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不起回想,因为与此有关可联想的事情并不多,她很快想到了昨晚差点被人撞倒的一幕,依稀记得对方扶了自己一把,除了这个自己并没有与其他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只是,对方是扶了自己的胸吗?
当时的情况下,她确实没在意这个,瞬间的事,压根就没有往男女有别上去想。
别说她了,就连留下这个手印的人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没意识到自己扶了别人什么部位,人在没那个心思的时候,金子放眼前也就是一块铁疙瘩。
然此时看着自己胸部的手掌印,秦傅君之前没在意的事情突然变得历历在目,突然感受特别清晰,清晰回想起了对方扶住自己的情形,尤其是对方一把捞住自己胸部的刹那感,此时似乎还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手掌的温度。
未有过男女之事的她,脸颊唰一下红了,红的发烫,暗暗咬唇又咬牙。
她还记得自己与对方四目对视的情形,也不知道对方的手抓了自己这里后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当时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方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想到这,她一脸的情何以堪,羞愤难耐,甚至有恨不得找棵树一头撞死的感觉。
她可以肯定自己胸部的泥手印就是那名昆灵山弟子留下的,因为她清楚记得对方脸上也有泥巴,也不知是哪位同门。
泥巴?她忽然一愣,脑海中晃过的那张泥巴糊脸的画面,令其陡然从羞愤中醒过神来。
那张泥巴脸,令她刹那间联想到了什么。
突然冲撞了自己,和地灵一起跳下的山崖,地灵死了,那人却不见了,难道不值得怀疑吗?泥巴糊住了脸,让人看不清真容。
脸上那么多泥,能是无意中搞的?
她突然惊悚意识到,那个泥巴脸的出现可能没那么简单,地灵的死可能也不是师父他们想的那样。
她猛然抬头往山上和山下各看了一眼,闪身飘向了山下,在台阶上追上了抬遗体的人,叮嘱了两句,让他们先去操持,她则先紧急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换了件衣裳后,她又急匆匆回到了流星殿,只见师父正在与自己大师兄甘举谈话,也顾不上打扰,直接上前禀报道:“师尊,凶手可能不是什么上玄高手。。”
此话一出,万里秋和甘举皆怔住。
万里秋自然要问,“何出此言?”
秦傅君道:“昨天追捕人群中曾出现过一個满脸泥污的本派弟子,突兀冲撞过我,当时大家都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疑点颇多。
首先,大家走走停停都在见令行事,骤停之下收不住脚冲撞到人,这本就很可疑。
其次,这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计谋,他以此向我赔礼道歉,喊着要‘将功赎罪’,趁机靠近了地灵。
最后,他和地灵一起跳下了山崖,结果地灵出事了,他却消失不见了,这难道不可疑吗?
当时大家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谁也没想到贼人敢明目张胆的混进我们当中,都误以为是自己人,如今想来这贼人不是一般的胆大,简直是猖狂!”
说到这一句时,她脑中又闪过了自己胸口的手掌印,忍不住又咬了咬唇,怀疑那贼人很有可能是故意非礼她的。
万里秋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混进了你们当中,跳下山崖时趁机杀了地灵?”
秦傅君颔首,“是!所以弟子怀疑根本不是什么上玄高手杀了地灵,弟子怀疑对方没有能力直接击杀地灵,所以才乔装混入我们当中伺机行凶。师尊,从事发时机来看,掌门的怀疑可能是对的,凶手可能真的是朝阳大会的参会人员,弟子建议对所有的参会人员进行核查,当晚不在住地的人就有嫌疑!”
万里秋闻言眉头一皱,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一旁的甘举道:“师妹,你怀疑对方没有能力直接击杀地灵,却怀疑这个没有能力的人敢混入围剿人马当中击杀地灵,你不觉得你的猜测显得违和吗?”
秦傅君被这话堵的愣了愣,旋即辩解道:“师兄,正因为没有直接击杀的能力,所以才要混入我们当中,好借机靠近地灵,我怀疑地灵不是被高手击杀,而是被偷袭毙命的。”
甘举平静道:“照你这样说,这凶手的胆子还真够大的,但这只是你的猜测。”
秦傅君有点急了,“师兄,这不仅仅是猜测,那人与地灵跳下山崖前,曾对后面的人做出过一个止步的手势,当时确实误导了我们止步,这才让我们没有看到凶手是谁。
还有地灵尸体碎成了三段,散落的距离比较远,说明地灵很有可能是在空中被人斩杀了,一同跳下去的人嫌疑很大。再则,那名弟子为何要以泥污涂脸?事后为何不见踪迹,人去哪了?”
甘举叹道:“我来跟你解释人去了哪里,当时他与地灵跳下山崖后,地灵被高手斩杀了,而他也被高手给挟持走了。”
秦傅君皱眉道:“师兄,你这才是猜测。”
甘举抬手捂了捂额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好言道:“我接手搜查事宜,问过众人搜查情况后,立马怀疑上了你说的那位,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他是谁,下落在哪。人已经找到了,是黄枫坪那边的弟子,名叫蔡边山,已经被凶手灭口了,被拧断了脖子。”
秦傅君瞪大了眼,“死了?也就是说他自己并未承认自己是那个和地灵一起跳下去的人,那你…”
甘举抬手打断她的话,“你的随行见到尸体后,说应该就是他,他的脸上有泥污。其丧命地点离那座事发地的山崖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你不会认为凶手为了故布疑阵,会特意抓个人跑那么远去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