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花羡月取过火炉上的铜壶,倒上茶水,司轻月刚饮一口,便觉船身微微晃动。
“花叔,咱们不是要游湖么?”司轻月放下茶盏,面露疑色,“为何跑来这里装这么多东西在船上!”
“呵呵,”花羡月又为司轻月满上,“先前吃饭时说的话,自然是说给楼里一些耳朵听的!咱们现在,直接顺着运道南下了,当然需要多备点东西。”
“啊?”
“咱们在凌烟阁闹得这么大,就算有姬别情帮忙,那也终归是件麻烦事儿,”花羡月淡淡一笑,“再说,之前为了找你,我又和隐元会总会的人打了好几架,再不开溜,等着挨揍么?”
“呵呵,花叔英明,英明!”司轻月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心里则是暗暗偷笑,但却又感到丝丝暖意,自己与花羡月算不得相熟,但他居然能为自己作到如此,倒真是让他有些感动,花羡月虽是说得轻巧,但这几架,说不得便是生死相搏!
“方才我与侄媳儿商量过了,她说她想去云南看看”花羡月望着陆凰兮,也不顾她面现娇羞,“反正去哪都是去,咱们呀,就顺着河道一路南下,这样,就算有人要找咱们,也不好确定咱们的踪迹,遇到有人追袭,咱们也可以弃船上岸。”
“花叔,我还没嫁呢,你这说的什么话?”
“嘿嘿,”花羡月拍了拍司轻月,“哪有这么多讲究,我听司...死小子说,你俩晚上都合床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陆凰兮横了慕云一眼,倒也未再多说,司轻月却是忙即开口解释道:“那...那是因为晚上不太安...安全,有什么事可以照应着.......”
“行了,”花羡月拍了拍一脸急样的司轻月,“侄媳儿的事,我都传信和先生说了,他收到信,一定会为你高兴的,你就别多想了!”
“什么?先生?我师父知道了?”
“你急什么?我上船前刚放出的信鸽,应该还得过上几天,”花羡月将司轻月摁回座上,“再说,先生可不是海老头那样的俗人,只要你喜欢,他也一定喜欢,他可不会考虑这么多,你俩就踏踏实实玩你们的吧!”
“多谢花叔!”陆凰兮闻言,起身一礼谢道。
“海...海老头?!”司轻月嗫嗫低语,心想这世间敢这么称呼医圣海无量的,估计也就眼前这位了,不过转念又想到离家之前,海老和自己说的话,倒也不难猜,这两人一定极不对付。
“花叔,”司轻月摇了摇头苦笑道:“您能让那鸽子再回来一趟么?”
“那估计难,再收到先生的回信,估计也不是同一只鸽子了!”
司轻月满脸郁闷,心中不断盼着:“师父啊,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轩主!”
“好了,”花羡月似乎是猜到了司轻月的心思,“就算轩主知道了,他还能来把你绑回去不成,轩里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放心好了,就算他要来,不还有先生拦着嘛!”
“您说的倒轻巧!”司轻月低声抱怨道。
“叔啊,”慕云却是忽然心疼道:“咱们要是跑到云南,那家里的那些楼子客栈的,可咋办呀,咱们这次得罪的人可不少,”慕云掰着手指,“凌烟阁、长歌轩的赵家、御史王家、地鼠门.......那不都得让人给砸了?”
“嘿,”花羡月一拍慕云脑袋,“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个钱串子,砸了就砸了呗,再说,这些人哪敢真闹到咱家里,家里那些,有谁是好惹的主么?”
慕云身子一抖,笑道:“也是,谁要是真跑到咱家里,那小爷我是真的佩服他。”
“你们家...不是就剩你们俩了么?还有谁,这么可怕?”司轻月越听越糊涂,奇道。
“哎,”慕云揽住司轻月眯眼笑道,“老家人可多了,个顶个的狠角色,也就我和叔叔闲不住跑了出来!”
“那咱们要不去你家瞧瞧,对了,你家在哪呀?”
闻言,花羡月与慕云对视一眼,又望了望一脸微笑的陆凰兮,齐齐摇头道:“不行!”
“家里你是待不住的,”花羡月难得正色,“我们俩老家在极西之地,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命,还是算了吧!云南多好!”
“不错,”陆凰兮连连点头,附言道:“我们就去云南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