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计划细节对虫儿来说,却颇感惊艳,发现不愧是琥珀族第一高手的阿琅大姑,果然厉害。
她又问道:“大姑,我怎么听说你已经死在了当年的追杀中?”
这是她之前既怀疑喊自己“小球儿”的人是大姑,又不敢确信的原因所在,李澄虎那边会谎报杀死了阿琅大姑的事?
冷艳妇人道:“当年确实已被逼入了绝境,关键时刻有一位旧友出手,以李代桃僵的办法救了我,令李澄虎他们误以为我死了,才得以苟活到现在。小球儿,这些个说来话长,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聊,我现在问你,你跟那位探花郎是男女情人关系吗?”
“啊?”虫儿惊讶了,还是头回有人问她这个问题,闹了个脸红,忙摇头道:“没有,大姑,你不要乱说,他还不知道我是女人。”
冷艳妇人一怔,“你的意思是说,他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虫儿摇头,这问题她自己似乎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冷艳妇人也是从女孩过来的,从其反应上看出了点别的名堂,直接问道:“但是你喜欢他是不是?”
虫儿忙拨浪鼓似的摇头,脸却更红了。
冷艳妇人现在没空争论这个,就事论事道:“也就是说,我之前跟你路上碰面打招呼的事,你还没有告诉他?”
虫儿还是摇头,也问道:“大姑,宫城外树林中截杀的蒙面人是你吗?”
冷艳妇人点头承认,继续问道:“探花郎既不知你的身份,那就是我猜错了,你跟探花郎来此并非是为了族人,那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如传言的那般,是冲什么仙府来的?”
虫儿顿变得支支吾吾,这问题太让她为难了,她既不想骗眼前的亲人,又不能出卖庾庆他们。
这样子落在冷艳妇人眼中已经胜过回答,已经知道了答案,颔首道:“据说你从探花郎赴京赶考就在他身边,是探花郎身边的亲信之一,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小球儿,时间差不多了,你不能在此久留,否则会让外面生疑,我们得另行约见。你记住,散场一个时辰后,你去知海阁一楼逛逛,那有一家‘霓裳成衣铺’,我们在那碰面细说,你进了铺子后,伙计会引导你跟我碰面的。”
虫儿也一直担心着外面的反应,连连点头。
不再耽搁什么,冷艳妇人又搂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喃喃了一句,“活着就好。”继而推开,打开了门,推了她出去。
虫儿一步三回头,最终不再犹豫,形势所迫,赶紧出门离开了。
外面守着的汉子见她齐好,也就放心了,将其送回了宴席场所。
见她回来了,庞无争又开始阿谀奉承拍她马屁,连连敬酒,笑容可掬。
不多时,没什么人注意的青衣妇人又回到了楼台口子边,给了庞无争一个眼色,庞无争顿时吃了蜂蜜一般,笑的越发开心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何况大多人都是来凑热闹的,无心应付什么,整场下来几乎就是庞无争一个人在表演,感觉差不多了自然就有人喊结束,众人顺水推舟赞成,于是就此散场。
途中,青牙拉了庾庆落后说话,“吃这么无聊的饭,什么情况?”
无聊?又没人请你,是你自己死皮烂脸混场凑桌的。庾庆心里鄙夷,耸耸肩,一副确实很无聊的样子,旋即又低声告知一句,“明早把船准备好,咱们再去现场勘探一下。”
青牙打量了一下四周若有若无瞟来的目光,尤其公然死盯着的龙行云,低声回道:“勘探个屁呀,老子已经在那钻探出了无数个窟窿,海都快搅浑了,那里压根不可能还藏得住什么藏东西的空间。”
庾庆嘴凑到他耳边嘀咕,“琥珀族那边给了点新的情况,你不去拉到,回头有什么发现,别说我甩开你单干。”说罢扭头就走。
“唉唉唉。”青牙一把捞住他胳膊,将他给拽了过来,“我有说不去吗?这不是已经被那些琥珀女耍了两回,发泄点不满也不行吗?不就是准备船么,老子手上有现成的船行,多大点事,明早是吧?”
庾庆点了点头,“嗯。”
“行,放心交给我,走了。”青牙放开他胳膊又拍了下,脚下踏踏响,大摇大摆而去,挺乐呵的样子。
这一幕令送行的庞无争不时回顾,将二人嘀嘀咕咕的情形尽收眼底。
回到住处,南竹拍了拍吃饱的肚子乐呵,“咱们今天算是沾了虫儿的光了,看来这端亲王义子的名头今后有得搞。”
虫儿只能是哭笑不得,之后回了房里休息,实则是在默默掐时间。
“有没有感觉虫儿最近有些不正常?”盯着关闭的房门,庾庆忽然问出一声。
几人齐看向他,牧傲铁:“哪止什么最近,你不是说她来了琥珀海后就不正常吗?”
庾庆朝那扇房门抬了抬下巴,“我是说他最近把自己闷屋里休息的次数比较多,以前好像都是大家消停了他自己才会想到休息。”
这么一说的话,大家想想看,好像确实如此,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知海阁外登车,车厢开始摇晃后,庞无争低声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