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抓着牛二家的，就往林如海那边拖。

是的，就是拖！

牛二家的根本没有力气，到现在，还瘫倒在地上。

她全身疲软无力，眼睛无神，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但林晴岚跟在后面却是一点同情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牛二家的将粮仓的好粮卖点，换了那些发霉的粮食过来。

盐院的兵丁，都不知道吃了多久这样的粮食。

没有出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晴岚都不敢想象，一个普通的婆子，居然也有如此大的胆子？

资本会逃避动乱和纷争，是胆怯的。

这当然是真的，却不是全面的真理。

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

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

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证据。

林晴岚不禁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邓论课上学习到的这一段。

以往她都不记得这一段了，可想到牛二家的，她又突然将这一段原原本本的想起来，一字不差。

叹息一声，林晴岚收起内心的感触，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若是同情了牛二家的，那些吃了发霉的米粮的兵丁，谁又去可怜她们呢？

还没到林如海的院子，中途就有一个男人蹿了出来，朝着那小厮冲去！

小厮转了个身，就将那个男人让过。

老柳那个气的，直接抬起脚，将那人踹倒。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没有见过他。

但林晴岚下意识的就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个牛二了。

府里担任采买的管事有三个，这牛二就是其中之一！

其中，这粮食的采买，就是这牛二负责的。

“大概率就是夫妻一起勾结，将整个环节贯穿起来。牛二将粮食买进来，然后存入到牛二家的管理的粮仓。之后暗地里，牛二家的打开粮仓，让牛二将粮食运出去，高价卖掉，又花低价购入这些发霉的米面，暗地里再存入到牛二家的管理的粮仓内！”

林晴岚摇摇头，这两夫妻合作，还真是天衣无缝额！

若不是她意外抓到了白莲社的人，将那些人交给林如海。

林如海又用白莲社的人，摆平了扬州城的官员。

那些官员随后想要来林府做客，林如海让自己负责宴席。

怕是这一次，还发现不了！

那董姨娘显然是“疑人不用”，所以根本没有对这里采取任何的监视和督查，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尽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账本和事情，还是得时时查检，不可懈怠。

再怎么信任，这一点都不可能节省掉。

这一点，是盛老太太对盛静雪的教导，林晴岚也听说过。

以往虽然也认同，但没有此事这么深刻。

老柳将牛二踹倒在地，上去就将这牛二抓住，一并拖住：“也好。你们夫妻一起，到老爷面前去诉说！”

林晴岚有些好奇的看着老柳，作为书童，这老柳的力气也太大了一些。

牛二作为一个男人，一百多斤的重量，他居然可以轻松的拎着走。

和那个小厮一对比，简直就是普通人和武林高手一样。

林如海作为一个大儒，手无缚鸡之力显然是夸张了的。

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一点大概率是没有错的。

从小寒窗苦读，哪里有时间锻炼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