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不过这个【超人】明摆着的和主世界的超人不一样。
至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蔫。
看起来就像是脱离了阳光的向日葵，整个人都有点无精打采的不高兴。
托尼来了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斯塔克大厦内部，因为两大联盟的不太友好的关系，还没摸清楚这边正联的情况，因此多少有点好奇。
“他只是心情有点不太好。”超人开口小声道：“大概是因为【布鲁斯】今晚就要回去哥谭了，没打算带他一起走。”
托尼：“…………就因为这个？”
“应该。”
超人如此说道，但其实他没好意思说他其实觉得还有点别的，毕竟【克拉克】是从【布鲁斯】房间里面出来之后才看起来心情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肯定和【蝙蝠侠】有关。
而说起【蝙蝠侠】，最近哥谭的情况，和他们已知的情报，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还有个【杰森】在等着搞事，配合【稻草人】一起毁掉【蝙蝠侠】之后杀死他。
讲真，抛去别的不谈，超人都无法想象要是以【克拉克】现在这种心理状态，【蝙蝠侠】万一真的死了，到时候情况会演变成怎么样的一种地狱级模式。
搞不好【克拉克】的心态就直接炸了，直接崩溃掉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这么说好像显得这个世界的【克拉克】心里有点脆弱，但超人真不觉得他这是在危言耸听。
毕竟是来自【蝙蝠侠】的pua呢，【克拉克】为了【蝙蝠侠】都盲目成什么样了，【蝙蝠侠】都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可还不是一天到晚黏黏糊糊的，一副对方什么都好的样子。
哪怕仅仅只是是为了稳住【克拉克】，【蝙蝠侠】也不能死。
超人看着不远处有点蔫哒哒的小飞人，在心里如此想到。
而被观测着的【克拉克】，他到还是真没发现超人在观察他。
毕竟他此时此刻只是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面喝热可可，低着头纯粹是因为知道了【杰森】那边的好消息，介于【超人】的壳子一向情绪外漏的稍微有点严重，不是很能遮得住表情，加之这会儿正在和主精神体互相沟通，一起在精神海内和系统内商讨接下来的剧本小细节的走向，所以才低着头避免自己脸上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表情。
因此当超人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甚至有些恍惚和茫然。
直到他看见超人的眼睛，【克拉克】终于回过了神。
“你看起来情绪不高。”超人如此开口：“是心情不好吗？”
【克拉克】：“？”
他有点疑惑的看向超人，搞不懂到底自己这个状态是哪里让对方觉得自己心情不好。
但克拉克显而易见的是在关心他，所以——
“没有。”
白衬衫的小记者摇了摇头。
他说的很坚决，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心情不好，但不管是之前那一瞬间的恍惚加上茫然，又或者是此时此刻衬衫皱巴巴的却没有伸手去整理好的状态，这真的很难让人觉得他的话是真的。
不过可以理解，超人想着。
毕竟被【托尼斯塔克】盯着还不能和【布鲁斯韦恩】一起，这对于这只小飞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打击。
如果是几天之前，超人大概还会对此乐见其成，并趁着这短暂的晚上，想办法帮助【克拉克】有点正常的社交。
毕竟虽然【托尼斯塔克】和【彼得帕克】看起来都不是怎么很对劲，但至少他们这边主世界的人里头正常人还是很多的，托尼或许不一定合适，但美国队长和彼得绝对是可以交流一下的类型。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蝙蝠侠】明摆着这一阵子有把【克拉克】丢在斯塔克大厦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当前放任【蝙蝠侠】一个人留在哥谭显而易见在这个节骨眼非常不安全且不合适。
尤其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杰森】和【蝙蝠侠】这到底闹的是哪一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慎重。
就像是布鲁斯，他根本就不相信【蝙蝠侠】真的会不知道【杰森】此时的所作所为。
也就像是他从不相信【蝙蝠侠】和【杰森】之间真的一点联系也没有一样。
【杰森】的复活几乎是从超人到达这个世界就已经被传达给了【蝙蝠侠】，哪怕是有着【刺客联盟】的介入，这么多天，他也该有所察觉，有所线索，甚至大概率已经把人找到。
蝙蝠洞里那两个保养良好的相框无一不显示出【蝙蝠侠】的珍重，还有蝙蝠洞属于【二代罗宾】被修补好的制服的玻璃柜。
他显而易见的对他的儿子是重视的。
但他仍旧在对于【杰森】的事情上面，表现出了一种极其不对劲的迟钝反应。
布鲁斯也是蝙蝠侠，甚至当蝙蝠侠的时间还比这个世界的【布鲁斯】要更长，极其敏锐的侦探嗅觉，让他不至于察觉不出来这种不对。
【杰森】和【蝙蝠侠】之间是有联系的。
但同时【杰森】对【蝙蝠侠】的杀意也是真实的。
排除掉【杰森】有着影帝级别的演技，更大的可能，布鲁斯觉得这种联系或许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属于互相配合、友好合作的状态。
