没什么意义。”相海花嘀咕自语了一阵,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决断道:“你立刻去趟海都,把这事告诉我爹,把他身边的顶尖高手紧急调两个过去。”
“好。”白净妇人应下后迅速离去。
而相海花依然徘徊在此,静静等待。
等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白净妇人匆匆返回了,尴尬道:“小姐,岛主生气了,说你分不清事情的主次和轻重在胡闹,不过岛主还是依你的紧急派了人手过去。”
相海花也只能是一声苦笑,发现今晚的事情确实有些搞偏了。
靖远船行,夜风海堤上漫步的霍浪回头,裙袂飞扬的红姬快步到了他的跟前禀报,“那只花船一路往远海去,看着有些不正常,不知道要去干嘛,知海阁的船,他们也不敢靠近了,传来消息问,还要一直跟下去吗?”
霍浪想了想,“其实这倒是个出手的机会,只是知海阁介入其中,咱们不知深浅,也不好冒然动手。算了,既然跟周赦灵无关,让他们撤吧,让知海阁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也不好,万一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们反倒要惹祸上身。”
红姬点了点头,立刻转身传讯去了……
听了牧傲铁的提醒,预估快到目的地,庾庆交代道:“把灯熄了。”
那些五彩缤纷的彩灯,在这茫茫大海上实在是太碍眼,经他发话,陆续都熄灭了,花船这才算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