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子更是走得悄无声息。
这家人最先起床的是大女儿椿,她是家中起得最早的那一个,然后她要劈柴打水烧水以及做早餐,再然后,叫醒才三十多岁就已经力气消退日常做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的父母,以及下面的两个妹妹。
毫无疑问,她是个美丽、善良且贤惠的少女。
而这样的好孩子,理所当然,是应该得到奖励的。
于是乎……
她轻声拉开满是补丁的纸隔门后,有些惊讶地在门口看见了一只盘子,一只她们之前端着鱼给隔壁客人送去的盘子。这只盘子被重新洗干净了,然后似乎被重新装上了什么物品,物品的上方依旧盖着属于她的那块手帕,旁边也依旧摆放着花,不过却不是她送去的梅花,而是五朵隆冬时节有些罕见的水仙。
水仙,象征着圆满幸福的花朵。
虽然名为椿的少女也许并不懂得这寓意,但也许此时此刻,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了这是一份来自于那两位好心客人的祝福。
她颤抖着手揭开了那块手帕,只见手帕下面是……
一笔金钱。
“!”她下意识捂住嘴。
商队的牛车摇摇晃晃地继续上了路。
因为时间还太早的缘故,所以车厢中的人都在胡乱倾斜着身体犯困或者补眠。
依旧被人抱在怀中的小姑娘正扒拉着身后人的手指玩,玩着玩着,她就开始在他大手的掌心处写字——
【斑哥】
他微勾了下嘴角,反过来抓住她的小手,也开始写字——
【什么】
小姑娘于是又开始写起了字——
【你说】
写到这里,她的动作顿住了,她原本是想问“你说那家人会怎么用那笔金钱”,对,钱财是她刻意留下的。
她其实很清楚的,就算帮了他们这一次,下次也还是可能会有别的无良忍者路过,二女儿菊逃得过这次,能逃过下一次吗?
她只是帮了他们这一次,却没有永久性地解决问题。
但是,残酷一点地说——没有任何人需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她见到,她帮了,也许就已经尽到了过客的本分。
只是,只是,出于对“那份坚持让她藏起来的善良的感激”,她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笔金钱,一笔足够他们一家人迁徙到最近忍村且安顿下来的金钱——在那里生活的话,就算生活依旧窘迫,但至少,不会再遭遇这种事情。
他们会这样做吗?
还是只是将这笔钱存做储蓄来应对未来可能到来的危机呢?
她想了想,就觉得也没什么必要讨论这种事——因为人生,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但是,她也在努力思考着,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是她可以为那一家人,为那一村人,为更多平民,所能做到的。
这也许,就是身后人带着她一起旅行,想要一起跨遍整个忍界的意义吧。
她正愣神,就见身后人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手指,似乎在问——怎么写一半停了?
她于是笑了,继续写道——
【没什么】
又写道——
【想吃糖~~~】
被那几个波浪线划得掌心发痒的宇智波斑于是稍带着点报复心地抬起手挠了下自家小猫猫的下巴和脖子,然后,从她随身的小布袋中拿出了一块软乎乎的麦芽糖,塞到了她小小的口中,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她的小舌头。
糖果的甜香味瞬间四溢。
他低头看了眼指尖上的糖渣,抬起手很是自然地舔了下:唔,的确挺甜的。
之后,宇智波斑也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思考中。
他思考了很久……
直到夜间休整时分。
拒绝住大通铺的两人单独开的旅馆房间中。
洗完澡后正在给自己梳头的宇智波带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小鬼。”
“啊?”小姑娘转过头,问道,“什么?斑哥,是要我帮你梳头吗?等一下嗷,我先搞定自己的。”
同样洗漱结束、靠坐在墙边的宇智波斑开口问道:“你觉得,是我和柱间做错了吗?”
“……哈?”小姑娘懵了。
然而,宇智波斑却并非是在胡言乱语,他是在认真地说出心中的感想与疑惑。
他与她都很清楚,在村中碰到的事情绝不是偶然,过往的旅途中之所以没遇到,那也仅仅只是因为没遇到。
这种事,必然是广泛存在的。
但是,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战国时代,这种事却并非那样常见。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大地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诸多忍族,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忍族们多多少少都会庇护这些为自己提供各种生活物资以及劳力的城镇村落,而就算有流浪忍者路过,就算他们也会习惯性欺压平民,却也绝对不敢做得这样过分。
而今,一国一村制度设立。
从前散布于大地上的忍者们最终聚集在了忍村之中,理所当然的,他们势力的辐射范围变小,更多的平民失去了庇佑。
昨日之事便因此而生。
宇智波家的男人,一旦做出决定便绝对不会后悔,不管多么艰难的道路都会咬牙走完。
所以,哪怕是离村之时,哪怕他亲眼看到了村中渐渐生出的黑暗,他也从来不曾后悔与柱间一起建立木叶的举动。
然而……
相较于一个村子,潜伏在这片大地上的、笼罩着所有平民的暗影,似乎要更加触目惊心。
宇智波斑也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怀疑反思——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斑在反思,前进路上,保持反思是必须的~对斑这样自信又很爱一意孤行的男人来说,这是个非常不错的进步呢。【给斑猫打call
2("宇智波带子不想当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