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齐,又或说容玉的痛苦,远远止他看到的这些。
稚颜原本十分疏远的本体,离开幽冥界趟回来突然热情起来,判若两人。
比此刻,她竟然牵着的手放,容玉对此其实并不排斥,甚至被牵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时候,心中甚是愉悦,但是——
提是她没有口一个银齐地唤他。
“银齐你快看,这就是幽冥君给我炼制的本命法器。”
“银齐你快看,这是有器灵的,我可以把叫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呢。”
“银齐你……”
“小公主。”容玉忍可忍,银发垂落,浅『色』的眸子里凝满了隐忍,“你有话便说,大可不必每次都唤我的名字。”
稚颜笑『吟』『吟』道:“那怎么行呢,我唤你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叫你呀?”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容玉『逼』迫自己继续扮演银齐,仿佛充满耐心道,“你开口自然是同我说话,能是和谁?”
稚颜『摸』『摸』脸颊说:“可能是和呀。”
她挥挥手腕,现在已经可以很轻松地把器灵叫出来了。
当看见那白衣黑发,与自己年轻时风姿那般类似的器灵现身时,容玉面『色』苍白,杀欲上升到极点,分分钟就要干掉对方,可是……
稚颜拉着器灵的手到他面前,脸信任地介绍:“这就是我的器灵,我没给起名字,说起来他和你有点像,要然你帮我取吧?”
让他,帮忙,取名字?
沈稚颜,你这是在伤口上撒盐!
容玉沉了脸『色』,立在冰棺俯视那器灵,器灵真是随了稚颜的心,将的模样刻画得惟妙惟肖,自己看着都有些在照镜子的感觉。
“我没名字给。”容玉冷冰冰道,“个器灵而已,配有名字,你何必那般在意。”
稚颜拉着器灵的手,看见器灵失落的神『色』,故意摆出很高兴的样子:“器灵怎么了,器灵也是有生命有自我意识的,当然就可以有自己的名字,我没想到银齐你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和君样呢。”
“……和君样?”重复着最后一段话。
稚颜边安抚地拍拍器灵的背边说:“是啊,君就不喜欢我的器灵,想杀了,我其实都知道的,只是他被我打了岔,才没能成功。”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容玉静静看着她没吭声,将她那般珍重对待器灵的样子刻进脑子里,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一点点扭曲,特别难受。
“回去。”
忍可忍,将器灵驱回手镯内,自己握住了稚颜的手。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容玉这具身体是真的和那具不太一样,那具身体像石头样坚硬,但这具不样,的肌肤虽然也很凉,却真的很柔软。
是人该有的肌肤。
稚颜忍住『摸』他的手,『摸』得容玉心里『毛』『毛』的,只想收回。
“我看看,你别『乱』动。”稚颜抓着肯放开,“你把我的器灵赶回去了,果准我看你,那岂是太公平了。”
容玉银『色』的发倾斜下,遮挡了半边的脸,眉目清冷却额角微汗道:“你可以去寻幽冥君,你若对做什么,想来他都是愿意的。”
稚颜动作顿,随后接,点点拉开的广袖。
看着手臂暴『露』在月光之下,容玉也是好久没仔细打量这具真身了。
其实讨厌稚颜何“看”,可关键在于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不相干的银齐。
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大魔头,她这样的行为真是和以前的“洁身自好”相差很远。
她难不真的想享齐人之福?
容玉的手臂被稚颜『摸』了个遍仔细研究过后,又开始被扯领口了。
这次他真的忍住了。
“你这么做,是忘了你心心念念的幽冥君了么。”
稚颜视线定在他的胸膛,心里在想,我可不就是因为记着你,才在这里跟你斡旋吗?
现在知道纠结知道为难了?
得让你知道下套路人人恒套路之。
仰起头时,稚颜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明亮的眼睛里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动人的情思,直看得容玉又是心悸又是憋屈。
“我没有忘记他啊。”她发出渣女的声音,“但也在这里,那么强大,拥有切,大概在乎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凡人,哦不对我已经是凡人了,但是没关系,我这点修为和凡人没两样,总之……”
稚颜捧住容玉的脸,深情地看着浅『色』的眼睛:“拥有那么多,差我个,可银齐你,只有我个了。”
容玉呆住了,怔怔看着她,个字都说出来。
“你被他关了两千多年,日日夜夜独自被锁在阵法之中,那样可怜,我若还记挂着你,对你好一点儿,你岂是太可怜了?”
……会吗,之塑造得太可怜了吗?现在改人设还来得及吗?
“且你条件教我修炼,直没说要我帮你做什么,其实是根本没有图我的回报吧?”稚颜情真意切道,“你甚至连道谢都不需要,和君完全不样,君为我做了什么恨不得立马昭告天下,要我千恩万谢,你们真的样。”
你和之面我对时,表达得对我的感觉,也完全不样。
容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稚颜的话可还没说完。
“相较起来,你对我倒是比真心许多。”稚颜眉目一顿,声音变得有些低,“就连心,你们都不太一样。”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你的心脏会跳,你会呼吸,你同我是一样的。”
她再次抬眸与对视:“可他和我们不样。”
“我们才是一样的。”
于是,容玉的那个身份,就这样理所应当被排斥在外了。
心里翻江倒海,实在难以平复,容玉推开稚颜背过身去说:“你次与我见面还是这般态度,你变得太快,我实在不懂你。”
你要是懂了,就明白变化这么快是为什么了。
稚颜慢慢说:“没事儿,你总会明白的。”
她看看天『色』:“时辰早了,我也该出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再来看你。”
容玉:我希望你再也要来看这个身份了。
稚颜终于走了,容玉点都没觉得轻松,甚至想把她弄回来把话说清楚。
身后又开始冒白烟了,这次他感觉十分清晰,灵力外泄……情绪真是稳定下来了。
行,能这样。
沈稚颜她这次太过分了。
容玉勉强克制住,离开银齐的身体,回到那具假身中,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稚颜。
稚颜这个时候正在吃饭,骨蝶奉美味佳肴,她吃得很开心。
瞧见,她没事儿一样地招呼他起吃,完全没有刚刚“背叛”过的负罪感。
容玉仔仔细细打量她,实在看出一丁点痕迹,又把自己气得够呛。
“沈稚颜。”
连名带姓地叫她,功阻止了稚颜下筷子。
她望向,脸好奇知发生了什么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