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冷水澡出来的某人看起来毫无异样,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名牌的感觉。
路安在这一刻,终于确定了有些气质真的是羡慕不来的。
她盯着他出了会神,傅慎宁迎着她的视线与她对视,察觉到他的目光,路安轻轻晃了晃脑袋,把脑袋里有些念头清除。
他脑后的长发还是湿的,用一根青玉簪挽着,地下滴落了些许水迹。
傅慎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径直走到沙发上坐好,路安下意识的拿过手头的毛巾站在他身后,给他将头发绞干。
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这些动作于她而言更像是惯性,等到她反应过来,手像触电般从他脑后挪开,坐在沙发上的人带着疑惑的回头望着她。
路安面露窘态,嘿嘿干笑了两声,把手上的毛巾甩在沙发上“我去拿吹风机。”
撂下这句话就往房间走去,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她蹲在置物架前的地板前进行深刻反省,她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背,喃喃道“怎么就管不住这双手呢”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讲究的是众生平等,她这奴性怎么还没甩掉
等到她拿着吹风机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依旧坐得端正,盯着被她打开的电视,看得滋滋有味,脑后的发丝还是湿润的,周边的沙发布已经被发丝打湿,有了不少水渍。
路安握紧手上拿着的吹风机,暗自下定决定,必须培养这人的自立能力。
而且是立刻执行。
她走过去拦住他看电视的目光,把手里的吹风机递给他“用这个,头发干得快。”
傅慎宁抬眸现实看着她手上的物体,然后看着她的脸,他好像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端倪,眼睛眨了眨“这是何物”
路安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这个是吹风机,用来吹干头发的。”
傅慎宁没有接她手上的吹风机,而是说“你挡住了。”
路安强忍着自己的脾气,到底还是从他面前挪开,把吹风机放在他身边,走到电视柜前蹲下,在抽屉里翻找排插。
悬在电视柜上的电视重新映入傅慎宁的眼中。
傅慎宁“为何这些人都在这里面。”
路安不想理他,不说话,傅慎宁对她无视对不在意,而是接着问“他们是触犯了什么律令,被关进去的吗”
路安
你见过哪个被关进电视的吗
反正她是没见过。
真是够有想象力的。
她从抽屉的角落里抽出排插,找到插座接上,又把吹风机插好,走到他身边“不是,这是电视,用来消遣时间的,就跟你们无事的时候喜欢看戏一样,这也是戏。”
傅慎宁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里面这些人,只是戏子”
站在她身边的路安听到这句话,将吹风机的按钮往上一推,吹风机专属的噪音在客厅里响起,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再也无法镇定,从沙发上蹭地站起来,迅速从她身边跳开“你想对本王做什么”
他的声音里难得有些惶恐与害怕,因为这些情绪声调有些高,飘进路安耳中。
路安拿着吹风机,笑容可掬。
戏子戏你个大头鬼。
又看到他那张整个晚上都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裂开的先兆,她心底涌上一个念头你也有今天。
傅慎宁站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瞪着眼睛看着她,他从她脸上看到了一抹揶揄,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确实太激烈了,他忙站直,将手背在身后,为了掩饰尴尬,又将手从身后拿起,凑到唇边,轻咳两声。
路安将吹风机关上,向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也许是因为她脸上的笑太好看,傅慎宁往前走了一步,正想说话,就看到面前的人举起那个看起来形状怪异的物体,手指往上不知道做了什么,紧接着他就感觉一阵热风伴随着巨大的声音往脸上袭来,将他口中那两个“何事”吹得烟消云散。
他感到一阵热意,往后退了两步,呵斥道“大胆”
路安终于报得多年大仇,心情大好,今天晚上被使唤的郁气一扫而光。
她轻轻摆了摆头“王爷,我只是告诉你如何使用这个吹风机,你看,”她一边说,她一边将开关向下推向上推,傅慎宁在面前那个叫吹风机的物体一开一关中确定了一件事,她一定是故意的。
他冷着脸,回答道“本王知道如何使用了。”
路安往前迈了一步,傅慎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路安停住了步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来大,她伸手将吹风机递到他面前,傅慎宁看着面前这个白色的物体,犹豫着。
路安的手拿着吹风机往前点了点“王爷不是知道如何使用了吗”
傅慎宁别过脸“这种事不需要本王动手。”
路安笑着回答“可是现在只有王爷自己动手了。”
傅慎宁回过头看着她“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路安“我知,”然后将吹风机塞到他怀中,傅慎宁下意识地接住,“可是王爷你现在能耐我如何”
这放在过往大逆不道的话,就被路安轻飘飘地说出口了。
要问她是什么心情,她只能回答怎一个爽字了得
被挑衅的傅慎宁手里拿着那个吹风机“你可知你的卖身契我并未还给你。”
路安笑得眼睛眯起“我知道啊”她边说,边看着傅慎宁,伸出双手摊开,“可是你现在也拿不出来啊。”