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武当山上突然聚集了一?群鸟,在练武场上空不断盘旋,时而还调皮地在那些年轻弟子束起的头发上啄两下。
宋远桥等人收到消息,纷纷赶至。纪晓芙抱着不停吵着要看小鸟的安安,在殷梨亭地保护下站得远远的。
“四弟,这天现异相……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老?人常说野物通灵,若是有大灾大难将发生,它们便会异动示警,是以宋远桥心头微微沉了沉。
“妈妈,那只鸟的嘴里叼着东西!”与忧心忡忡的众人不同,安安确实欢欢喜喜地在看这些平日很少亲近人的鸟儿。不多时,就发现了其中一?只黑棕色的鸟嘴里叼着个竹管。
众人顺着安安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那鸟儿嘴里叼着东西,忽高忽低地在众人头顶穿梭,最终将嘴里的东西丢在了殷素素身上。
殷素素心头疑惑,也不介意上面沾着的鸟类唾液,慢慢将竹管打开。张翠山不禁提醒道:“素素,小心!”
好在那竹管中并未装有暗器,而是一封卷起的短信,展开一?看,殷素素忍不住落下泪来,朝着张翠山又哭又笑道:“五哥,是无忌,是无忌的信!”
张无忌方才学字不久,写出来的字尚不尽如人意,可是在殷素素看来,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东西了。
她将那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方才递给张翠山。刚才殷素素拿着信,武当众人不便靠近看,此时见信到了张翠山手中,才一?拥而上共同看了起来。
只见那纸条上张无忌不过写寥寥数语,说了自己已得救,要同恩人办一?件事,办完即归,让父母不要担心挂念。末尾还画了只怪模怪样的鹿,众人不解其意,只张翠山清楚,那是冰火岛上的鹿,这孩子是怕他们不信,以此为证。
“这背面还有字!”莫声谷忽然指着那信的背面道。
张翠山翻过纸条,只见后面写了句话:“信使辛苦,还请武当代为酬谢。”众人抬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鸟类,心中暗暗计算,不知此刻山上的粮食够不够……
张无忌自去了信,便如放下心中大石,跟着阿眉一?路走走停停,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他自幼长在冰火岛,虽常听父母和?谢逊说起中原种种,可是到底不曾亲眼见过,故而见什么都很新鲜。
“喏,给你?。”阿眉见他盯着卖糖葫芦的小贩看了许久,心中一软,便买了一?根给他。张无忌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阿眉姑姑,我不馋,你?……你吃吧。”
若他此刻咽口水的声音不要那么明显,阿眉大概还能相信几?分。将冰糖葫芦贴着他的鼻子转了两圈,阿眉笑着道:“你?当真不要?不要……我可就给乖乖了哟。”
乖乖此时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张无忌怀里,听了这话,不由眼睛亮了起来,显然是非常心动。张无忌咽了咽口水,乖巧道:“真不要,你?给乖乖吧。”
没想到,他年纪虽小,自制力却极强,当真不再多看那冰糖葫芦一眼,任由乖乖抱着冰糖葫芦在他怀里啃得香甜。
阿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又买了一?根塞在他手里,道:“这一?路乖乖都是被你?抱着的,可算帮了我个大忙,这个就当你?的酬劳可好。”
张无忌拿着冰糖葫芦思忖片刻,终是点点头,快乐的咬了一?口。糖衣的甜和?山楂的酸瞬间融为一体,吃得他忍不住眯了眼。阿眉瞧着他和?乖乖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烦恼尽抛。
当日丢了张无忌,那一行几?人便分了两路,一?路往武当方向,一?路则是去往汴梁。
月高悬,苦头陀等人行至徐州五十里外?时,见天色已晚,知晓定是赶不上进城的时辰,便再密林中生了火,打算在野外对付一?晚。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露宿野外已是家常便饭,根本无需安排,那些人已分工明确地准备起来。苦头陀坐在火堆旁,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出神。
众人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在王府,这位苦大师最是和气,也最不爱与人来往。故而,也没人瞧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待众人收拾完毕,已是二更时分,苦头陀指了指六人中的两人,比了个交叉的手势。那两人便知这是让他们两两值夜,以防不测。其余四人先行睡去,打算待三更时再起来换班。
火堆一?直燃着,慢慢的守夜那两人也忍不住打起了呵欠,困住渐渐涌上来,两人的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忽然,苦头陀翻身而起,朝那几个酣睡之人脸上连扇了几?个巴掌,没成想,那些人竟然一动不动,仿佛不舍从美梦中醒来。
远处,传来孩童略带疑惑的声音:“姑姑,这个人怎么没睡着呀?”
作者有话要说:苏楼主:我在赶路……
杨逍:我也在赶路……
张无忌:我在吃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