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吃饭吧。”
简西正在玄关换鞋,赵夏艳就端着刚从保温状态的电饭煲里盛出来的饭走出厨房。
“小超,吃饭了。”
将饭摆上桌后,赵夏艳又冲儿子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记得洗个手啊。”
简宇超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迎面走来的爸爸,颇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爸,要不是简西耳聪目明,恐怕都听不见他的声音。
等父子俩洗完手,饭菜也已经上桌了,开始吃饭之前,简西特地在饭桌上告知了自己已经给父母请好保姆的事情。
他的行动效率很快,早在去父母家之前,就联系好了口碑不错的家政公司,明天开始,家政公司就会派保姆上门工作。
“爸,你终于给爷爷奶奶请保姆啦!”
这些日子以来,简宇超第二次觉得他爸看上去那么顺眼,第一次是在刚刚妈妈说爸让她出去工作的时候。
简宇超喜欢爷爷奶奶,因为两个老人很疼他,但有时候,简宇超也会埋怨爷爷奶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明明那么孝顺,他们却总爱在妈妈身上挑刺,不能像对他爸和他那样慈爱。每次妈妈去爷爷奶奶家回来,总要一个默默生一会儿闷气。
小的时候,简宇超还会好奇的问爷爷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妈妈,结果到头来却被爷爷奶奶认为是他妈唆使他跟他们离心,有一段时间,家里经常因为这件事发生争执吵闹,后来简宇超学乖了,不再将这个疑惑问出口,并表现出亲近爷爷奶奶的模样,家里才再度恢复和平。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该怎么平衡爷爷奶奶与妈妈之间的关系,可当爸爸说要给爷爷奶奶请个保姆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手段。
不过简宇超担心他妈拒绝,之前家里也说过要请钟点工,可他妈都以自己本来就没工作,完全应付得了所有家务为由拒绝了。
简宇超知道,因为他妈觉得家里的经济压力都在他爸爸一人身上,现在家里还背负着房贷,爷爷奶奶看病的花销同样不菲,一旦爸爸的工作出现了什么差池,如果没有一定的存款,家里会出现很大的经济危机,因此只要是能省的钱,他妈一律都是要省的。
果不其然,如简宇超担心的那样,赵夏艳果然提到了花费问题。
“这……一个月得花多少钱啊?”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赵夏艳还是有些心疼钱。
“爸妈生活能够自理,请个保姆不会特别贵,现在定下的那个保姆,一个月五千六。”
听了简西的话,赵夏艳又是一阵肉疼,不过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准备要工作,必然兼顾不了照顾公公婆婆的任务,也只能忍着心痛默认了这个决定。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夏艳向一旁的丈夫打听他下午说的那位开辅导班的甜品师的联络方式。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对烘培感兴趣,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帮你活动这件事,那位甜品师的班可不好进。”
简西正准备躺下呢,听到赵夏艳的话,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每次开班只收六个学生,学员数量不多,教学品质自然就高了,之前我问的时候,排班都已经到明年了,费了不少功夫,才让她同意在下一批的学员中添加一个位置呢。”
简西翻找着通讯录,然后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了赵夏艳。
“这个,原本是准备在你过生日时当作生日惊喜送给你的,反正你也喜欢烘培,就算不把这个当成职业,每天过去上上课,学习一些烘培的技巧,结识一些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也是好的,可惜啊,白天你那一通电话倒是把我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小惊喜给弄没了。”
简西随口抱怨了几句,不过亲近的人听得出来,这番话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反而透露着亲昵的感觉。
“生日礼物?”
赵夏艳没想过,让她去学烘培这件事不是丈夫一时兴起想到的,而是他暗地里筹划了很久,准备当作生日礼物,在她生日当天送她的。
这让赵夏艳既喜且惊。
都老夫老妻了,简西的生日多数都和同事在外面聚会,很少回家和家人一起度过。至于赵夏艳的生日,也隆重不到哪里去,只是她自己多烧几个菜,然后买一个生日蛋糕了事,生日当天,丈夫能够在家陪伴,就足以让赵夏艳惊喜了。
全家人都放在心上的,估计也就只有儿子简宇超的生日了。
明明这么多年平平淡淡也过来了,丈夫怎么忽然想到了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呢?惊喜之余,赵夏艳也有些疑惑。
“所以,这些天你背着我打电话,不让我看手机,其实都是在准备这个礼物吗?”
赵夏艳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到。
“那是当然?”
简西面露诧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颇为好气地看着赵夏艳的眼睛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搞外遇?你看我忙着工作头顶的头发都快掉没了,哪来的时间精力再养一个小妖精?别说时间跟不上,体力也做不到啊。”
这个话题就有些小羞耻了,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可男人四十……咳咳,大概率是某功能飞速下降的。
尤其像原身这样早年疯狂熬夜加班,头顶都熬秃的男人,肾功能也很有问题。
不过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那么大了,有些事,一两个月能有一次就很好了,并不会因为这种小问题产生什么矛盾,赵夏艳对这些事情看得淡,却也知道,丈夫作为一个男人,对这个现状是耿耿于怀的。
现在他可以这样毫不顾忌地谈论这件事,在赵夏艳看来,就是丈夫被她的话气狠了,不得不自曝短处证明清白。
“那也不是我多想啊……还不是你的行为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误会……”
看着丈夫斩钉截铁地诅咒发誓,赵夏艳也有些心虚,“你也不看看,你这几个月来买的衣服比我一年买的都要多了,如果不是有了什么心思,打扮的那么好给谁看啊。”
说着说着,赵夏艳就有了底气,很难有一个女人在婚姻里察觉到丈夫的这些易变,却不曾担心的。
“哧——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简西恍然大悟地笑道:“还不是我之前不小心在办公室里把假发给弄掉了嘛,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中年谢顶了,以前还能厚着脸皮让大家喊我一声简哥,觉得自己也还年轻,现在好了,看着一屋子的年轻小伙和小姑娘,只能让他们喊我一声叔了,我这心里挺不得劲的,不就想好好打扮打扮,争取让自己看上去年轻一些吗?”
简西也挺不服气的,“怎么着,就准许你们女同志爱漂亮,就不准我们男同志打扮打扮了?赵夏艳同志,现在男女平等了,你还这样带有性别偏见,可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