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纳兰湮儿如此说,陈国公夫人也附和道。
“如此佳作绝对,实属世间罕见。”
“皇长孙之画,凤驸马之诗,当世无双。”
不少朝臣命妇们纷纷溜须拍马,一个个舌灿若莲,将东方锦凤展连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太子妃此言差矣,皇长孙之画,的确还不错,颇有几分老太师之遗风。既说好了是比画,就比画,官场上那套就省了吧,免得被摄政王嘲讽。”
独孤鹜不耐的叩了叩桌面。
她千不该万不该,在独孤小锦头上动土。
“我就说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和老太师赠给父皇的那幅咏荷差不多。”
东方启打了个哈欠,他最烦就是这种诗啊画啊的,附庸风雅最没趣,众皇子中,也就他最看不惯纳兰湮儿那一套,你说好好的皇长孙,被她教的乱七八糟。
纳兰湮儿一怔,脸色红白相间。
东方锦也咬了咬唇,他气呼呼瞪着独孤小锦。
就算是他学了祖父的画又怎么样,祖父都夸他画的很好。
独孤小锦在六艺其他方面都还算可以,可画画方面,很不怎么样,没有名家指点,画的一定很难看。
“既然比了,就该比得明明白白,把独孤小少爷和凤郡主的大作呈上来。”
萧君赐看戏看得好不热闹,独孤鹜不是和纳兰湮儿有过一段,没想到他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当众打脸。
萧君赐一开口,独孤小锦的画作也被送了过来。
和东方锦的画五颜六色,热闹非凡不同,独孤小锦这幅画,萧君赐一眼望去,不由一愣。
这是一个孩子画的?
全画只有黑白两色,明明画的是夏荷,却没有夏荷的娇艳、欣欣向荣之感,几片荷叶,肥瘦适中,点缀在一个还未开放的荷花花骨旁。
寥寥几笔,却是勾起了萧君赐的满腹心事。
“此画名为野荷,画此画时,我想到的是父王曾说过,做人要如荷,出淤泥而不染,世间附庸风雅者众,曲高和寡者少,不用理会世俗之见。”
独孤小锦解释道。
满堂一片死寂。
不少人心生惭愧,这画里的荷花,可不就像是独孤鹜。
他一身战功赫赫,却因不喜官场的阿谀奉承,被诸多排挤,孑然一人。
“此画,甚好。”
就听一清朗男声,说话之人却是李慕北。
“我是不懂得画的,不过李兄懂,他是书画收藏名家,他说好一定不错。”
东方启看了个寂寞,反正在他眼中,画就是一滩墨加水。
“画虽不错,可这诗却污了这幅画。”
纳兰湮儿冷笑一声。
她还以为凤白泠能做出什么锦上添花的诗作,就这?
众人之前都光顾着看画,却是没留意画上还有几行蝇头大小的字。
“这!”
这一看,就连东方启都瞪大了眼。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两句诗,怎么和凤驸马刚才给东方锦提的一样?
“这不是抄袭。”
“虽说是父女,可这也太不要脸了。”
席间的那些文官们坐不住了。
萧君赐也拊掌笑了起来。
“风郡主,我当你有什么大能耐,你抄谁的诗不好,抄你老子的诗?我都要替你脸红了。”
“这诗并非凤展连所作,我为何不能用?”
凤白泠语出惊人。
“孽女,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此诗是我偶然所作,一定是你看到了,才想会据为己有。”
凤展连一听,脖颈通红,指着凤白泠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