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冉冉似懂非懂。

被偷偷讨论的两人没有分毫察觉，越臣看着夕阳下被余晖衬得柔和的人，低声道：“我还没签那份合同。”

秦星禾翻着书，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工作没有不签合同的，你想放弃可以不签。”

越臣：“这和工作又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秦星禾把书合上：“我是条约制定者，你只能选择签或者不签。”

签，时刻保持距离。

不签，终止交朋友试用期关系。

越臣叹了口气：“那等会晚上我去和你讨论条约细则。”

秦星禾想起来刚才的场景，他皱起眉拒绝：“不！有什么手机上说。”

为了表达自己不想和越臣面谈的决心，秦星禾回去后直接把门反锁上。

洗完澡，秦星禾点开越臣十五分钟前发的语音条。

少年的声音如玉般温润：“我没见过哪个朋友说随时随地保持距离的，这样哪有一点朋友的样子，这一条太草木皆兵了！”

秦星禾回他：你还在试用期。

消息刚发过去，手机响起，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头像，好半天才接。

自己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打字不方便，还是语音吧。”

秦星禾“哦”了声。

越臣道：“是试用期也是朋友，我是拥有这个权力的，你不能用这个来堵我。”

秦星禾双腿盘到沙发上：“那也要保持距离。”

越臣突然喊他：“星禾。”

秦星禾：“干嘛？”

越臣：“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穿回去的时候不？”

秦星禾当然记得，他不但记得，还去找越臣情景重现了一晚上。

他垂着眸听越臣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互穿的规律，但我觉得这肯定和我们两个人有关，甚至可能需要一点接触。你现在让我们保持距离，不是掐灭了我们穿回去的机会。”

他又说：“我们刚互穿的那天……你记得不，当时也有接触。”

那天是颁奖典礼，死对头荣登影帝，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然后不小心撞到了越臣。

上一次更不用说了。

这两次确确实实都有身体上的接触。

秦星禾松口：“那这条先待定。第二条有问题吗？”

越臣当时没仔细看，“第二条是什么？”

拿过条约，秦星禾看到第二条内容是:“乙方需尊重甲方法人，不可对甲方嬉皮笑脸、嗔骂调笑。”

越臣低笑：“我什么时候调戏你吗？”

秦星禾抿着唇面无表情：“对，就是这样，以后不准这样。”

越臣：“……”

秦星禾继续：“第三条，需认真照顾甲方身体，不得马虎大意。希望你下次出门多带两件衣服。”

这条越臣没有异议。

秦星禾：“第四条，在外人面前不得暴露我们的关系。”

越臣出声：“我们是地下恋情吗？还得保密？”

秦星禾冷着声在纸上划了笔：“第二条不可嗔笑调戏，才几分钟就违规了？”

越臣：“……”

秦星禾解释：“我说不能暴露的是我们互穿的关系，朋友关系暂时也别说吧，我觉得你未必能通过试用期，说出去尴尬。”

越臣：“……”

“第五条……”秦星禾扫了眼最后一条的内容，拿着笔把最后一条划掉：“第五条算了，暂时是这些，想到再加。”

后面越臣几乎没说过话，秦星禾看了眼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喂？你还在吧。”

越臣应声：“嗯，还在。”

秦星禾：“没了挂了。”

拿起手机正准备挂掉语音电话，越臣突然说：“先等一下。”

秦星禾：“还有什么事？”

越臣：“我在你房间门口，给我开个门。”

他就是不想发生中午的事才用手机和他聊，手指在手机上顿了一秒，毫不留情地挂掉语音通话。

电话刚断，房间响起敲门声。

他给越臣发消息：有事明天再说，睡了。

越臣回他：我突然有个关于我们穿回去的想法。

看到这条消息，秦星禾去给越臣开门。

纤瘦的少年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盒外卖：“你从回来之后还没吃饭吧？我也还没吃，一起？”

秦星禾侧着身让他进来。

越臣把外卖一一摆出来，一抬头便看到秦星禾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略带疑惑：“怎么了？”

秦星禾手扶在门框上，一言难尽道：“你不会是为了给我送饭故意找的什么有穿回去的想法这个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