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本是不想做这媒的，毕竟牵扯太多。

萧承言发现常苒已经备嫁，没有要跑的意思了，便亲去边境请的。就在前厅同两位说着，一概不提任何身份，只道了些真爱那常苒的话。还讲了当年同她兄长常芜、常衡的情。去凌洲办事隐了姓名身份在简府做客，隔着屏风听了那简小姐的学识谈吐，还有那平陵治军换防的事也是这位简小姐倡议由同窗秦霜一同参议的。却是没说见过常苒那般貌美，只说为着才学，不知长相。当然更是没说那常芜、常苒是同一个人。只是道些真情实感，直说的萧承言自己哽咽，那镇国公夫人泪流。

那镇国公谨慎惯了，却也没一下便同意。只道收拾一下，便让人去问了瑞王方才提起这几件事。虽是时间久远。可到底还是查得出来那些个蛛丝马迹。动作倒是快。不消几日。那便都查清了，却是如萧承言所说，至少大致都对上了。甚至那秦霜听到是镇国公的人来询问，便是知道瑞王的意思了。便也直说了。一五一十讲来。毕竟当年那重阳席面上那么多人，好些学子还记得。

听后回禀的消息，当时老两口便同意。起早就骑着快马，带着人跟着萧承言来了京城。且那夫人说，定要亲去给那女娃娃梳妆。还真就在那几日，找了一个玉佩出来。其实听完那镇国公夫人便信了。特意找出来的，说是在佛前拜过的，定是好的。要系在那婚服上给女娃娃做个压襟。

那镇国公夫人笑着拉着常苒的手道：“那当然，哪家娶正经媳妇不来接亲的。这要是不接，我们还不兴去了呢。这不八抬大轿的来请我们，我们才不去呢。在家当姑娘好好的，何苦去当旁人的媳妇。不光好吃好喝，还得疼我们。”

常苒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笑出来声，之前的压抑与不愉快失了大半。

那镇国公夫人一见立马说道：“哎呦，我说这好姑娘呀，就是几家抢着要。根本不愁嫁，要不是瑞王求着我们姑娘，我们才不去呢。这我早没瞧见你，若是瞧见了。我也一早去那宫中请旨了。”

镇国公夫人却是已经来着常府住了好些日子了。镇国公镇守边境。虽说京中也有宅子。可那镇国公夫人真是好奇，便就住在常府。常苒一听是为着她的事，那么大老远的来的。便把边上祈斓院腾出来住的。本就是给着常苒日后用的，一直把院子养的很好，花草树木也好，离着云芙阁就一道院墙。那镇国公夫人常常瞧着常苒，那是真喜欢。毕竟常苒原本也是那种爽利的性子。虽是没展露骑射投壶的。可那些个意气相投的人立马就能发现相投之处。且那妇人也是见惯了各种女子的，什么品行一瞧便就知个大概。心中想了千遍那自己若是再有个小孙子还未成婚就好了。这话还特意回了国公府同镇国公说了，镇国公那般瞧着自家夫人，问了一句“记得自己做什么来的吗？”

“呦，呦。哈哈哈哈。”镇国公夫人笑的直甩帕子。“对，对。姑娘太好了。怪不得瑞王这般爱呢。”

祠堂中，常苒听了这话，笑着朝镇国公夫人说道：“夫人，我还想同母亲，再说一句话。”

“好。”

常苒这次并未在蒲团上跪着。而是去了前头。就跪在那牌位前，低低说了句。“娘。女儿要嫁人了。嫁给瑞王。萧承言。”那镇国公夫人只是在门口笑着。听着常苒说的这句话。并未觉得常苒直呼其名有什么。常苒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在嗓子眼中又发出很轻很轻的呢喃之声。“女儿，嫁给尚战了。”才泪眼婆娑的起身，一点点向后退开，直呼着气才不叫那眼泪珠子落下来。可转过身的那一刻，还是滴下来两滴泪水，快速划过脸庞落在地上。

那镇国公夫人瞧着，忙用帕子擦了擦常苒的小脸。“好孩子。不哭。若是日后过得美满，你娘也会开心的。”

常苒吸吸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镇国公夫人拉着常苒便去换了衣裳梳妆。

大红的嫁衣穿在身上。那夫人便欣慰的笑了笑。又拿出那玉佩说道：“这是我怀第一个孩子时候戴在身上的，遂不甚名贵，却是意头好。我那时常去寺庙祝祷，这玉也是开了光还了愿的。添福添寿、子孙绕膝、福寿双全、子孙昌茂。”

常苒扶下身子行了一礼。“多谢夫人。”

梳妆之后，最后带上那凤冠。看着那一头的头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怔。

镇国公夫人问道：“感觉怎么样？”

常苒略显木讷的说了句。“好重呀。”

“哈哈哈哈。”这句话惹得屋中之人都笑的不行。那镇国公夫人都笑出了眼泪又问“妆容，发髻觉得如何？”

“特别好。”常苒笑着答道，却是忍不住动了动脑袋，手也碰了碰那凤冠。真是的又华丽又沉。其上正中的蓝色的点翠凤凰栩栩如生。嘴中还含着红宝石，和珍珠串垂下来一些到额上。点翠凤凰其旁皆是祥云点翠。点翠之下还有数颗未打磨的天然红宝石和蓝宝石堆砌。凤冠最上边两侧还辅两只金凤凰。此两只凤凰口衔着金色流苏。一直垂下来很长，直到肩头。却是福字金流苏。凤冠上最多的当为珍珠无数颗。

贵重到自从送来，便没人敢碰。生怕碰掉了什么不吉利。也恐没有地方弥补。

常苒实在被压的觉得脖子都痛了，认了好久问道：“那......瑞王何时来呀？若是时辰还够，不如先摘了吧。”

镇国公夫人笑着同身旁的丫鬟说道：“快去问问。我们新娘子着急了。让瑞王快些来。”

“哎呀。夫人。我可没有。”常苒羞红了脸。低头浅笑着。

等了一会，那小丫头便回来了。说道：“瑞王那边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常苒呼出口气，却是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左右瞧了瞧，看着那镇国公夫人。却是没说什么，又等了一会，才同边上的沐秋说道：“去，给我温壶酒吧。”

镇国公夫人听后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去吧。给我也来一杯。我也沾沾喜气。”

沐菊走过来，笑着拉起常苒的手，在双手中。不叫常苒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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