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和聂震远在院子里散步。

王成问：“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体制内的工作，怎么嘞？有什么想法吗？”

小聂很大方地说：“叔叔我不太喜欢那种拘束感太强的工作，我读了很多书、也行了很多路，我向往自由。”

“难道体制内上班就不自由吗？”

“叔叔，就比如我爸爸现在年薪也有几十万了，其他的生活费用都是政府包，所以算是中上层收入了；我妈妈工资也挺高的，但是他们却不敢消费，前段时间我妈妈看上一款手表，需要七八万块钱，其实也能轻松地买得起，但她不敢买，就担心会对我爸爸有影响；她偶尔也想出国旅游，也不敢出国，就担心出国之后会被别人说；平时我妈妈也想跟别人分享一些自己的生活，但因为我爸爸的工作、她也不敢。赚钱不就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生活吗？可是他们好像已经偏离了事物的本质，我觉得我不太喜欢这样的生活。”

王成听了后，嘴角露出笑容，他拍了拍聂震远，然后掏出一根烟，小聂眼疾手快的抢了一根过去，叼在嘴上，还主动掏出打火机帮王成点上了，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王成特别震惊。

“你会抽烟？”

“对啊，平时偶尔会玩一玩。”

“小聂，你说的这些，我在很久之前也听另外一个小伙子说过。当然，对于你们来说，因为有父母给你们打好的基础，所以你们会有更多的选择，但有一点我要驳斥一下你：人的工作首先是为了生活，这没错；但人的工作并不一定全部是为了生活，也有人是为了整个社会的和谐和美好在努力着。这些话可能会有些矫情…”

“比如我跟你爸爸吧，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工作？如果是为了生活，那我们大可以放羊式工作，把所有权力下放到领导干部个人，我们每天管一管那几个主要干部就行了，那多轻松啊？工资照发！责任还不用自己担！熬到年限就提拔，熬到年限不提拔就退休。”

“这个社会总要有人奉献，你算是同龄人当中“个子”高的那类，你应该撑起一片天来，这是你的社会责任。你要实在不愿意从政，那也无所谓，就如道南这么多省领导的小孩，也没几个从政，大部分都在帝都或沪省的金融圈上班。”

小聂猛吸了一口烟，他的烟屁股在黑夜中显得如此明亮，随着忽明忽暗的烟屁股熄灭，他说话了。

“叔叔，总之我真的不想做你们这一行，太压抑自己性格，我也有同学通过公考进入了这个体制，看他们朋友圈，看不出任何悲欢离合，而且平时也忙得很，对于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这种工作是不适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