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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可爱(1 / 2)

实弥第二次回来的时候,给新酒带回来了新的和服——因为旧的队服,被生气的实弥给烧了,还是当着裁缝的面烧的。

那家伙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出格的款式了。

但同时,他也没办法立刻做出新的队服来给新酒,所以实弥最后还是在裁缝店里拿了件日常穿的和服。

换上实弥给她带回来的和服,新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坐在镜子面前,苦恼的嘟囔:“头发怎么办?”

系统立刻狗腿的抱来一本书给她:【我有《轻松日常发型指南》,要吗?】

新酒冷漠无情的拒绝它:【不要。】

最后她还是和平时一样,随意扎了个马尾便出去了。

折腾了半天,外面的太阳已经大半西沉,落日余晖笼罩了整间宅子。

实弥便坐在门口的檐廊下等候——大概是新酒换衣服花费的时间太久了,他等得无聊,微微侧身靠在檐柱上小憩。

落日的光,也笼在他半边的睡颜上,看起来安静又温柔。

他的胳膊自然的垂落下来,松散的拳头轻搭在木质地板上。

实弥的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笼在暖色的落日余晖里,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上面细微的伤口尤其的多。

新酒的目光在那些伤口上面驻足许久——没一会儿,那只手微微动了动,实弥自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脱离,抬眸看向新酒:“换好了?”

两人目光相触,新酒条件反射性的对他弯起眉眼笑:“换好了。”

“你头发”

实弥站起来,颇有些嫌弃的看着她的马尾;新酒摸了摸自己手法粗糙的马尾,无奈道:“扎得很丑吗?我不太擅长这些”

她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新酒的父亲也并不是细心的男人,能把女儿平安拉扯长大已然不错,自然更不能指望他教会新酒如何扎漂亮的头发这一类的琐事。

甚至于新酒绝大部分的女性常识,但是国中时期的女老师教导的。

新酒如此坦然的问自己头发丑不丑,实弥反倒忽然别扭起来——现在尚且是少年的不死川,还做不到对着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毒舌。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还把这个女孩子当成妹妹看待。

干咳一声,实弥朝新酒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扎头发。”

“嗳?!”

新酒吃了一惊,但仍旧乖乖的走到实弥面前坐下,“不死川先生居然还会扎头发吗?”

“以前妈妈要出去工作的时候,我经常帮忙照顾弟弟妹妹。”

实弥垂眸,抬手拆了固定马尾的皮筋,黑色长发顿时倾泻下来。

黑色的长发密实而柔软,从他指腹间滑下去,就好像握住了一卷柔韧的丝绸。实弥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感觉自己手背有点发烫。

“簪子呢?”

“唔这些够用吗?”

新酒在自己的荷包里翻翻捡捡,找出两支样式普通的木簪。实弥拿了一支,咬在嘴里,抬手把新酒鸦黑的长发拢起来——她的头发不算太长,但碎发多,完全盘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

将头发固定住,最后插上簪子;实弥往后退了点距离,仔细打量——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别人扎过头发了,怕自己手艺生疏。

新酒倒是感觉不出来。

她举起小镜子仔细打量,左右晃着脑袋:镜子里的少女头发被端正的盘起来,温顺又秀丽,俨然一个大正时代的闺秀女子。

新酒发自内心的赞叹道:“不死川先生,好厉害啊!”

明明自己才是个女孩子,但是论起扎头发的技术,自己可能再过十年也不及实弥。

“还行吧。”

点了点头,实弥也颇为满意。

他拇指并食指搓了搓,总错觉指间有柔韧的长发摩挲过的触觉,还有浅淡的紫藤花的香气。

之前实弥一直以为是因为身处藤之家的缘故,所以才到处都是紫藤花的香气。刚刚给新酒扎头发时凑近了,他才发现这股若有若无的紫藤花的香气,源头是在新酒身上的。

就在这时,隔着堵并不算高的墙壁,外面突然热闹起来。

锣鼓声是突然想起来的,吓了新酒一跳;她缩着脖子‘呀’了一声,受惊的瞪大眼——下一刻她耳朵就被捂住了,捂住她耳朵的手远比她自己的手来的宽大,那只手的掌心满是老茧。

那是双握剑的手。

新酒先是被锣鼓声吓了一跳,随即又被实弥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惊到了片刻。她微微仰头看着对方;实弥个子高,即使新酒仰头,在对方不刻意放低身高的前提下,她也只能看见实弥线条利落的下颚。

实弥皱着眉,帮新酒捂着耳朵,目光越过墙壁看了眼外面。外面敲锣打鼓,热闹得很,远远地还可以看见被架高的神像。

他向新酒解释道:“是在请神,晚上应该会有庙会。”

山头上挂着的那半边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去了,天色渐暗,而灯火愈盛。

似乎是为了印证实弥的话,下一刻远处便燃起了焰火,擦亮了傍晚朦胧的夜色,于墙头隐约的闪烁过去。

新酒个子矮,费劲的踮起脚朝外面张望:“是焰火?杂技表演吗?”

她有点好奇,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各种微弱星芒汇聚起来的光。

有没被扎起来的黑色碎发,柔软的贴在新酒脸侧,也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恍然未觉,仍想努力的踮脚,好让视线再高一些,木屐摩擦过地板,在嘈杂中加入细微的摩挲声。

她在努力的看焰火,实弥却忍不住垂眸看她——看她乌黑而柔软的发顶,玉白的脸,还有眼眸里明亮的光。此刻明明是晚上,他看着新酒,却仿佛看见天光乍破。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跳声,好快。

外面吵吵闹闹,一墙之隔,实弥却觉得这片檐廊下安静的不像话,只剩下新酒木屐摩擦在地板上的咯吱声,还有他的心跳与呼吸声。

“看不到啊要是有个梯子就好了啊对了,我们出去看吧?”

突然想通了,新酒一拍大腿,转而希冀的望着实弥:“呐,不死川先生——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