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将你们给我父亲的屈辱,百!倍!奉!还!哈!哈!哈!哈!」
幽真笑起来像失心疯似的,狰狞的笑容展露出无穷的恶意。
「放肆!」
站在梅诗秋身后的随从,瞬间消失在原地,一拳将幽真打飞上天。
先前随从一直听着梅诗秋的话语,尝试揣摩梅诗秋的意图。
作为梅诗秋的随从,他从没见到梅诗秋这样评论他人。
这个受人景仰,汇聚多少人期待目光的女孩,从她出现于人前开始,就好像看透世间一切人情冷暖一样,对什么都不为所动。
即便当日梅家上下不知多少人落数一直跪在大厅之外的幽司,这女孩仍未多说一句。到底为何现在梅诗秋会说出这么的一番话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当他听到幽真含着怨愤起誓,他毫不犹豫便出手,这是每一个梅家人都会有的自然反应,「梅家不可辱」这是家族一直灌输给他们的观念。
能够当梅诗秋的近身随从和护卫,他的实力自然是极高,在他看来,若要解决刚才酒楼内的所有人,只需他一人足以。
梅家天才如此招人记恨的头衔,若无充足的保护,梅家又哪敢放她出来历练。
随从冷眼地看着少年掉在地上,那个怀着梅家最憎恶血脉,口出狂言的小子,他恨不得马上让他挫骨扬灰,但他不能这样做。
刚才一击虽然极快,但他却控制着力度。不说梅诗秋那让他捉摸不清的态度,光是梅雪大小姐站在旁边,他做不敢乱来。
梅雪大小姐,在梅家那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名字。即便离开了九年,梅雪的声望依然是极高,众人极力地辱骂幽司不知天高地厚、祸害梅家,但却没有一人敢说梅雪的不是。
也有不少人曾经试图研究幽司这人到底有什么特质,能被大小姐看中,但九年的沉寂,终归没有人发现出什么,这份明珠暗投的慨叹,令梅家对幽司的憎恶日益加深。
这份环境大势感染的厌恶,令随从看见怀着幽司血脉的幽真,也如同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望见幽真抓了一把泥,艰难地爬起,痛楚虽然让他动起来有些吃力,但偏执的眼神内,仍闪耀着凶芒,仿佛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势,就像亡命的疯子一样,眼里只看着自己的目标,幽真疯狂的模样使他也有些不寒而憟。
不过身为梅家的一份子,随从自有梅家人的一份骄傲,梅家不可欺。
随从眼神一厉。
「就算我不可以杀你,难道还不能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吗?」
「住手!」
正当随从准备再度出手,却遭梅诗秋一声喝斥。
梅诗秋一声喝斥,使他犹如经历利刃穿胸,吓得他发出一身冷汗。
那不是指心情上的难受,刚才的一瞬之间,他确实产生出一种经历生死的感觉,他本能的警号被响起,他的心脏正仿佛刚刚遭遇劫后余生一般,极力地跳动,证明着自己尚在人间。
一直以来他对梅诗秋的尊敬,都只是出于身份和地位的差别,在实力上他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梅诗秋号称天才,但现在还不行。
谁知道刚才不过是一句说话,却让他身体响起如此警号,难道她的实力已经达到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地步吗?
随从暗暗惊着。
「还不想死的话便让开。」
梅诗秋的语气彷似再冷上了一分,
随从不明白梅诗秋为何要他让开,即便幽真此刻拼命反抗,他也不觉得幽真能够带给自己怎样的威胁。不过此刻随从已经失去反抗梅诗秋的能力,唯有默默地遵循命令。
退到梅诗秋身边,终于冷静过来之后,随从才留意到全程在旁一言不发的梅雪大小姐,此时脸色一片冰冷,那慑人的目光,他似曾相识。
以前他曾目击家主大怒,对某位下人动起杀心,当时家主的眼神和此刻梅雪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随即一阵后怕,这可不是什么偏壤小镇的寻常妇人,那是曾经名震梅家、冠绝王城的梅家才女,即使她自身武力不行,要找方法解决自己,还不是反手间的事?然而自己竟然打算在她面前虐打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