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了,集体再出发。
车子可以进村,但考虑到游玩期间停放车辆会有诸多麻烦,邵云峰让大家把车留在村口的收费停车场里,说是进村后可以乘坐旅游观光车,毕竟重机不方便看管,那玩意儿可比胡主任的小轿车值钱多了。
陈江潮他们都认同,不反对。
所谓的观光车就是双层大巴士,无论目的地远近,上去即收费五元一人,现金不找零,可扫码支付。
贺姐第一个上车,大手一挥直接付了全队的车费,然后高兴地喊小陈她们去上边坐,说:“坐得高看得远,到二层赏景去!”
大伙儿都去了上一层。
叶昔言没能跟江绪挨着坐,空余的位子太稀拉,凑不成一排,被迫分开了。江绪在倒数第一排,叶昔言坐的倒数第二排,前后相对。
由于瞧不见对方,叶昔言没了安心观景的兴致,屡屡回身转头,总是借机和别人讲话的空档用余光瞥江绪。不敢光明正大地盯着,怕太明显了会被发现。
她过于聒噪了,话痨程度都快赶上张嘴就叭叭叭的何英正,直到后排一心善的小姑娘跟她换了座,不偏不倚就在江绪旁边,她这才少话了,安静了许多。
今天是周六,车上来了十余个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全都活力十足,很是闹腾。
巴士上有旅游向导,刚发车不久,那位向导就站了起来,热情地开始介绍本地的情况,并时不时穿插几条产品推销和口头广告。
消费不强制,愿意买就买,全凭个人意愿。那些东西都不贵,价格还算合理,罗如琦她们或多或少都买了点特产,当是照顾免费向导了。
江绪不从众,没有想买的,上去不久就靠在座位休息。
叶昔言这回不烦人,没打扰她,安安静静地戴上耳机听歌,守在一边,等到她睁开眼睛了才塞了一只耳机给对方,温声说:“听歌。”
手机里播放的是舒缓的轻音乐,有助于放松。
江绪没拒绝,由着了。
观光路长,双层大巴士开得尤慢,四十分钟后才到达赛船的岸口附近。
那边围聚的民众和游客成群结队,黑压压一大片的人头攒动,大太阳直晒的天气都阻挡不了人们凑热闹的心。现场十分吵嚷,大老远就能听到吆喝声,从巴士里向远处眺望,依稀能瞧见绕着群山蜿蜒流动的曲折水道,以及水道上的一条条划桨小船。
一车人陆续下去,邵云峰带头引着车队的成员到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纳凉,让站那里看比赛。
日头太毒辣了,灼热的光线炙烤着,没有凉风吹,在外面站一会儿就有些难受了。
叶昔言能抗住,到底经历过沙漠越野赛,这点晒不算什么,但何英正他们不太受得住,特别是几个皮嫩的年轻人,下来不久就直喊热。
江绪没喊,还买了一大袋子冰棍给众人分。
“不热吗?”叶昔言凑过去帮忙扇风,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把团不溜秋的小蒲扇。
江绪塞了一支冰棍给这人,“还好。”
“站过来些,别晒伤了。”叶昔言抬手抵她面前,不让去太阳底下站着,说完,还接过了那袋子冰棍扔给charles,让charles他们自个儿分。
贺姐穿过人堆往这里挤,问她俩哪儿来的小蒲扇,也想要一把。
“买的,”叶昔言说,指向十几米远的地方,“那里。”
贺姐问:“多少钱?”
叶昔言回道:“30。”
“嚯,抢钱呐这么贵!”贺姐惊讶,立时站江绪旁边,“那算了,还不如在你这儿借借风,凑合凑合。”
叶昔言不介意,扇得更大力些,既给贺姐扇风,也悄悄更偏向江绪一些,尽量让大医生凉快点舒服点。
江绪不作声,沉默地撕了冰棍的包装袋,将东西喂她嘴里。她另一只手还闲着,但不主动来接,只低头咬了一小口冰棍,口齿不清地说:“好凉……”
人潮拥挤,一波接一波的游客围堵在四周。
赛船四点半准时开场,阵势搞得很大,架在岸口的两只大鼓咚咚咚猛地敲了一阵,主持人扯着大嗓门用方言讲了句什么,大概是“预备开始”和“加油”的意思,水道两边瞬间就沸腾起来了,观赛的人群兴奋地嚎叫,简直捧场。
罗如琦与何英正他们全都卖劲朝前挤,贺姐也去了。
叶昔言淡定吃冰棍,还在扇风。
室外温度太高,江绪手上那支冰棍化了,甜腻的水都快流下来。
叶昔言还是不打算接过来自己拿着,而是三两口就把剩下的小半支解决了,一点没剩。
江绪眼皮半耷,瞧了瞧差点被嘬到的指尖。
某人不觉得哪里不对劲,还单手扯了张纸巾给江绪擦汗,愣是仗着其他队员不在,压根不避嫌。
赛船拢共几分钟时间,加上后面的颁奖都没超过半个小时,趁着人群还亢奋,主持人举起话筒向游客们推荐竹筏漂流项目,说今下午所有活动都打八折,住宿也打八折。
何英正他们冲上去排队,什么五花八门的活动券都抢。
不出一会儿,车队一行人就坐上了漂流竹筏,从岸上转到了水道中央。
叶昔言还是随在江绪身旁,与之乘同一条竹筏。
上去坐稳了,她给江绪重新涂防晒,顺带用喷雾多喷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