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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难言的憋屈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寻常人说的自讨苦吃么。
若一开始没有骗她就好了。
耳边回『荡』着她委屈又自责的那句“我只想要个”,她又到底在自责什么呢?
自责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想着吗?
她真的好爱他啊。
银齐领悟到了,也能理解为何自己总是为她冲动,她想要什么都想给了。
这样炙热的爱慕,叫人在不知该用什么来偿还才好,唯有给她她想要的切了。
包括他的真心。
“沈稚颜。”
忽然叫她,想拉下她蒙着眼睛的手,稚颜没抗拒,但也没听他说话。
“我要出去了。”稚颜站起来低着头说,“很谢谢教我,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不知有什么目的,但只要不是让我做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往后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她抬脚就走,根本没看见银齐按在心口处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血殷红了银白的锦袍,心口佩着的双龙佩发出刺目的血光。
她一步步往外走,而银齐在一点点想要掏出那颗真心。
“沈稚颜。”叫她,她没有回头。
银齐的冲动消失,也渐渐冷静下来。
掏了半的心被塞了回去,低头看着满是血的衣襟,自嘲一笑。
真是被冲昏了头脑,让一个小姑娘玩弄于鼓掌之上,差点连最大的秘密都暴『露』了,差点真的不顾几千年来的心血,真的功亏一篑了。
幸好没有。
可是……
真的幸好没有吗?
看着稚颜消失不见的地方,银齐缓缓擦去手指上的鲜血,其实非常清楚,心底里,倒是宁可他功亏一篑了。
出了黑墙,外面一片风平浪静,连丛音和骨蝶都没有找她,这也挺让人难受的。
她还以为她们关系不错呢,原来这就是塑料姐妹花吗?
塑料姐妹花在她消失的时间不闻不问,可她出现了却很快就来了。
骨蝶提着食盒走进寝殿,眉眼温柔地款款而来,稚颜这才想起,她好久没吃东西了。
居然一点都不饿,这就是修真的感觉吗?
“夫人快点吃点东西吧。”
骨蝶将食盒里的美味佳肴一样样拿出来,哪怕稚颜不会饿,馋虫也被勾动了。
她走过去,拿起筷子开始干饭,将悲愤化为力量,骨蝶在一旁看着,十分满足。
嗯,有人喜欢她的厨艺,可比人人沉『迷』于她的脸让她开心多了。
看着小公主专心干饭的样子,骨蝶手痒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她这样一『摸』,小公主就停下了,抬起头扁扁嘴说:“这几天你都没来。”
骨蝶一愣,啊,是的,这不是知道她忙着修炼,不用吃饭才没来吗?
但好像小公主误会了什么?
骨蝶温声解释说:“之前是没来,但这不是马上就来了吗?”
稚颜懵懂地眨眨眼,问她:“我这几天……没在这里,知道?”
骨蝶:“当然知道啊。”
“为什么知道?”她是被银齐突然拉进去的,没有任何计划,她是怎么知道的?
骨蝶缓缓睁大眼睛,呃,好像,不太好回答,听丛音的意思,君上不想让小公主知道她们什么都知道?
那可怎么办。
有点难搞。
骨蝶思索片刻才说:“在外探查到里面没人便知道了,无需进来。”
稚颜闻言,也觉得可以解释,点点头说:“所以你虽然没进来寻我,但其实日日都有过来的?”
骨蝶认真点头。
稚颜心里舒服多了。
还是有人想着她的!她们不是塑料姐妹花!
但稚颜又有了新的问题:“可你发现我不在都不奇怪吗?没想过找我吗?”
骨蝶嘴角抽了下,又开始为难了,稚颜还有更大的问题——
“还有……君上呢,去哪了?之前都不怎么出去的,这次出去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
君上不是和在一起吗?去哪了?骨蝶黑人问号脸。
这么难回答的问题,还好不用她真的回答,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容玉出现了。
“与其问她,不如亲自来问我。”
黑『色』的鬼气消散,容玉出现在殿内,骨蝶立刻垂手低眸,容玉看都没看她说:“下去。”
骨蝶闻言立马离开,稚颜看着姐妹花走了,再去看看让她难受至极的罪恶源头,也想开溜。
“走什么。”手腕被人拉住,稚颜挣了几下没挣开。
“想知道本君去哪了,为何要去问她?”容玉还在问,“她哪里配知道本君的行踪。”
稚颜听了负气道:“是,她不配,我也不配,我不想知道了,松手。”
“我不。”容玉毫不迟疑道,“我何时说过不配了,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好像还生起气来了?稚颜不可思议地望,提高音量道:“我何时曲解的意思了?”
“每时每刻都在曲解我的意思。”容玉轻轻拽,就把她拽进了怀里紧紧搂着。
稚颜懵了,想到自己被丢下的几天,想到他们那样之后他还没事儿人样,甚至消失了几天,她如此的无人问津,全部的苦涩袭上心头,胆大包天地直接去咬他的手。
“放开我。”她一边咬人边模糊地要求。
这点疼容玉根本不放在眼里,还轻嗤一声道:“小猫儿知道咬人了,长大了。”
稚颜闻言更气,咬得更狠了些,几乎闻到了血腥味,可容玉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随她去咬。
她咬得牙都酸了,到底还是放松了力道,不舍得继续咬下去了。
太不争气了,稚颜唾弃自己的无用,颓丧极了。
瞧她垂头丧气,手上不自觉替他轻抚牙印周边,容玉叹息道:“可消气了?”
将她抱好,也不去处理手上微微泛血的牙印和口水,摆正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想我了?怎么见面就咬人。”
想了想,之前在沈国皇宫和太白剑宗,她好像很喜欢他亲她。
于是很大方地说:“亲一下吧。”
稚颜憋了肚子气,酸涩愤怒混杂在一起,再加上被戳穿思念的羞耻,化作了极其大胆的行为。
她没要亲亲,反而伸手捏住了容玉的脸。
两颊被人捏着,容玉这辈子都没这么局促过。
“???”
眼里都是疑『惑』,稚颜掐着的脸把推开。
“我才不要不负责任无情无义的狗男人亲。”她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