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国师到了,永业帝面色转忧为喜。
就见一名老妪走了进来。
老妪年逾古稀,头发雪白,身着直领大襟的袈黄色国师袍,瘦削脸上,稀疏的眉下,那双老眼里饱含沧桑和智慧。
她见了永业帝,只是颔了颔首,并未行礼。
“国师,你快看看锦儿的病。”
永业帝如同见了救星,长舒了一口气。
老妪正是在大楚皇朝拥有超然地位的国师,她常年游历在外,刚回楚都没多久。
听闻皇宫里出了事,她昨日还进了宫,只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国师踱到床榻边,就见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他双目紧闭,面若金纸。
她对医术也很精通,替东方锦把脉后,面色沉凝。
“国师,锦儿怎么样了?”
纳兰湮儿双眼红肿,焦急不已。
“皇长孙没有病。”
脉象虽然有些弱,却没有生病的症状。
“那怎么?他昨日去读书还好好的,一回来就……他还在学堂上一反常态,大骂了郭祭酒。他平时从不这样,国师,你说锦儿是不是中邪了?”
纳兰湮儿欲言又止。
国师刚要发话。
就见床榻上的东方小锦腾地坐起来。
“邪祟!”
他惊恐睁大眼,浑身颤抖就如羊癫疯发作。
忽又大叫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这一下,永业帝也惊住了。
国师苍老的脸上,眉头不觉皱得更紧了。
“国师,锦儿真的中邪了?太子妃,你到底怎么照顾锦儿的,他好好的怎么会中了邪?”
永业帝目睹此情此景,更加相信东方锦是中了邪。
他就说,锦儿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冒犯了郭祭酒,原来是中了邪。
“禀圣上,锦儿一直很乖,除了皇宫和太子府、国子监,他几乎没去过其他地方。”
纳兰湮儿忽是想到了什么。
“锦儿刚刚口中大喊邪祟,难道是他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太子妃,皇长孙命格特殊,寻常邪物根本不能近他的身,况且昨日,已经看过宫中之人的八字命格,并没有和皇族起冲突之人。”
老国师意味深长,望了眼纳兰湮儿。
这位太子妃,以聪明著称,只可惜,太过聪明了。
正说着,忽外头天色昏暗,李庆急忙走进来。
“圣上,天色剧变,天狗食日。城中百姓一片惊慌。”
永业帝一听,面色沉了下来,他看向国师。
“国师,你昨日可看清楚了?锦儿中邪,又口口声声‘邪祟’,又适逢天狗食日,必定是有邪祟作孽。”
“国师,我想起来了,昨日匆忙之间,漏了几人。前阵子,还举办了一场颂春宴,不少人都参加了,这里还有几人的生辰八字,你且看看。”
纳兰湮儿心中暗喜。
“他”说的果然没错。
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天狗食日就在今天。
只要老国师一口咬定,风白泠就是邪祟,那这一次,凤白泠非死不可。
老国师接过那几张生辰八字,看了一眼。
这一看,国师的眼中微微一凝,她取出龟壳,卜了一卦,面色更加凝重。
她抽出其中一页纸道。
“这生辰八字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