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天车,其他人不多时就入睡。
叶昔言没睡,没困意。
江绪也没睡,白天休息够了。
待周围彻底沉静,连翻身的响动都听不见了,叶昔言才朝外挪了挪,有意碰碰江绪。
她憋着话还没说,自觉先前不理智,忽略了江绪,想着得跟对方解释一下,不然不太好,只是一张口,话到嘴边还是忍住,觉得讲什么都不对。
江绪侧头,瞧向里面。
昏暗中视线受限,看不清对方的脸,依稀能瞧见模糊的轮廓。
叶昔言动动,不安分地又挪了点。
两人隔着氤氲的夜色对视,似乎都在等着这时候。
外面的橘色灯光穿过车窗斜进,被削弱不少,轻柔地落在床脚,照出小小的一隅。
借由黑暗的遮掩,叶昔言压低嗓音说:“江医生。”
江绪不答,翻身改为侧躺。
叶昔言不消停,都快拱她怀里。
车内的冷气效果就那样,挤在一处就暖乎乎,胸前背后都不好受。
叶昔言仿若没感觉,挺耐得住。
江绪小声问:“不热么?”
她说:“还好。”
江绪在被中摸索一会儿,推她的胳膊。
叶昔言岿然不动,直挺挺的。
江绪往下拉被子,露出半个胸口。
叶昔言酝酿良久,还是提了一嘴换床位的事,低声道:“抱歉……”
身前的人没立马应答,过了漫长的几秒才说:“没什么。”
“你不生气?”
某人得寸进尺,滑溜地往上蹭蹭。
江绪说:“没有。”
叶昔言直楞,“你之前不说话,还以为不开心了。”
江绪:“不关你的事。”
她刨根问底:“因为苏白?”
江绪不答这个,仅是说:“没有不开心。”
谈话间,不知是谁在被子里乱动了一下,很大可能是叶昔言,她俩的腿忽然就碰到了,光滑的脚背也挨到了一块儿。
江绪往后缩了缩,幅度不算大,恰巧避开。
叶昔言有心无心地往前,胆子挺大。
头顶的单人床上,睡熟的小陈无意识地翻身,弄出轻微的响动,听着就像是要被她俩闹醒了似的。
江绪收住动作,怕真的惊扰到别人。
叶昔言趁机勾着江绪一只脚,还在对方脚脖子上磨了磨,不讲道理地蹭,给轻轻搔痒作弄。
这人太直,自以为只是逗耍一下,有意玩闹。她往常跟身边其他朋友也这么闹,你踢我我踢你那种,折腾起来就没啥分寸,因而没做太深的考虑。
江绪没有还击,不似她那些朋友。江绪太敏感,整个身子都随之绷直,受不得这样。
叶昔言向上走,悄声问:“怕痒啊你?”
江绪抿着唇,摸索上去推她的腰。
“叶昔言。”
叶昔言不放开,还勾着。
“在呢。”
两个人躺在一处,还盖着一张被子,这么一来一回的,不但没分开,还反而越贴越紧。
深夜成了无形的隔绝,这张床上又是一处天地,而薄薄的昏暗太脆弱,稍有不慎就会破碎,
你动一下我动一下,被窝里的热气很重,熏着她俩的神经。
呼吸交缠,融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一会儿,感觉到耳尖上有暖热的触感擦过,叶昔言也终于停下,知道该放开了,现在有点太过。她趴着不动,半压住江绪,身下就是柔软。
应该马上让开的,可身体不听使唤,她还是保持了这个姿势,心底里有什么在作祟。
明明适才还保持有距离,现下却完全乱了套。
江绪将手抵在她小腹那里,情绪不明地说:“好了,别闹了。”
她捉住了江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