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良脑袋嗡的一声,双颊立时泛起嫣红,她收回手指,护在颈项处,又像看怪物一样瞪着顾绍祯,微微动了动唇,本想叱骂,不知为何,偏又沉寂下去。
顾绍祯嗯了一声,跟着凑上脸去,半是哄劝,半是缱绻。
“可否?”
他声音低沉靡靡,带了些难以言语的诱/惑,舌间仿佛渡了层蜜,舔过唇瓣,留下莹亮的光泽。
“不可。”温良良咽了下口水,将他的脸一把推开,继而捂住自己的唇,紧张的连连眨眼,“顾绍祯,这是青天白日,你作甚?”
她的腰间能明显觉察出顾绍祯的热度,稍稍扭转身子,那里便更是坚/硬几分,温良良的脸几欲滴下血来,又红又烧,不由嗡声道。
“快滚下去。”
顾绍祯很是难受,却也不想就此罢休,穿过薄衫透出的热度,烤的他浑身不适,他的心里似有一条猛兽在嘶吼,意图挣脱囚笼,为所欲为。
偏偏身上捆绑了千重铁链,铮铮鸣叫,响彻骨肉,温良良的眼中蒙了一层水汽,缭绕下自己的影子闪烁其中,顾绍祯闭上眼想缓一下,不妨被温良良一掌拍在脸颊。
“嘶”的一声,好似炭火上滴了冷水,瞬间灼烧成乌白的雾气,顾绍祯垂下头,轻启双唇,贴上温良良的手背,慢慢亲下去,酥麻的濡湿感像小虫咬噬一般,温良良的身子不由一抖,脚背立时绷紧,她被顾绍祯驱使着,移开了手背,露出那张皙白的脸来。
“青天白日,我想亲你。”
“朱桑他们还在外面....”温良良说完,又觉哪里不对味,便听那人冷声与外头吩咐,“你们先回避。”
“顾绍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能仗着...”
“仗着什么?仗着你喜欢我,胡作非为?”顾绍祯的眼睛从上往下犹疑,略过她的起伏,落到她平滑的小腹,他压下血液里的狂躁,欲望充红了双眼,他甚至想一把扯开那薄透的衣裳,抚上那细嫩的皮肤。
顾绍祯忍得煎熬,便拽起温良良的一只手,压到自己胸口,暗哑着嗓子,似失去理智一般,颤声道,“摸这里。”
温良良啐了一口,浑身起了一层战栗,“无耻。”
手被他牵着,一路向上,顾绍祯的唇咬着她白皙柔软的耳朵,舌间的温润好似春水溶溶,将她化作一滩羸弱,直到触碰那细滑的香囊,她兀的睁开眼睛,捏了捏香囊的包裹,里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何物?”
温良良抬起头,额角擦过顾绍祯的下颌,那人的喉结滚了几番,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音色已是十分干哑荒唐。
“我有些难受,你别乱动。”
温良良乖巧的握着香囊,听话的一动不动,那里的温热便渐渐消退下来。顾绍祯身子抖了抖,浑身好似被水浇透一样,濡湿黏腻,敝塞的车内弥漫开奇异的香气。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谁叫你去求旁人,还是个尚未婚配的男子。”
“我去找你了,是你非要胡搅蛮缠,乱发脾气。”温良良立时反驳与他,两只眼睛如同夜幕里的星星,顾绍祯看了眼,便觉得又是一阵热流涌过,他烦躁的盖住温良良的眼皮,叹气道。
“别看我。”
温良良的眼睛被他的手掌压得动弹不得,睫毛戳到眼内,便扭了扭头,诧异道,“你又犯病了。”
“嗯。”顾绍祯哑着嗓子没好气,“你都不知让我一下,若是那日你能拉下脸来,对我温声软语,我又怎会与你用强?又或者说,你把对周主簿的心思,花一点给我,便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能推辞的了?”
眼下情形,倒真是温良良的不是了?那日明明是他邪气上涌,听不得他人解释,非要将温白景与温良良的关系蒙上一层污垢,怎的现下闭口不提了。
“你可真是斜劲。”温良良轻轻一扯香囊,打开绸带,将里面的纸条掏出,还未看,便听顾绍祯嗤笑出声。
“你找那个周主簿,能有我这样贴心顺遂?”
温良良看完纸条,不由心中一暖,纸条上面详尽写着紫金阁老板与温白景的缘由始末,以及物证人证,所有可能发生的变故,几乎都有所提及,必然费了许多心力。
她折好放进袖中,多日来紧绷的神经慢慢舒缓开来。温良良盯着车顶,想起温白景在牢中与她交代的一应巨细,便伸开手指点在顾绍祯的腮上,怅然道。
“你若是脾气好些,不那样执拗乖戾,我又怎会去求到周主簿身上。总而言之,谁让你那日惹我!”
“那你便不会对我用一下美人计吗?怎的对着旁人都那般循规蹈矩,客气娴静,对着我便颐指气使,没了耐性?”
顾绍祯的音调稍一抬高,温良良便飞来一记白眼,话尾不由瞬时弱了下去。
“温白景这人,我还没有查清底细,总不能你说他是你哥哥,我便信了。不过紫金阁一事,我保他无恙。”
他神色笃定,温良良定了定神,脑中回想起温白景与她偷偷讲的事情,顾绍祯戳着她的鬓角,咦了声。
“还有何事瞒我?”
“哥哥说,京中或许将要出现瘟疫,正是因为他觉察到某些异样,故而与紫金阁老板对赌,将赢来的酒做成椒酒,囤积售卖。
椒酒内含乌头,白术和附子等物,以花椒催发其功效,强健体魄,抵御病寒。”
顾绍祯摩挲着那一缕青丝,将她扶起来,两人坐在榻上,恰好风吹起帘子,远远看见朱桑朱陌蹲在河边的石头上嗑瓜子。
“瘟疫...”他低声重复一遍,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温良良见状,便赶忙侧过脸,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会有瘟疫发生?”
“不会大规模爆发,但是极有可能暗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