而如果【蝙蝠侠】和【杰森】有所联系，他真的能对【杰森】的异常和动作毫无所觉吗？
其实从最开始布鲁斯就有所怀疑了。
【托尼】带着【蝙蝠侠】来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特别反抗的态度，很容易就接受了【托尼】的要求，只打算晚上回来的状态，以及走的时候，甚至对于【托尼】针对他们三个人的观察和审视没有半点阻拦，也并不打算晚上把他们一起带回哥谭的情况。
推己及人，若是阿卡姆爆炸，以布鲁斯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哥谭这几天要乱的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离开哥谭。
但【蝙蝠侠】不仅走了，还留出了白天大量空闲的时间。
还有超人观察到的，在刚来的第一天，不到晚上，【布鲁斯】就陆续和其他三个人暗中见面的隐蔽事实——
“你觉得【小彼得】怎么样？”柜台边，布鲁斯一边看着超人的方向，一边若无其事的和托尼聊天，似乎只是随便提了一嘴。
托尼：“挺乖的一个孩子。”
他接受到了布鲁斯试探性获取消息的信息，并搭上了头：“就是有点粘他的叔叔，看起来比他爸爸都粘的多，大概是小孩子的脾性？”
小孩子？
以【小彼得帕克】的状态，和机灵程度，他可完全不像是个小孩子——那是和主世界的彼得帕克截然不同的。
至少以布鲁斯的观察程度，他从未在彼得眼里看到过如同【小彼得】那般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这并非过分夸张的形容，这也并非是一个孩子眼里应该出现的东西。
【小彼得帕克】比起彼得都有点成熟的过头了，也有点对【布鲁斯】亲近的过头了。
或许这其中大概有【托尼】影响的因素，但布鲁斯可不觉得【蝙蝠侠】能察觉不到这些。
那他为什么还要和【小彼得】私下见面，且避开【托尼斯塔克】？
他想要做什么？
“或许吧。”布鲁斯随口回答道，他还在看两只酥皮的方向。
那双钢蓝色的眼睛里面看不见任何的波澜和情绪，所有的猜测和考量都被掩盖的很好。
他轻轻的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面上，手指似乎只是随便而下意识的点了点桌面。
那边的还在和【克拉克】聊天的超人耳朵微动，不动声色的改变了自己谈话的内容，他似乎只是很巧合的话题一转，开口道：“那你这几天还打算和布鲁斯回去吗？我是说韦恩庄园？”
“最近哥谭有点不太安全的样子。”超人委婉的暗示：“我是说，你大概跟过去会好一点？”
【克拉克】在心里摇头：好什么好啊，哥谭里又没有他的戏。
要是【超人】掺和一脚，那还有【稻草人】和【红头罩】什么事，指不定刚准备搞事就被提溜着衣领子给揪回蝙蝠洞了，这怎么能行？
但这又不好给超人细说。
可毕竟对方是在关心自己，也不太好糊弄——
“再说吧，布鲁斯如果需要我会回去的。”【克拉克】小声道，声音里面都是满满的信任：“他总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那可是哥谭——万一我给布鲁斯添乱了怎么办？他会不高兴的。”
他拍了拍超人的肩膀：“而且别担心，就这几天啊，等过几天布鲁斯就会带我们一起回去了，趁这个机会在纽约逛一逛也好啊，发现点特殊的美食，我们还可以以后找机会打包带给他们当夜宵，这样是不是很棒？”
超人：“……是吧。”
他看着【克拉克】闻言满意的收回手，心里沉了一些。
【克拉克】的这回答乍一看好像表现的没什么异常，说法也挺过得去，合理也在理，但如果深究其中，完全可以发现一条重点——他在拒绝回到【哥谭】，而拒绝的原因，是【蝙蝠侠】不打算让他回去。
可这完全没道理，就算是以【克拉克】可能插手哥谭事务的理由都说不过去，毕竟这只小飞人是真的听话。
所以【蝙蝠侠】是故意的。
就好像他故意的接受【托尼】的霸道邀请——如果【布鲁斯】真的不乐意，以【钢铁侠】对【布鲁斯】的重视和纵容，他不可能真的把人禁锢着不走，多半还要把人怎么带来就怎么送回去。
一边也听见了对话的布鲁斯的手也顿了下。
相对比起超人，在这一刻，他在超人的基础上看到的更多。
他怀疑【蝙蝠侠】是在刻意放纵，放纵【杰森】的计划，放纵【杰森】的杀意，并且在利用一些机会，在纵容【杰森】把他‘杀死【蝙蝠侠】’的计划成功率和杀伤性达到最大化。
布鲁斯并不觉得这是【蝙蝠侠】想要自杀，但也并不觉得这是【蝙蝠侠】一时兴起突如其来的打算，毕竟如果【杰森】的计划成功，不只是他自己，赔上的还有整个【哥谭】。
这大概是【蝙蝠侠】早有预料，且被归纳在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包括【杰森】的反应，甚至于【托尼】的态度。
而结果一定是对他有益的。
他想从中获得什么？他能从中获得什么？
布鲁斯隐约皱眉。
他目前还推断不到这些，甚至于就连【蝙蝠侠】故意放任的行为，也只不过是推断中的一部分。
但那是合理的推断，虽然需要一些佐证。
不过没关系，如果一切就像是他想的那样，按照当前的情况，【蝙蝠侠】肯定还会有所行动。
而行动的目标人选——
布鲁斯的视线落在了小记者【克拉克】的身上。
他略微垂下了眼帘，遮盖住了眼底的深邃——他已经有了点猜测。
几天之后的中午。
当某处飞机失事的消息第一时间被【克拉克】所接收到之后，哪怕是超人都没能阻止他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救人。
换衣服，接飞机，救人，一切都无比的丝滑。
直到飞机被放下，最后一个人走出机舱，并且试图和【超人】合影的时候，一枚绿色的小飞弹迎着【克拉克】的脸就飞了过来，然后在命中的第一时间，散发出了极其浓郁的绿色雾气。
是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