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已经全部穿好了,细细感受了一番,没有难受,挺舒服的,就是后面的绳子硌得慌。
穿上外衣躺在被子上试了试,后面的绳子还是很明显。
“可是不是你说的吗?不穿会变形?”
记得去年还是前年来着,他偷溜出宫找明生和余欢玩,在路上器灵让他买几条肚兜,还说什么不穿会变形的话吓唬他,他连忙就去了,因着是男的,差点被赶出来。
后来谎称帮姐姐买,姐姐不好意思所以托他出来,才终于得到指点,在卖货郎那里买到。
他去的成衣铺,铺子掌柜说那东西这附近都没有,找不着,必须是那种卖货郎的小车上才有。
他厚着脸皮多给了些银子,那卖货郎的婆子还疑神疑鬼盯着他,直以为他是哪来的变态,要报官抓他。
【……一段时间不穿没关系。】
“那还是要穿喽?”古扉仰面躺着,两只手枕在脑袋下,“迟早要试的。”
绳子是关键,这绳子不能系后面,不舒服,应该系前面来着,可是前面怎么系?令人头秃。
【你的国家大事不处理了?成天琢磨这个?】
古扉不以为然,“最近没什么大事。”
【三年的国丧就快过了,大臣们正打算给你娶妻,还不算大事?】
“他们的目的不就为了赶走太妃们和皇子们吗?他们一走,封王的封王,跟随去封地的跟着,会少很多争着吃肉的人,给我纳妃子只是个说辞。”
古扉把外衣脱了,肚兜解下来,布绳换了细绳重新缝,“他们才不舍得给我纳妃子,想想看,如果我娶了众大臣的女儿,岂不是将人心都聚拢了过来?到时候我只要看谁送进宫的是嫡女,就知道谁想站我这边了,朝中还是有不少中立的大臣们,到时候也是一股子力量。”
“搞不好借着给我纳妃的理由,先将人赶走了,完了妃子也不给我纳,让我独守整个皇宫。”
【你想要妃子?】
古扉有些奇怪的朝空中看了一眼,“要妃子做甚?我好不容易才把皇宫清理干净,塞人让它又变成筛子吗?”
一边已经缝好了,古扉换另一边继续缝,“放心吧,这事不会成的,就算我愿意,二哥也不愿意,长悠宫住着多好,古往今来第一个,历史上哪里有新帝登基,宫里还留着皇子的?”
怕争权搞事,一般情况下新帝登基,其它皇子必须受封去往藩地,无诏令不得进京,擅自进京就是找死。
去了封地,基本上就等于这辈子与皇位无缘,想搞事手也伸不了那么远,算是彻底歇菜了。
二哥怎么肯,他的小舅子也不肯,十万大军握在手里,底气足的很。
他上次被摄政王骗,气摄政王气的要死,加上有十万大军,和一股子无赖劲,愣是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
目前的朝廷呈现三足鼎立之势,丞相一帮人,摄政王一帮人,二哥和他的小舅子又是一帮人。
古扉……还是个一无权,二无人的傀儡皇帝。
“轮不到我瞎操心,二哥和他小舅子会办妥的。”
古扉还在琢磨他的肚兜。
【就算你知道,你的五哥哥可不知道,现在肯定急坏了,不去安慰安慰他吗?】
除了二皇子之后,其他皇子也在宫里,一赶肯定所有皇子都被赶走了,他们全都会很着急。
“又不是个姑娘,还要我安慰?”
想一想几年的感情,不情不愿站起来,“算了,我还是去吧。”
其实是想起了另一个人,他的弟弟古熙,古熙和五哥交好,五哥知道了,等于古熙也知道了。
古熙今年多大了?九岁吗?
九岁已经很大了,晓得很多东西,他现在肯定也很恐慌吧?
也许马上要搬出宫,去未知的地方住,对一个孩子来说很可怕。
古扉收拾收拾出了空间,吩咐人进来给他洗漱更衣。
现在是晚上,大概戌时左右,古茗心里有压力,应该睡不好,他现在去搞不好能撞上。
宫里燃了灯,能将四周照的一清二楚,古扉视线在一众人里头来来回回扫视,很快找到那个他想找的人。
那人在给他系腰带,半蹲在他脚边,手脚灵活的动作,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头顶,一直到衣裳换好,所有人出去才收了回来。
没有人,器灵问他,【你这几天一直盯着她看,怎么?看上她了?】
古扉推开窗户朝外瞧了瞧,依稀还能瞥见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你没有注意吗?”
???
【注意什么?】
“她是这一群宫女里头最会梳发髻的那个,每天过来发髻都不一样,连着几天都是新花样。”
器灵语气疑惑,【所以呢?】
古扉嘴角勾起,“我也想给花溪梳美美的发髻,每天换新花样,不带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